读懂《疯狂的外星人》隐藏的暗喻,才能明白黄渤沈腾荒诞的笑点

文/小白说娱S姐 原创首发,请勿转载

自从抖音、西瓜视频、今日头条推出“线上免费春节档”,请全国人民免费看13部电影后,《疯狂的外星人》又火了一把。

当年宁浩推出疯狂系列三部曲,这部超越现实的土味科幻片成了票房冠军,一时间成了延续今年仍津津乐道的电影之一。

东边亮起,西边灭。票房22亿,评分却6.4分,有人觉得这是一部“成功票房,失败电影”。事实上,《疯狂的外星人》确实没有《疯狂的石头》里乐呵之后的人性思考,也没有《疯狂的赛车》里多线叙事的错综复杂,但仍旧有宁浩独一无二的特色。

如果你能看懂《疯狂的外星人》隐藏的两个暗喻,就会明白黄渤沈腾的荒诞笑点和这部中国味的科幻喜剧。

耍猴与被耍

这部剧仍旧延续了宁浩独有的市井小人物干大事的主轴线,拥有耍猴传统技艺的耿浩和一心只想发财的兄弟大飞,两人各自经营着惨淡的传统手艺和白酒生意,直到外星人的来临。

不同以往好莱坞的模式,外星人来袭没有改变世界和引发世纪大战,反倒被两人泡药酒当猴耍,到处寻找高级生物的C国人反而被外星人当猴耍,三类不同阶层的人碰撞在一起仍旧是熟悉的宁浩式黑色幽默。

讽刺、搞笑、荒诞,这就是《疯狂的外星人》要讲的第一个故事,浅显易懂没有太多铺垫的反转,一路笑到尾又戛然而止,不免让人觉得意犹未尽又浮其表面,细细想来其实不然。

如同当年《疯狂的石头》一样,处处都是意味深长的闭环,从闹剧中来又回到闹剧中去。

第一层闹剧:耍猴

耿浩自奉西南猴王的后人,建立包罗万象的乐华游乐园,传承没落的驯猴师职业,如果没有外星飞船打伤他唯一的猴子,也就不会有训练外星人当猴子的荒谬。

同样看见猴子的大飞,仿佛见到了商机琢磨着想把外星人高价卖出去。而此刻对人类嗤之以鼻的外星人却成为人类手中的猴子,那个自诩地球上最先进国家的C国人汤姆,凭外星人的地点照片寻找蛛丝马迹却被折腾的团团转。

耍猴的第一层意思特别直接,草根文化与高级文化的较量。沈腾和黄渤扮演的小人物就是典型的草根,生活不易,市井浅薄,渴望扭转乾坤却处处被人瞧不起,外星人在他们眼中不是买卖的商品,就是传承衣钵的猴子,与高级文明没有丝毫的关系。

而一向看不起低级文明的外星人却成了最不想要的文明模样,过起了火锅生活,耍起了民间杂耍,喝起了酒桌文化,可谓是入乡随俗的啼笑皆非。

耍猴的第二层意思特别隐晦,草根文化和精英文化的较量。影片开头就是C国人是代表全人类的精英,要与外星人建交,就是这样的精英人类却被两位草根玩的团团转,不像外星人的直接较量,而是隐藏在定位照片中。

看起来是C国精英被外星人的定位照片耍到全球旅行,实际是被草根人物建造的全球建筑乐园牵着鼻子走,可谓是幽默讽刺至极。

一条明线,一条暗线,告诉了我们两个传统:全球大融合的传统和民间的传统手艺。

第二层闹剧:被耍

外星人的能量条就像美猴王的金箍棒,耿浩有眼不识泰山将能量条当成了裤腰带,获得能量的外星人开始了反击——把他们当猴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耍猴人成了猴,人做起了驯猴的动作,附身猴的外星人成了主人大闹全球建筑的乐华公园。

原本哈腰恭敬的C国精英汤姆却被外星猴捉弄得东倒西歪,在乐华公园里被打得落花流水,求和成了决战外星猴的荒唐。

这一出,像极了美猴王大闹天宫又被镇压在五指山下,这个闹剧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全球建筑的缩影乐华公园,实际上还有另外的象征“中西合璧的权威”,里面海纳百川埃及金字塔、法国埃菲尔铁塔、美国自由女神像,还有中国传说的五指山和花果洞。

乐华公园既有西方自由又有东方文明,既有西方全球化又有东方权威,而外星人变成了猴子这一象征,和美猴王反叛约束如出一辙。

在外星人眼中,乐华公园就像牢笼般的低端文明,桎梏人的愚昧与低级;

在耿浩的眼中,乐华公园就像时刻被经理要求KPI来规训的控制社会,充斥着无所适从的人际关系。

被耍的两次决斗,看似是人与人之间荒唐的身份互换,其实是冲破牢笼的控制和反叛愚昧无知的人际权威。

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耍猴与被耍之间,俨然是嘲弄低端国粹的传统和新生势力扬眉吐气的反叛。

