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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嚴格說起來,曹雲金和郭德綱不單單是師徒關係,還有點師兄弟的關係。當年他們曾一起拜師學習西河大鼓,雖然時間不長,但畢竟有這點名分在。
2002年,曹雲金見混在京城相聲圈的郭德綱,雖然名氣不是很大,但還算可以,起碼有了德雲社這塊相聲根據地。於是東奔西跑有點膩了的曹雲金就投奔了德雲社,拜在郭德綱門下學習相聲。
對於曹雲金在相聲這方面的才華和天賦,郭德綱很是欣賞。其實當初德雲社接納曹雲金的時候,有朋友就旁敲側擊提點郭德綱,說曹雲金這個人心氣太高,怕日後不好相處。說白了就是告誡郭德綱這個徒弟有反骨,還是小心為妙。
但愛才心切的郭德綱不以為然,何況那時的德雲社也沒什麼大腕,名頭遠不及現在火熱,也正急需要曹雲金這樣的弟子來撐場子。所以郭德綱很愉快地收了曹雲金為徒弟。
曹雲金也確實不負眾望,很快就在德雲社嶄露頭角。由於相聲根底紮實,加之頭腦聰明反應快,嘴皮子也利索,郭德綱就着力培養他,不久就開始帶着曹雲金一起搭檔說相聲。
此後,郭德綱和徒弟曹雲金一起合說了不少段子,其中有一個段子叫《朋友論》。其實從這個小段子里就可以看出點端倪來。曹雲金以「羊左之交」來比喻他和郭德綱之間的關係,在郭德綱答應為他連性命都肯付出的時候,曹卻說「你可以去死了」!
雖說一句玩笑話,但從曹雲金咄咄逼人的氣勢上,總覺得有些欠妥,畢竟中國自古就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古訓,開這樣的玩笑調侃師父,除了曹雲金,放在岳雲鵬身上,無論如何是說不出口的!
幾年後,曹雲金可以獨當一面了,漸漸有了一定知名度,也能跑到四下里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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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曹雲金開始拜師郭德綱學藝的時候,岳雲鵬還在京城過着居無定所的北漂生活。那時候他還不是岳雲鵬,叫岳龍剛,一個鄉下父母給起的看起來高大上的名字。雲鵬是後來郭德綱賜給他的藝名。
岳龍剛沒上過幾年學,從14歲就開始在社會上闖蕩。先後干過電氣焊,在飯店刷過盤子,也給人看過大門,由於沒什麼手藝,一直混的不太如意。
16歲那年,岳龍剛來在「海碗居」做了服務員,在這裡,他遇到了孔雲龍,兩個人很是投緣,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孔雲龍比岳龍剛機靈,有時候就被飯店老闆派去給吃飯的客人表演個小節目,遇到大方點的客人,還能獲得點打賞。錢雖說不多,也夠讓當時的岳龍剛羨慕不已。
孔雲龍看在心裏,就找機會拉着岳雲鵬偶爾也表演。可惜岳龍剛笨嘴拙舌,不甚討客人喜歡。
不過岳龍剛這個人有股子韌勁,越是說不好就越想學會,於是下了班就偷偷練習嘴皮子,首要的是學會普通話。
有道是「苦心人天不負」,岳雲鵬在2004年,遇到了他生命里最最重要的貴人,就是郭德綱。那時候郭德綱偶然一次去海碗居吃飯,見到孔雲龍岳龍剛給人表演小段子。雖說演的很一般,但還是打動了郭德綱。
郭德綱從岳龍剛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當年為了事業疲於奔命的樣子,於是決定讓這倆愛好曲藝的孩子加入德雲社,做自己的徒弟。
郭德綱後來回憶當時的場景時說:看到那倆孩子對相聲藝術的執拗勁兒,就彷彿看到了我當年的模樣。尤其是岳雲鵬,還有股子狠勁,就是特能吃苦。當時心一軟,就決定收下他倆,至於能不能說好相聲,就看天意吧!
