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這一次,張天陽迎來了自己的人生角色。
電視劇《追風者》里,飾演林樵松的他靠演技和顏值實現了出圈,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起初,本着吹毛求疵的態度去考究這個角色,會覺得張天陽演技差矣。
比如情緒大張大合的時候顯得有點兒用力過猛,而情緒平靜無波的時候眼神又稍顯空洞和獃滯,總體其表演似乎仍不夠細緻。
但劇情循序漸進地深入之後,張天陽讓人直呼「真香」了。
他漸入佳境,真真切切地把林樵松這個角色的複雜性深入淺出地勾勒了出來。
像一本書,一層層翻開,就能領略到林樵松的各種面向。
變態、狠厲、兇殘、偏執、狂躁、陰鷙,林隊長將反派貫徹到底,像是有表演型人格也無比自戀的狂熱分子,癲狂有餘,氣場瘮人,心狠手辣,讓人不寒而慄。
然而如果他只有這一面,那林樵松只會是司空見慣,老生常談的無比扁平化、套路化的反派工具人角色。
拋開他的「錯誤信仰」不談,本質上,林樵松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不管是愛情亦或是兄弟情,他都珍之重之。
在白玫瑰沈近真面前,他的暴戾與兇狠能立馬銷聲匿跡,雙足深陷沼澤污泥的林樵松仰望也傾慕着風光霽月的千金大小姐。
全然沒有了半點架子,甚至智商也急劇掉線,他化身了被戀愛腦主導的純愛戰士,對白月光的濾鏡之厚讓人汗顏。
沈近真於林樵松,就像是在燃着的一根香煙,儘管她只是在一呼一吸之間亮了一下,但對他而言卻是這一生絕無僅有的,是他即使燃燒自己也希望看到的下一次亮光。
而很多時候,不是所謂的白月光有多美好,而是林樵松在心裏賦予了沈近真不同的意義——愛的時候,是明月皎潔,不愛的時候,則是淤泥塵煙。
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很難說這是真正的喜歡,但可望不可即的她無疑在林樵松心裏是有如信仰的存在。
如果沈近真是白玫瑰,那宋美娟則是紅玫瑰。
跟與前者的雲泥之別不同的是,林樵松與宋美娟是互相抱團取暖的。
他倆之間的感情是暗流涌動的,是欲語還休的,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在夾縫中求生存的共同命運也讓彼此存了幾分默契和理解。
如果說沈近真是林樵松抬頭仰望的遠在天邊的一汪明月,那宋美娟就是作為樹的形象和林樵松站在一起的他近旁的一株木棉。
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融在雲里,他們彷彿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
心疼彼此,保護彼此,依賴又獨立,雙向奔赴,似乎他們身上才有愛情的影子。
重情重義的林樵松很愛護自己人,為其兩肋插刀也在所不辭。
於是隨從文彪對其忠心耿耿,說一不二,畢竟林隊長不僅只是把其當下屬,還把其當兄弟。
拋開錯誤的信仰不談,林樵松是一個有血性的鐵骨錚錚的男人,有原則有底線,不攀附不蠅營狗苟,有氣節不貪生怕死......
這是他個人魅力的來源,也是他不被上司待見的緣故。
林樵松為人所共情的一點是,他也是個整天被領導精神虐待,毫無尊嚴還不得不忍氣吞聲,活得無比卑微的苦命社畜和打工人。
「有時候,生活是我的一條狗,更多時候,我是生活的一條狗。」
理想信念被壓抑玷污,身不由己幹着最臟最累的活兒,是見不得光的鬣狗,小人物的底色寫滿了悲涼。
林樵松可恨可憐可悲可嘆,是一個讓人百感交集的角色,而毋庸置疑的是,演員張天陽的演繹是錦上添花也入木三分的。
起初覺着的一絲絲用力過猛都演變成了讓人忍俊不禁的喜劇部分,整部劇,林樵松和小弟文彪的對手戲充滿了幽默氣息,讓人十分可樂。
這一回,十年磨一劍的張天陽該火了。
《一念關山》里的梧帝楊行遠;
《人生之路》里的陳方明;
《沉香如屑》里的霑夷;
《星漢燦爛》里的程止;
《且試天下》里的豐萇;
《假日暖洋洋2》里的衛琦;
《雪中悍刀行》里的呂錢塘;
《新白蛇傳》里的法海;
《天龍八部》里的虛竹;
《理想之城》里的許峰;
《鹿鼎記》里的康熙;
《秦嶺神樹》里的張高原;
《聽雪樓》里的南楚;
《虎嘯龍吟》里的辟邪;
《國土無雙黃飛鴻》里的庾淡墨;
《那年花開月正圓》里的吳澤;
《錦繡未央》里的拓跋翰;
《新邊城浪子》里的白天羽;
《美人無淚》里的多鐸......
