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告人》中再度出演卧底警探,歐豪不擔心被定型:職業只是角色設定的一部分

羊城晚報全媒體記者 詹錫偉

愛奇藝迷霧劇場新劇《不可告人》正在熱播,劇集以多線敘事的手法,講述警察高陽以高虎之名卧底追兇的故事。繼2020年在《黑白禁區》中飾演卧底警察淦天雷,歐豪此番再度扮演卧底警察。歐豪日前接受羊城晚報記者專訪時透露,他的訣竅是:「根據人物設定進行發散,例如在某場景下,我應該是高陽還是高虎?作為高陽,他會怎麼表現;作為高虎,他多了一層隱藏身份,該如何表現其細微的動作?」在這樣多番思考下,歐豪表示「演一部劇走進了兩個人的世界」。

硬核懸疑夾雜溫情敘事

「《不可告人》屬於硬核懸疑,是我喜歡的題材,相比於其他懸疑劇,打戲的比重更大,既有懸念感,也有很強的視覺衝擊。」歐豪向記者分享他接到劇組邀請時的第一感受,「高陽的身份設定很吸引我,他有一個原始的內在驅動力,為父親的去世找到真相。」

劇中,1990年高陽父親高家嶺雨夜被殺,警察鄭英收養年幼的高陽,給予他家庭的溫暖,高陽也將鄭英視為父親,並與鄭英女兒鄭冬雨(李一桐飾)成了青梅竹馬。2005年,鄭英假借境外人員蘆笙的身份卧底查案,暴露後被殺。歐豪說:「鄭叔意外去世後,高陽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他面對的是 『父親』再一次去世。在承受雙重悲痛的情況下,高陽依然要剋制情緒,去尋找線索,查明真相。這樣的人物塑造很飽滿,我很想嘗試。」

在高陽悲情的成長經歷之外,劇集也有不少溫情敘事,例如高陽與鄭冬雨的純真愛情,即便二人分開多年,重逢時依然滿懷愛意,默契十足。劇集開頭被救的女孩陳雪迎(胡連馨飾)也表現出對高陽的愛慕。

談及高陽與這兩位女生的情感羈絆,歐豪表示兩種情感有所不同:「由於是身處絕境時遇到高陽,陳雪迎從他身上獲得的是安全感,對他的感情更多是感激。」而高陽與鄭冬雨的感情是無可替代的,彼此都將對方視為唯一的至親,「即便高陽卧底期間沒有聯繫過鄭冬雨,但感情依然堅固,所以當他們重逢後,兩個人還是很默契,就像不曾分開過」。

真打真摔營造真實窒息感

劇集之所以能做到爽感溢滿,與其拍攝追求的真實感緊密相聯——活埋是真埋、摔車是真摔、武打是真打。

劇中,為了搗毀假鈔製造團伙,高陽化身為高虎,以逃犯的身份投靠頭目劉青。行事謹慎的劉青先是灌藥入茶,而後活埋高陽。好在,命硬的高陽經受住了考驗,劉青也因此將其收入麾下。這是歐豪印象最深的戲,他說:「那種撲面而來的窒息感是真實的,泥土會遮住你的視線,處於一個黑暗且無法呼吸的環境下就會產生恐懼感。」

劇中也上演了不少摩托車競逐的刺激場面,危險係數頗高。劇集宣傳花絮顯示,為了呈現真實的畫面,歐豪開着摩托車經過撞擊後重摔在地。「受傷是難免的,想要真實的感覺,就不能怕這樣做。」歐豪說道。

高陽與黃炳德在廢棄工廠中的搏鬥,不僅身體對抗激烈,漫天飛揚的灰色塵土也讓這場戲疊加了更多懸疑感。歐豪透露:「這場戲在工廠里拍攝了五天左右,每天都是乾乾淨淨開拍,灰頭土臉結束,每個鏡頭都經過了反覆打磨。」

快問快答

羊城晚報:此前曾在《黑白禁區》扮演過卧底警察淦天雷,此次再度扮演卧底警察,兩次體驗有什麼不同?

歐豪:淦天雷卧底時受傷後昏迷多年,與社會脫軌,再加上他曾經被懷疑過,所以他是迷茫且無助的;而高陽雖年幼喪父,但他的師父、家人、同事從始至終都相信他,他的身後永遠有人支持。

羊城晚報:更喜歡扮演正派角色還是反派角色?

歐豪:沒有特定的答案。有人問演過很多軍人和警察角色不會膩嗎?當然不會,角色的職業只是設定中的一部分。角色是立體的,他的家庭、性格、經歷等要素組合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角色,不同的要素會讓角色產生很大差異。

羊城晚報:此次與李一桐搭檔拍戲的感受怎麼樣?

歐豪:桐桐是一個很敬業的演員,拍動作戲的時候很用心。拍攝時很多外景都在廢棄工廠,路不好走。當時為了拍追逐戲,桐桐還崴了腳,腳踝立刻腫起來,大家都勸她休息下,但她簡單處理過後就堅持要繼續拍攝。

羊城晚報:劇中,高陽與黑道頭目雷乃武的幾次會面都是表面和氣、暗藏殺機,與張國強演對手戲的感受怎麼樣?

