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張予曦、韓棟主演的網絡電影《美人皮》正騰訊視頻熱映中,該片上映不到一天便吸引了萬人同時在線觀看,播放量直接突破千萬。
這部電影脫胎於《聊齋志異》,講述了一個貓妖報恩,卻差點因為私心而害死自己恩人,最終幡然悔悟的故事,其中張予曦飾演的連城與王藝曈飾演的賓娘原是無話不談推心置腹的閨蜜,後來卻為了一個男人反目成仇。
說到閨蜜之間相愛相殺,就逃不開張曼玉和鍾楚紅從姐妹情深到交惡的故事。
「我成功,她不妒嫉,我委靡,她不輕視,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亦舒的小說《流金歲月》里,蔣南孫說朱鎖鎖「是那種難得的全天候朋友」。
1988年這部小說被改編成電影,它算不得一部佳作,畢竟在獎項上無甚斬獲,又過度改編被原著黨口誅筆伐,只是架不住主演是大美人鍾楚紅和張曼玉,《流金歲月》也成了意難忘。
其時,張曼玉和鍾楚紅戲裏是雙生花,戲外也把彼此當成閨蜜,無話不談。
但現實往往像南孫的阿姨說的一樣,「人長大之後,世情漸漸複雜。譬如說,本來是一對好朋友,兩個人共爭一樣東西,總有一個人失敗,你所得到的,必然是別人失去的,兩人便做不成朋友。」
後來鍾楚紅和張曼玉也沒能逃開這個結局。
姐妹情深
八九十年代的香港娛樂圈可謂流光溢彩、美人無數,張曼玉和鍾楚紅可謂其中之二的翹楚,港姐之旅是兩人緣起,而她們之間友誼則是開始於電影《青蛙王子》。
1979年,19歲的鐘楚紅在母親的籌措下選擇了一條最有可能出人頭地的路——參加港姐選拔。
鍾楚紅天生尤物,不出意外闖進了決賽,卻因為不會穿高跟鞋,無奈與冠軍擦肩而過,只取得了第四名的成績。
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大明星劉松仁很是欣賞她,於是鍾楚紅順利簽約邵氏,一出道就主演了《碧水寒山奪命金》。
不過2年,她便憑藉《薄荷咖啡》提名第二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一時家喻戶曉。
而這一年,張曼玉剛好19歲,參加港姐選拔同樣憾失第一名。
拿下亞軍的她也很是幸運,一眼被王晶看中,當時王晶剛好要拍電影《青蛙王子》,鍾楚紅亦是女主之一,於是張曼玉的電影處女作便是和鍾楚紅合作,兩人演好友,在片場日日相對,或許又有類似經歷可分享,自然感情越來越好。
此後幾年,兩人名氣逐步上升,演技卻同樣備受嘲諷。
這邊,在影片《胡越的故事》中,鍾楚紅和周潤髮飾演一對情侶,周潤發的演技實屬卓越,一些人便嘲諷鍾楚紅「花瓶」,爾後她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膽挑戰言情懸疑片《窺情》,劇中的大尺度拍攝又引來了無數爭議。
那邊,張曼玉也不好過,1984至1988年她演了近30部影片,可這些影片都未能替張曼玉正名,人氣高的她一直是眾人眼裡的「花瓶」。
儘管鍾楚紅似乎看得開,「演戲才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影片一些必要場景沒有什麼需要避諱的」,但沒人願意被看輕,她一直在拚命證明自己。
張曼玉亦然,有一回,她對導演說:「我想努力拍戲,當影后。」導演聽完一愣,隨之大笑:「你很紅,可你只是漂亮,沒有演技啦。」
類似的境遇,同病相憐的兩人自然惺惺相惜,還簽在同一個經紀人陳自強手下,常相約逛街吃飯,分享生活和戀情大小事,可謂姐妹情深。
為此鍾楚紅還一口回絕了《玫瑰的故事》:Maggie(張曼玉)是我的好朋友,我絕不奪人之好。
連張曼玉後來都說那時兩人感情深刻。
挑撥離間
1988年-1989年,兩人先後合作了《月亮星星太陽》、《流金歲月》和《日落巴黎》,原本該感情日篤,可事情卻開始脫離掌控。
而這一切或許開始於鍾楚紅更快實現了突破。
