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番位論」捲土重來,影視圈倒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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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影視圈很是熱鬧,於正為了新劇接連「搞事情」,備受關注的《仙劍四》終於開播,卻被「番位」搶了熱度。去年「配角上桌」的場景還歷歷在目,2024年了,娛樂圈竟然又倒退了?

力捧新人,於正的「三把火」

無論你對於正這人的看法如何,都不能阻止《五福臨門》未播先火了。

《五福臨門》是於正作為總製片人打造的最新古裝作品,該劇由兩位新人盧昱曉、王星越擔綱主角,董思成、黃楊鈿甜、劉些寧、吳宣儀等人氣演員參演。但是憑藉這般陣容顯然不夠引起大家的重視,於是於正帶來了他的「三把火」。

第一把火是主動爆料。為給《五福臨門》造勢,於正先是開了一場直播,爆出了一個八卦。說起演員陣容變更的事,他表示現在新來的女演員是救場的,原本有一個女演員非常積極地對接,當時女一號還沒定下來,對方表示為了女二號推掉了另一部戲的女一號。但是雙方約定好了,臨開機前這位女演員卻放了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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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正微博發文

風水輪流轉,想不到有朝一日於正也會被人放鴿子,大家馬上聞訊而來,發現放鴿子的女演員是祝緒丹。她現在的經紀公司是原先楊冪所在的嘉行,演過《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中的玄女,新版《倚天屠龍記》中的周芷若。見於正向一位二線女演員開火,馬上就有網友出來維護,懟於正欺軟怕硬,陰陽怪氣。於正1月14日就換角一事曬出了與嘉行工作人員的聊天記錄,話里話外的意思是錯不在自己,連祝緒丹的經紀公司都和他道歉了,這事也就被推上了輿論的風口。

作為曾經捧紅過陳曉、趙麗穎、袁姍姍、吳謹言、許凱等眾多演員的著名製片人,於正在圈內是有幾分話語權的。對於正曬出的聊天記錄,網友還是不買賬。粉絲的態度是,祝緒丹擔任女一號的新劇此前就傳出過消息,她只是在女一和女二之間選擇了女一,況且,之前只是口頭約定,當時主角沒定的情況下她有權改變決定。還有很多人對於正的態度存疑,認為他的根本目的是炒作新劇。不過對於路人來說,如果不是聽說放鴿子這場「加戲」,或許不會太關注新人主演的《五福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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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剛過去沒幾天,於正又接連帶來了第二、三把火。《五福臨門》官宣,只見海報上採用了罕見的「旋轉排名」的方式,甚至標明「旋轉方向不分上下左右」。於正本人轉發官宣微博回應:「通告一般情況按當日戲量排列,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劇中片頭就是這個摩天輪,片尾按出場順序。」還表示「喜歡撕的可以抄作業」。去年11月,於正的另一部作品《春花厭》就因番位問題引發爭議,於正表示自己最討厭「撕番」,「誰先簽約誰就是一番」,或許是受困於粉絲為偶像爭番位,於正才想出此應對之策?見慣了影視圈「撕番位」的網友調侃於正是「番位天才」,可對那些並不了解番位意義的路人來說,此舉大可不必。隨後在該劇的開機發佈會上,於正又因為一句「讓來不了的人去死吧」登上熱搜,雖然於正後來解釋現場說的是「去撕」而不是「去死」,但熱度還是賺夠了。

番位重要還是品質重要

於正想出「旋轉排名」的前夕,影視圈最奪人眼球的新聞來自於《仙劍四》。1月18日,這部拍攝於2022年的作品突然播出。珠玉在前,這部ip劇在沒有前期預熱的前提下還是吸引了很多人關注,隨後就有網友發現官微透露出了兩位主演的「撕番」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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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方微博發佈的物料中,第一條微博是鞠婧禕排在首位,第二條則換陳哲遠排在首位,同時在後面都特意標註了「排名不分先後」。既然「排名不分先後」,為何要分兩條發佈呢?署名問題關聯番位,本質上是因為雙方對番位過於在意,劇方變「端水大師」。

劇方誰都不想得罪,但主角雙方都不買賬。女主角鞠婧禕這邊公開回應,「在工作室所屬經紀公司為演員鞠婧禕簽署的出演合同中,關於藝人署名方式的約定為:單幅字幕且位列所有演員署名第一位。」質疑劇方並未尊重合同約定事實。而男主角陳哲遠的經紀公司則回應稱,「陳哲遠先生受邀出演『男一號』雲天河角色,根據合約內容配合拍攝並採用男女一號角色署名排名順序交替在前,並註明『排名不分先後』進行角色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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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廣電總局要求電視劇的排名必須根據合同來執行,不得任意更改,若劇方無視該規定而擅自更改番位排名,可能觸碰到禁播的底線。據中新網報道,北京德翔律師事務所主任安翔中對此表示:「民法典規定合同成立生效後應完全履行,如果劇方與不同演員或經紀機構簽訂內容矛盾的合同,則屬於惡意違約,應依約依法承擔違約責任。因此如果演員所述屬實,則劇方需要按照合同承擔違約責任,對哪方違約就依據與哪方的合同承擔違約責任。」這樣一來,形勢變成了劇方在打「擦邊球」。