歐豪:非常過癮!張國強老師的動作、眼神、語氣等總能給我啟發。走戲的時候,我們也會和導演一起反覆琢磨怎麼呈現才有最佳效果。戲外私下裡他又能帶給大家很多歡樂,一下就緩解了一天的疲勞。

羊城晚報:高陽在卧底時展現痞氣,當警察時一身正氣,如何把握這種反差?

歐豪:從人物出發,全面了解高陽,設身處地想像自己作為高陽在各個場景中會有怎樣的表現。比如,卧底時要有痞氣,因為他所處的環境推崇用拳頭論輸贏,要展現出兇悍的一面,才不會在爭鬥中敗下陣。總結來說就是提取人物特性,區分他們在言行舉止上的細節。

總製片人戴瑩:

懸疑的核心是人心

羊城晚報全媒體記者 詹錫偉

「《不可告人》中,閉塞小鎮里的幾組人物關係及其命運產生了關聯,才形成了一個懸疑故事。」《不可告人》總製片人、愛奇藝高級副總裁戴瑩近日接受羊城晚報記者專訪時闡述了對懸疑劇的看法,「核心是講人和人物關係、人物命運,而動作、硬核懸疑、反轉等激發爽感的元素,只是手段和包裝。」

迷霧劇場在2020年推出,當年憑藉《隱秘的角落》《沉默的真相》兩部口碑力作,率先在觀眾心中樹立迷霧劇場的廠牌概念。在戴瑩看來,迷霧劇場的誕生代表着創新與突破,因為當時很少人覺得短劇集的樣態能在國內真正成型。對於如何保持迷霧劇場的競爭力,戴瑩認為,需要保持穩定的創作心態,持續輸出優秀創作團隊和題材,「不可能部部都是精品或爆款,因為創作本身也有周期和團隊沉澱,但我們有決心深耕下去,這也是迷霧劇場的調性」。

回望懸疑劇的發展歷程,戴瑩觀察到,敘述視角雖然越發多元,但仍以人為核心。「2015年的《心理罪》是一部標準懸疑劇,以主線人物串聯起多個單元案件的敘事結構,沿用至今依然非常有效。」戴瑩說,「懸疑劇切入視角的多樣性和複合性越來越強,發展到2020年時,我們更多是在開拓新視角,例如《隱秘的角落》以孩子的視角講述懸疑故事,獲得破圈的傳播效應,但該劇成功的基石依然是人和人物關係。再比如去年年底播出的《三大隊》,觀眾早已知道兇手是誰,他們追劇的動力已經轉變為看『兇手為什麼這麼做』或『兇手的命運將走向何方』。」

「在標準的懸疑賽道上融入動作、反轉等其他元素,將是懸疑劇接下來的發展路徑。我們下半年開機的劇集里,又會呈現出更多不同的敘事方式。」戴瑩認為未來懸疑劇的擴展空間非常廣闊,「懸疑與複合元素相結合的視角,目前還有很多是沒有講過的,值得突破。」

導演劉新:張國強被歐豪「打哭了」

羊城晚報全媒體記者 詹錫偉

一部沒有強ip支撐的原創懸疑劇如何另闢蹊徑?《不可告人》導演劉新的理念是,通過強情節、強動作、強情感的多元敘事打動觀眾,在製造懸念的基礎上,融入武打戲,以及愛情、兄弟情、兄妹情等情感元素。

劉新接受羊城晚報記者專訪時透露,該劇拍攝時長90天,其中30天拍武戲,拳拳到肉,要讓觀眾能感同身受,甚至在一場打戲結束後,張國強(飾演雷乃武)痛得落淚。

「懸案穿插展開,提高觀眾參與感」

《不可告人》中的三個懸案分別是1990年高陽父親高家嶺(姚清仁飾)雨夜被殺案、2005年鄭英(陳楚翰飾)卧底期間被殺案、2011年陳雪迎(胡連馨飾)被拐案,它們之間的關係本就錯綜複雜,再加上劇集採用的倒敘、插敘、多線敘事等手法,讓劇情顯得更加撲朔迷離。

劉新解釋:「如果三個案子分開講,篇幅不長,未必能吸引到觀眾,而三條線交叉講,則可以將這些案件串聯起來,也會激起觀眾思考它們之間的關聯,提高觀眾的參與感和代入感。 」

「不痛不癢的打鬥,一看就是假的」

「一開始和動作導演商量時就決定這部戲得打出痛感,不痛不癢的打鬥,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劉新說,「歐豪非常敬業,他說『要打就必須真打,得打疼我,我的反應才是真實的』。」

高陽騎摩托車去救陳雪迎的那場戲裏,「為了真實效果,歐豪在攝影機前一個急停,從摩托車上飛出去十幾米,幸好他年輕,也懂得用肩膀着地。」劉新透露,「那段路的盡頭是一個高台階,如果頭部迎面撞去,後果不堪設想,好在歐豪中間轉了身,用腳抵住了台階才沒受傷。即便如此,歐豪依然堅持拍攝了四個多小時。」

其他演員也非常敬業。劉新透露,在高陽與雷乃武的打戲中,張國強還被歐豪「打哭了」:「張國強收工後坐在車裡流着淚給我打電話說『真疼啊。但年輕人都這麼努力這麼拼,我也不能拖後腿,我必須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