36歲的張天陽能走到如今這個位置,完全是日積月累用十多年的光陰靠着一部部作品把實力給夯實的。
《軍師聯盟之虎嘯龍吟》中的辟邪,可能是不少觀眾第一次對張天陽的初相識,一個陰柔的內侍,與其本人反差最大,也讓他第一次小小出圈了一把。
什麼角色都接,來者不拒,他儼然把自己逼成了「卷王」,但也與「男主角」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張天陽成了配角專業戶。
他一直離「火」差了不少火候,作品有,顏值有,演技有,戲路還寬,但卻似乎一直缺了一部大爆劇能讓其在觀眾心裏紮下根來。
「我沒有紅過,所以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程度算是紅。」
事實上,長相是陳曉、聶遠、杜江結合體的張天陽從出道以來就不愁戲拍,畢竟其五官精緻,劍眉星目,輪廓硬朗,是傳統中式帥哥長相,而且畢業於中央戲劇學院的他演技也一直可圈可點。
來自河北唐山,毫無根腳的張天陽一沒後台資本力捧,二沒走流量路線的心,這就註定了其星途坎坷,大紅大紫任重而道遠。
前幾年,張天陽在家「摳腳」了許久想着借綜藝《演員請就位》開闢事業的新路,讓其重煥新機,沒想到他卻為人所意難平地「一輪游」地就被淘汰了。
不言而喻,綜藝的背後是劇本,是利益的角逐,是金錢的遊戲,競技類綜藝主要比的不是硬實力,比的那叫一個人情世故、利害取捨。
最低調,話最少,最有演員的信念感的張天陽在演員綜藝里反而成了小丑,因為觀眾只想看熱鬧,而參與者更想鬧笑話。
演技可圈可點的他最後卻被淘汰了,而一直背後有台資加碼的宋芸燁卻留了下來。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孰好孰壞、誰更勝一籌其實一目了然,不少人都直呼張天陽的淘汰太誇張不合理,有暗箱操作的成分,但就算是真的似乎也不能怎樣。
資本向來霸凌觀眾,甚至取締觀眾的話語權,資本的世界裏無公平可言,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也比比皆是。
演員背後沒有資本加註是要走很多彎路的,張天陽就是如此,要不然按他的資質,真不至於戲齡十多年還混得如此「透明」。
其實問題的重中之重還在於,張天陽本就不是愛折騰的人。
他並不在意紅不紅,只要自己用心設計的東西被觀眾看到了,然後被告知很喜歡就已經是他最大的幸福和最大的前進動力了。
對張天陽而言,每一次演戲,都是他與角色的一次全身心投入的戀愛。
除了影視劇和角色之外,他幾乎沒有任何曝光量——社交平台都是清一色的劇宣廣告,個人採訪也寥寥,即使有,張天陽也只是用人物塑造來填滿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訪問,完全不涉及自我的營銷。
他是徹底把自己當成演員,把自己隱身起來藏在角色的背後的。
不拍戲的時候,張天陽的業餘愛好讓人難以置信——他很執着並熱衷於觀看「老年相親節目」,甚至會特別認真地像做功課一樣去琢磨研究大爺、大媽找對象的要求和想法。
「像弄清楚他們為什麼這麼想?這對我塑造角色很有幫助。」
幾乎,他生活的全部全是表演。
有一回,為了一個角色,他一個月減掉了40斤的體重,一邊嚴苛地控制飲食,一邊雷打不動地每天健身兩小時。
因為表演完全消耗掉了張天陽的心力,已經做了事業狂,他自然分不出多餘的精力來應對生活,所以他給生活這個詞語加的前綴是「無聊」。
「其實挺無趣的,我拍完戲回家,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睡覺,看電影。」
至於成為「頂流」是不在張天陽的計劃里的。
他總是想以流水的姿勢行走,而不願意以瀑布的落差跳躍。
因為熱愛表演,張天陽沒有餘力去投機取巧,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力有不逮。
電視劇《一念關山》里,一張動圖出圈了,演員張天陽和頂流劉宇寧顏值和表演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引發了熱議。
這不是作為配角的他第一次力壓男主角,尤其是靠流量上位的男主角了。
所以36歲,張天陽也該火一把了。
或許,《追風者》就是一個新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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