究竟是一番,還是平番?遙想當年接拍《仙劍四》的時候,女團出身的鞠婧禕不僅粉絲數量遠勝陳哲遠,作品數量也多過陳哲遠,但陳哲遠憑藉去年的《偷偷藏不住》被列入「待爆小生」行列,和鞠婧禕差距已經不大。早在官宣之前,雙方粉絲就有過幾輪交手,雙方粉絲在工作室發文後更吵得不可開交,相關話題登上了熱搜第一。直到劇方表示內部問題已經協商解決,才漸漸平息了紛爭。

番位的問題解決了,不如來看看這部作品質量如何。據傳,《仙劍四》的製作成本高達3億元+,然而觀眾看到的實際品質與預期相去甚遠,劇情、表演、特效都被不同程度地吐槽,豆瓣電影該劇頁面的劇評中打5星(最高)和1星(最低)的數量基本持平也能證明粉絲和普通觀眾的僵持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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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劍四》海報

「唯番位論」捲土重來

為什麼藝人如此在意番位?在影視圈,番位一般是依據包括演員的知名度、影響力以及角色在劇中的重要性來排名,誰排在前面就意味着地位和影響力更靠前。番位常常引發粉絲之間的爭執和衝突,一直以來都被視為娛樂圈的一顆「毒瘤」。早在2020年,騰訊公司副總裁、企鵝影視ceo孫忠懷就曾表示,「番位癌晚期」已經成為行業三大痛點之一。再早之前,六大影視製作公司還發佈《聯合倡議》抵制攀比之風,然而「清朗行動」番位問題被短暫遏制後,近期「唯番位論」又捲土重來。

「唯番位論」引發軒然大波與行業所奉行的價值觀有關。業內人士高先生向新黃河記者透露,影視劇本質上是一種娛樂消費產品,這種商品屬性決定了一部劇從籌拍就要考慮盈利,現在以平台為主導的環境下,像於正以「製片人中心制」力捧新人的公司只是少數,多數影視公司還是求穩,優先選擇自帶流量和話題的明星來吸引投資方、廣告贊助以及媒體關注。而在這樣的一套邏輯下論資排輩,必然產生很多問題。比如為了讓某個演員排在前面,可能會對其中的角色進行加戲,而影響了整體劇情走向,還有的劇方不考慮角色適配度和演技水平,嚴重影響到正常的影視創作。為了讓演員們各自有合適的「番位」,才想出了近年來眾多的令人眼花繚亂的演員頭銜,比如特邀主演、聯合主演、友情主演……還有以小括號出現的按姓氏拼音排序、按年齡排序等迷惑行為。

反觀那些老藝術家出演的作品,卻幾乎見不到」撕番「行為。《流浪地球2》中吳京是一番,劉德華、李雪健則位列其後,這些都是由戲份多少、角色輕重來進行排列,演員、粉絲都沒有異議。黃渤也曾就《封神第一部》回應過番位問題,「三部曲中每一部故事重心都會有不同,角色輕重隨之有所調整,看了電影觀眾自會瞭然。讓觀眾記住的永遠都是閃光的角色,而不是名字寫在哪裡。」

好的趨勢是,有些轉型期的藝人也開始學習前輩向「唯番位論」說「不」。比如粉絲在為楊冪爭取一番的時候,楊冪用「名字順序,應該給角色讓位」堵住了粉絲的嘴,也看出了楊冪的大局觀。《南來北往》官宣時,金晨曾被放在二番,但再出現時卻放在了丁勇岱的後面,變成了三番,粉絲又炸鍋了,指責片方「騙番」。金晨回應稱「作品為王、角色為魂,把戲演好是演員的天職,好的角色是作為演員選擇作品的唯一標準」,從而平息了輿論。不管劇演得怎麼樣,至少格局先打開了。

其實很多現在觀眾眼裡的「扛劇演員」也都是流量明星起家,只是每個人作為流量演員的花期不同,有長有短。影視劇作為消費產品最終都是觀眾買單,無論多大的流量,如果沒有質量作支撐,恐怕只會落得被惡評反噬的結局。想一想,《仙劍》里的唐嫣最近因為《繁花》站上事業新高,通過成功的角色塑造來實現了轉型和飛躍,而有些人還在為了排名順序爭個你死我活,不免讓路人笑話。

記者:任曉斐 編輯:徐敏 校對:劉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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