從此,德雲社大家庭里又多了兩個兼帶打雜的學徒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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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雲鵬還在德雲社默默無聞做着雜工的時候,曹雲金在相聲界已經聲名鵲起。
這個時候曹雲金已經有了新搭檔——劉雲天,不得不說這兩人的合作非常不錯,很受觀眾喜愛。那時候,曹劉組合成了德雲社當年四大最賺錢的搭檔之一。
2010年,繼師父郭德綱于謙在人民大會堂舉辦了相聲專場後,時隔三個月,曹雲金就辦起了自己的專場演出,並同樣獲得成功。
一時間,曹雲金開始有點飄,在德雲社裡,除去郭德綱于謙,他眼中看不上任何人,覺得自己才是對德雲社貢獻最大的人。
幾天後,發生了著名的德雲社弟子李鶴彪和北京電視台記者互毆事件,瞬間負面新聞和批評鋪天蓋地砸向德雲社,此次危機差點讓德雲社關張大吉。德雲社為此還進行了停業整頓,並公開告知:
特決定自2010年8月9日(周一)起暫停所有小劇場的常規演出,按照講話精神開展深入自查,進行內部整改。
痛定思痛,郭德綱決定改制德雲社。把家族模式改為企業模式,並要求所有德雲社弟子都要簽約。不想這次改制觸動了一批人的利益,受到強烈抵制。
曹雲金就是對郭德綱改制最為不滿人,他直截了當拒絕簽約。並直言德雲社在財務分配上問題很大,有剝削他們的嫌疑。
郭德綱也有自己的難處,作為德雲社一家之主,手底下一大幫徒子徒孫,除了學說相聲,畢竟還要吃喝拉撒吧,這一切都要孔方兄幫忙。所以郭德綱只能把演出賺來的錢抽出一部分,用來日常開銷。無形中就引起了當時覺得收入很高的曹雲金等人的不滿。
隨後,何雲偉李菁等人先後退出德雲社,緊接着,11月份,曹雲金劉雲天聲明退出德雲社,然後成立自己的公司,開始在除了相聲外還有影視圈的全方位涉足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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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雲金義無反顧的出走,和德雲社徹底撕破了臉皮,這讓辛苦培養他好些年的郭德綱很是心痛,好長一段時間都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這個時候,岳雲鵬已經從剛開始戰戰兢兢地登台表演相聲,不足五分鐘就被起鬨下台,到後來穩紮穩打,一步一步站穩了腳跟。雖然彼時的岳雲鵬還沒能大紅大紫,但在師父眼裡,已然有了很大的進步。
郭德綱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岳雲鵬雖然資質不如曹雲金,但是他品質好,性格踏實能吃苦,還有一套自創的賣萌方式,很受一部分觀眾歡迎。
郭德綱下決心培養岳雲鵬,用他的話就是「這孩子看着就老實,做不出背後陰人的事來」。
從這一刻開始,岳雲鵬的命運才發生了大逆轉。在德雲社好幾年了,眼看着跟自己一起來的孔雲龍早就能獨當一面了,後來的小師弟們也都趕超他偶爾上台演出了,只有他還在默默地做着打雜的零活。
岳雲鵬沒有自暴自棄,還在勞作之餘苦練相聲基本功。冬天的北京賊冷,尤其是晚上更是寒風刺骨。岳雲鵬為了練習嘴皮子,怕打擾師兄弟休息,就拿本法制報紙跑到屋外沒人的地方學說繞口令。往往是大半夜後才練熟一段,心滿意足地回去睡覺。
在小劇場打雜工時,岳雲鵬一邊收拾一邊跟着台上的師兄弟們學習說相聲。這種不屈不撓的精神終於讓他得到了師父的首肯,又有了登台表演的機會。
這期間,岳雲鵬上台說過《報菜名》、《地理圖》等非常考驗相聲基本功的作品,也自創表演過《保安隊的故事》,這個段子融合了岳雲鵬自身的經歷,因此很感人也很逗人。
自從和孫越合說《五環之歌》,岳雲鵬改編的五環之歌唱響後,岳雲鵬才正式火了。
郭德綱的心血沒有白費,岳雲鵬的汗水沒有白流,2015年2月18日,岳雲鵬第一次登上央視春晚的舞台,搭檔孫越給全國的觀眾表演了相聲《我忍不了》,並獲得不錯的口碑。
岳雲鵬一夜爆紅,再不是當初被觀眾轟下台的那個不起眼的學徒了,他成了德雲社的王牌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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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雲鵬紅了後,德雲社也是熱得不得了,演出票有時候都一票難求,黃牛黨也趁機炒賣,有的竟發了一筆小財。
而在2016年,離開德雲社多年的曹雲金,開始了和郭德綱之間的撕逼大戰。一時間硝煙四起,各說紛紜,互不相讓,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2016年9月25日凌晨,郭德綱在微博發《天涯猶在,不訴薄涼》,用6000字長文回應此前和曹雲金之間的是是非非。文章就曹雲金爆料在德雲社學徒期間學費等問題做出詳實說明。
曹雲金反應很快,下午就在頭條以《是時候了,也該做個了結了》,來反駁郭德綱的凌晨文章。繼續揭露郭德綱高收費亂局,並稱郭的此舉涉嫌詐騙,夠得上蹲班房了。
此後,曾經的師徒之間劍拔弩張,相互指責到了白熱化程度。郭德綱一怒之下決定清理門戶,發文暗稱曹雲金和何雲偉:「欺天滅祖,悖逆人倫,逢難變節,賣師求榮,惡言構陷,意狠心毒,寡廉鮮恥,令人髮指。」
曹雲金更是不遑多讓,發文指責出郭德綱犯下的「九宗罪」,一條條列舉了郭德綱的種種劣跡和對他的不公正對待,字裡行間充滿對郭德綱的不滿。
曹雲金還對媒體講述了當年被郭德綱趕出家門的一次屈辱經歷:「可憐零三年的某個月,沒來得及給我交飯錢,你便把我從家裡趕出去,我足足在公園的長椅上睡了一個星期,要不是何雲偉好心,把家裡的儲物間騰給我住,我真覺得那時候,我快堅持不下去了。」並稱如此師父,真的是居心不良,有違師德!
