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南山的美人》——擺脫不了的恨與無法奔赴的愛

今年的一組數據引起了大家的廣泛關註:中國單身人口已經達到2.4億。單身的理由有很多,除了對高生活成本的顧慮,大多數人也會對婚後生活感到困擾:家庭、孩子、父母,還沒有來得及適應新生活,早已經被他們圍困。當婚姻成為生活的一部分,自我是否會被擠壓在外?


現實情況和種種擔憂,讓單身青年們在婚戀問題上,似乎顯得遲疑。有些小夥伴的確會被父母催的不勝其擾,而有的母親竟會反其道而行,對女兒的婚戀百般阻撓,年華流轉,致使美麗的女兒年過40依然待字閨中。這年,美麗的女兒戀愛了,卻在母親的暗中搗鬼中,使這段情事終成鏡花水月空夢一場......



一把搖椅旁,坐着一個火爐,漆黑笨重的鐵火鉗赫然插在一邊。前面,是一台電視機。在這裡,粗壯肥胖的老婦人定在搖椅里,發著呆。

淅淅瀝瀝的雨中,女兒莫琳走進家門,這是一個像用廢棄金屬搭成的家,飄飄搖搖,銹跡斑斑,破舊、灰暗、冰冷。舞台上灰色的地布,褶皺不平,彷彿儘是讓人磕磕絆絆的、不自如地走的。

窗外,是麗南山小鎮的田野,無限風光。


屋內,莫琳一刻不停地忙前忙後,母親瑪格仍坐在搖椅里。自其他的姐妹結婚離家,房子里只剩莫琳陪着老母親。這個老太婆讓她時時隨侍在側,安享着一切照顧,喝粥、開關收音機、飲茶......只管發號施令。莫琳忙碌的間隙,氣惱地說:「所有的事情都得我做,閑坐的人哪知道別人的苦。」

她們互相挑釁,同時也彼此忍受。可以是一包難吃得要死的餅乾,也可以是一杯因攪拌太少而結塊的飲料,這種日常生活的瑣碎點滴,都能成為她們攻擊對方的武器。



本輪演出母親瑪格的扮演者 林蔭宇

在這個被稱之為「家」的空間里,她們互相敵視、折磨,但又彼此需要,無法分離。生存的需求驅使着瑪格不斷地攫取,她執拗地鉗住女兒莫琳的青春,拒不放手。她對女兒的需要,似乎不是出於母愛,而更像是令人窒息的囚籠。女兒日復一日地照顧着母親,芳華如風般逝去,久而久之也開始心生怨懟。



為赴戀人邀約的聚會,莫琳歡喜地買了一件黑色裙子,這裙子在母親口中被惡狠狠地批判了,是所謂骯髒的裙子。莫琳穿着這件裙子和戀人佩托聚會歸來,次日早晨,佩托和母親在屋裡撞上了。一番對話後,佩托被拉扯其中,母女倆分別向他控訴着對方的「惡行」。情急之中,母親道出了莫琳心中最隱秘的事情,而這個秘密,是莫琳最害怕被佩托得知的......

莫琳 (鎮靜。溫柔地。)去吧,佩托。

佩托 (停頓。)我會從英國給你寫信的。(停頓。決然地。)看着我!(停頓,溫柔的。)我會從英國給你寫信的。

佩托穿上外套,轉身看了莫琳最後一眼。然後他離去,隨手帶上了門。腳步聲遠去。停頓。

瑪格 他絕對不會給你寫信。(停頓。)我把你的裙子扔那個骯髒角落裡了!

停頓。莫琳注視了她一刻,神態悲哀,絕望,但沒有憤怒。

莫琳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

停頓。莫琳走到裙子那兒,蹲下身去撿起裙子,把它抱在胸口。她在那兒蹲了一刻,然後站起身來從瑪格身旁走過。

愛讓人患得患失,不相信自己。莫琳在怕。

好在,佩托寫信了。信中說了很多,他想他們是情投意合的,「我過去覺得你是最美的美人,而現在依然是。」



然而,這封信的歸宿是搖椅旁的火爐里,母親瑪格讀完後燒了它。

終於,平底鍋和火鉗作為兇器,結果了這段相愛相殺的母女關係。這其中的百轉千回和複雜感情,只待你走進這個飄搖的家,一探她們畫地為牢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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