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伴随着蓝景仪一路从蓝氏祠堂到寒室的哭天抢地,一路上杀猪般的嚎叫,云深不知处迎来了不平静的一天。
蓝曦臣有了上次的经验后,这次听到景仪的哭叫,显然已经产生了免疫
“景仪,注意仪态!”蓝曦臣开门后,温言提醒。
“可是忘机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蓝曦臣继续发问。
蓝景仪抹了一把眼泪,点头如捣蒜,随后才抽抽搭搭地回禀道
“泽芜君,你快去看看含光君吧,医师已经赶过去了,含……含光君,他流了好多血……”说完作势又要大哭。
听到蓝景仪的话,蓝曦臣内心着实一惊,他明明跟忘机议定,罚跪五日后,只需“晕死”过去就好,剩下的就交给蓝曦臣去游说叔父。
“怎么提前了?还流血了?难道……”泽芜君心下狐疑,但不敢耽误,也不顾云深不知处不能疾行的家规了,由走到跑,由跑到飞,几乎是以光速飞奔了过去。
见到弟弟的时候,蓝曦臣有一瞬间的怔愣……
蓝忘机后背上全是血,已经渗透衣物,整个人就像血葫芦一样,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十六年前,蓝忘机刚受完戒鞭之刑的情景。看到脸如白纸,气若游丝的弟弟,蓝曦臣一步跨过去
“忘机,你……你这是何苦?”
听到兄长的声音,蓝忘机用力地紧握了一下蓝曦臣的手,以无比虚弱的语气回应
“兄……兄长……”然后就真的“晕死”了过去。
蓝曦臣真的被吓到了
“医师,忘机他……”
医师哪敢怠慢,这是蓝二公子,是含光君,是蓝氏的宝贝疙瘩,马上要继任仙督了,他一个小小的医师,有几个胆子不尽心?他擦了擦头上细密的汗珠,回道
“泽芜君且安心,含光君是……是旧伤复发,戒鞭痕裂开了,看起来凶险,但并未伤及筋骨,休息调理两日即可,应该……应该没有大碍!”
听到医师这么说,蓝曦臣心领神会,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
想是弟弟忘机等不及五日后,自行震裂了戒鞭伤疤,他们约好的“戏”提前了……
蓝曦臣想到这里,既然如此,做戏要做全套,没有医师的配合怎么能行呢?
跟刚才的疾言厉色有所不同,泽芜君好像表演川剧变脸一样,马上换上了和颜悦色,如沐春风的一面
“既是如此,那便有劳医师了!只是忘机的仙督登位大典在即,医师可明白怎么去跟蓝老先生回话吗?”
这几日蓝二公子跟蓝启仁杠上了的事情,在云深不知处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医师是个精于人情世故的老油条,怎么可能听不懂泽芜君话里的意思呢?
“老朽明白!蓝二公子因为之前积劳已久,加上平息仙门动乱,动了真气。之后又怒火攻心,郁郁之气不得发出,此等败坏之气在体内横行,又罚跪了几日,水米未进,故而导致旧伤复发,很是凶险……”
泽芜君很是满意,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可有办法救治?”
医师看到泽芜君的反应,自然知道他领会了家主的思想精髓,顺理成章地回道
“此等败坏之气自然是要保持心情舒畅,心病需要心药医,一切顺了含光君的心意,此病或可不药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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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芜君已经相当满意了
“如此,有劳医师了!”
泽芜君向医师恭敬地行了一礼
“你且去回禀叔父,莫要让他老人家挂心!”
看着医师离开后,泽芜君赶紧吩咐门生,将蓝忘机从祠堂移去了静室。
一切收拾妥当,给蓝忘机包扎上好药后,泽芜君屏退门生。他露出了一抹有些玩味的微笑
“忘机啊,戏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