一時間,師徒倆互揭老底,大有不搞臭對方不罷休的架勢!至於真相如何,吃瓜群眾們也只有猜測看看熱鬧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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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雲鵬公開表態支持師父郭德綱,稱當年在德雲社學習,並沒有繳納一分錢學費,還能在每月領取一定的生活費。
岳雲鵬這兩年人氣暴增,說話也有了一定分量,相信他的人還是大有人在。於是,網上對曹雲金的口誅筆伐就多了起來,大多數人相信郭德綱人品,畢竟,老郭的口碑這些年還不錯。曹雲金說得那些事,肯定有很多水分在裏面。
曹雲金也覺得冤枉,口口聲聲說自己所言非虛,後來雙方也就偃旗息鼓了,本來嘛,一個師父,一個徒弟,拋開恩情不說,哪裡有那麼多的仇恨呢?
這件事也讓郭德綱傷透了心,在一次選秀節目里,郭德綱說過這樣一段話: 這輩子讓我最傷心的就是那些我親手教出來的孩子,親手要把我置於死地,這才是我最難過的。人心是最難猜的,來的時候口口聲聲你就是我親爸爸,我養活你。有一天他突然紅了,覺得自己是個腕了,就極力想抹去這段歷史,他覺得他一落生就有那麼大本事。
這句話,明眼人一聽就知道說的誰,能讓老郭傷透了心的,除了曹雲金還能有誰?
在明裡暗裡指責曹雲金時,郭德綱對岳雲鵬的喜愛之情也不時會溢於言表。瞧瞧這徒弟倆,一個成名後囂張跋扈,甚至奴大欺主;一個成名後不驕不躁,不忘師恩,這貨比貨真的該扔啊!
岳雲鵬確實會做人,他掛在嘴邊的話就是: 我這輩子最忘不了的就是師父的大恩大德。當年我在德雲社表現不佳,牆倒眾人推,都說讓師父把我趕出德雲社。最後是師傅師娘力排眾議,堅持把我留下來。還說即使讓我掃地也不讓我離開。這句話我會銘記於心,一輩子不忘。
岳雲鵬這麼說,也是這麼做得。平時不分場合,處處露出對師父的尊敬。一次和德雲社眾人表演群口相聲,受到排擠後,當著台下那麼多觀眾,走到郭德綱跟前,撲通就跪下來,央求師父幫他做主。
雖然知道那是演戲,可那時的岳雲鵬已經是大紅大紫了,還是福布斯富豪榜上收入前幾個的公眾人物,但在郭德綱面前,還是孩子一樣,說跪就跪,一點不做作,自然得很。這種發自內心的尊重,是刻意表演不來的。
換做是曹雲金,別說大庭廣眾下讓他下跪,就是給師父鞠躬恐怕都覺得丟臉吧。這就是人性不同,品質相差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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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雲金無論在相聲方面的天賦還是個人資質,都遠比岳雲鵬強,這點有目共睹。畢竟,岳雲鵬屬於半路出家,僅憑着興趣愛好和努力,加上郭德綱力捧才有了今天。而曹雲金後來那可是全憑自己的本事在社會上立足,並取得了驕人的成績的。
可是,岳雲鵬就是比曹雲金要紅,而且紅的不是一星半點,這幾年岳雲鵬的聲望,已經遠壓曹雲金,不論在相聲界還是影視圈,都不是如今的曹雲金所能比擬的。
至於原因,四個字: 知恩圖報!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中華民族古老的優良傳統到了岳雲鵬身上表現得恰如其分。岳雲鵬從以前的窮小子到今天年入幾千萬,心裏對師父不可謂不感激涕零。這份恩德,他沒齒難忘。
於是岳雲鵬找到師父要求少分點錢給自己,他覺得德雲社給他分的錢太多了,有點誠惶誠恐。不料郭德綱大手一揮,豪邁地道: 該怎麼分就怎麼分,師父也不差你這點錢!
有錢了岳雲鵬沒有膨脹,而是給鄉下的幾個姐姐買了房置了業,讓親人們也過上好日子,這才是吃水不忘挖井人,當年他可沒少受過姐姐們的幫助,現在是時候回報了。
反觀曹雲金,有錢了開始了各種炫富,買豪車戴名表,各種嘚瑟顯擺,彷彿撿到了金元寶後一夜暴富成了超級財主。不知道他想沒想過身邊那些曾經在他落魄時對他有過幫助的人呢?
不過,就沖他對師父做出的事情,就能想像的到了,如此人性,焉能做出高尚的事來?
離開德雲社後,曹雲金聲望事業開始走下坡路。而身在德雲社的岳雲鵬,卻異軍突起,在各方面混的風生水起,越來越好。
岳雲鵬能有今天,有偶然也有必然。章子怡曾說過讓人深思的幾句話: 有人說我運氣好,可是我想說,那些運氣給你,你可能接不住。
岳雲鵬的運氣固然好,可是僅憑這點肯定不行,重要的是他的品質,一個老實人和一個圓滑的人,誰能得到觀眾最終認可,答案不言而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