传统与反叛

故事的正片由耍猴而起,又以耍猴结束,开始的是耍猴人被瞧不起的绝活,结束的是耍猴人用绝活的巴普洛夫原理制服了外星猴。与美猴王相似,比美猴王意外,在传统与反叛中挣扎决斗,又被低端国粹的传统制服,这就是《疯狂的外星人》要讲的第一个故事“耍猴”。

猴戏与糖人一样,拥有千年民俗文化历史,从民间手艺人遍布江湖到猴派传统的淡出,传统艺术已经在动物保护、现代商业文化的冲击下没落在人们视野中,耿浩和猴子的“低端国粹”就是现在猴戏艺人的缩影。

猴戏,象征物质文化遗产的哀叹,又代表社会底层人的可悲。阶层差距就是让猴戏在“人瞧不起人”的偏执中消失,让文明与文明之间反叛重塑中又大获全胜。

《疯狂的外星人》的传统与反叛,其实是一条隐藏阶层差距的食物链,在讥讽嘲弄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耿浩与大飞代表的是草根文化的底层人,一个传承艺术,一个商业变现;

C国人代表的是精英文化的上等人,清高自傲,宁愿膜拜外星人,也看不起底层人;

外星人代表的是高级文明的高级人,瞧不起地球文明,更看不起底层和上等人。

曾经瞧不起的未来另眼相看,上等人被高级人打败,高级人被底层人的一根香蕉制服。最后用看不起的低端国粹打败了世界文明,这是小人物的扬眉吐气,也是导演对传统的另类致敬。

我们总是感叹宁浩善用小人物的摸打滚爬表现社会生活的悲惨,却忽视了《高尔夫和电影》里讲的至理名言:社会生活的悲剧和惨祸,是人们被划分为主人和奴隶的时候开始的。

建交与截胡

隐喻时常出现在王家卫晃动的镜头里,又隐藏在阿莫多瓦式激烈的人性斗争中,却不曾想到宁浩的幽默喜剧。《疯狂的外星人》的第二个故事是建交与截胡,那里充斥着荒诞可笑的剧情高峰。

C国人的建交与撤交

故事的开始是C国人登上太空建交,即便在外星人的各种嗤之以鼻中仍旧契而不舍的联谊,这就有了后面寻找外星人的延展。不凑巧的是,外星人奇卡被困在乐华公园里的药酒瓶里,北嘲笑的猴子成了人人膜拜的外星人,建交仪式结束后C国人觉得这是人类历史上胜利的味道。

成也DNA,败也DNA,那颗基因球研究分析后的结果来自于猴子,C国人从建交的高人一等到撤交的锣鼓出击,都藏在日益增长的野心中。

小人物的截胡与胜利

作为食物链最底层的小人物,生死由不得自己。如果不按命令打开外星球性命难保,庆幸的是有猴子滥竽充数和半路救出的截胡,相信也不会有外星人变外星猴,更不会有小人物绝地反击的胜利。

最后的胜利很微妙,外星人建交成功了,不是和C国人,而是和中国人,因为白酒文化。

《疯狂的外星人》的讽刺幽默有很多,C国人认为的外星人可能是只猴子、耍猴的人成了最后胜利者、耿浩在猴子与大飞中选择了猴戏,这些全得益于“野心与文化”中。

野心与文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耿浩和大飞代表的草根文化底层人,一个有固守传统的心思,一个有赚钱翻身的欲望;C国代表的精英文化上等人,拥有霸主的狼子野心;而外星人代表的高级文明,拥有毁灭地球的野心。

这些大大小小的心思,最后都化在边缘人物的关系文化里。大飞与耿浩的我养你就是不离不弃的兄弟情,外星猴(猴子)败在了巴普洛夫原理的师徒情中,外星人最后的中国建交得益于白酒的熟人文化。

耍猴的故事,宁浩讲述了文化冲突,建交的故事,宁浩讲了文化融合。全球化也好,包罗万象也罢,全串在了物质与精神关系里的中国文化。

现代的中国文化最讲究人情,三人最喜欢吃的火锅人情、断片的外星人最爱的还是白酒人情、大飞的商人本色也都在酒桌人情上。

艺术来源于现实又高于现实,所有的幽默也好,搞笑也罢,全都在现实中的人情故事里、神话传说里,懂的人必懂,不懂的人食之无味。

我们说看一部作品就要拨开迷雾看未来,拔高一个高度俯瞰全局。尽管《疯狂的外星人》没有现实生活里述事的连串,但道尽了世间冷暖的百态,正如最后的花絮中沈腾和黄渤的成功逆袭,也改变不了上等人握手后擦手的细节。

这就是阶层,也是文化。

再微小的力量都有巨大的能量,我是小白说娱S姐,我相信文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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