1987年,《秋天的童話》讓她一舉推翻了眾人的偏見。那年,鍾楚紅留着一頭濃密蓬鬆的短髮,梨渦淺淺,美得不可方物。於是坊間開始流傳「最紅紅不過鍾楚紅,最發發不過周潤發」。
張國榮誇她:「我覺得她太靚,她就是很靚」。李敖也曾撰文:「瑪麗蓮·夢露如果一直活下來,大概就是鍾楚紅的樣子」。
此時張曼玉的演技也在一步步提升,1988年王家衛拍《旺角卡門》找張曼玉演女主角與劉德華對戲。
眾所周知王家衛十分注重演員表演的即興真實感,在影片開拍時他對張曼玉說:「如果你男朋友要離開你,你會有什麼反應?」張曼玉回答了「一哭二鬧三上吊」。
此番有了足夠發揮的空間再加上王家衛的悉心指導,張曼玉眼眶瞬間濕潤淚流滿面,她細心揣摩角色將影片中外冷內熱的女主角活靈活現的呈現出來。
只是這時的張曼玉還未得到大眾的認可。
期間鍾楚紅和張曼玉三次合作,同為女主,兩人不可避免被比較,在媒體稿中,總是鍾楚紅艷壓張曼玉。
在1989年台灣某雜誌年度十大性感女人的票選中,鍾楚紅超過張曼玉等人,拿到了第一名。
兩人發展的差異讓身邊不安好心之人有了空子可鑽。
張曼玉後來接受採訪說,身邊人嫉妒兩人的友情,開始故意無中生有,挑撥離間。
比如在張曼玉面前說「紅姑這樣講你哦,你穿衣沒有品位……」然後又在鍾楚紅面前說「Maggie說你不好……」
而很多小事也不好事事去求證,這樣一來,即使初時不相信或不在意,但時間一長,雙方心裏也難免留下疙瘩,裂痕出現。
姐妹決裂
媒體也唯恐天下不亂,張國榮也在節目中明確表示「我覺得是傳媒搞到你們不合的」。
張國榮這麼說,就是因為兩人徹底決裂和媒體脫不開關係。
畢竟兩個當紅女藝人關係太好,看點不夠,還挖不到料,哪有兩人明爭暗鬥吸引眼球。
有一天媒體突然爆料,張曼玉在接受採訪時,無意說出鍾楚紅和男友朱家鼎的戀情。
張曼玉當時採訪具體情形如何,眾人不得而知,但她說話確實比較直,比如參加《今夜不設防》時主持人黃霑問:「剛一回國就參加選美是不是貪慕虛榮?」張曼玉笑着回答:「是的,絕對是貪慕虛榮。」被媒體套出話也不是不可能。
深覺被好姐妹出賣的鐘楚紅氣得不輕,因為這可是她後來爆紅時息影也要愛的人啊。
自出道以來,鍾楚紅身後的傾慕者不計其數。有人登報紙頭條示愛,也有人以重金求婚,但這些都未能俘獲她的芳心。
「我討厭成天忙着賺錢,刻板無趣的男人,我喜歡的是豐富的人,喜歡有創意的人,跟這種人在一起,我才開心」。
1984年,鍾楚紅認識了獨具創意的廣告人朱家鼎。1988年,鍾楚紅患腹膜炎進了醫院,需要做手術,無助時,朱家鼎來了,他全程陪同鍾楚紅,每天在病床前朝夕相伴悉心照料。
在外人看來,朱家鼎其貌不揚,坐擁資產比起那些富商大亨也是相差萬里。但在鍾楚紅眼裡,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朱家鼎就是她最好的歸宿。
而朱家鼎一向低調,不愛張揚,鍾楚紅怎麼能忍受戀情被好姐妹曝光,香港狗仔可是無孔不入。
不久後,媒體又爆出,鍾楚紅無意透露了張曼玉和爾冬陞感情升溫,可能要談婚論嫁。
1987年,張曼玉在生日當天邂逅了爾冬陞。張曼玉口中的爾冬陞是個知識淵博、脾氣大但極其幽默的男性,「我從他那裡學到了好多,我最喜歡和他聊天,因為他比我大七歲,比我懂得多」。
而這段感情似乎也總是張曼玉在遷就着爾冬陞。她的嬰兒肥與兔牙被爾冬陞嘲笑:這麼丑的女孩沒有理由得獎,為此張曼玉專門跑去修正了牙齒。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為了爾冬陞喜歡,愛得如此卑微,被好姐妹鍾楚紅曝光戀情,張曼玉也怕引起他不滿。
兩人互爆戀情究竟是有意、無意還是媒體推波助瀾,其中是是非非早已說不清楚,自此兩人交惡,而隨着鍾楚紅的息影,兩人更是走向陌路。
一笑泯恩仇
數年後,有天中午,葉倩文約了鍾楚紅吃飯,也偷偷約上了張曼玉。
雖然突然,但或許時過境遷,兩人一見面,並無任何怨懟,竟面對面哈哈大笑了起來,多年恩怨,至此一笑而過。
儘管兩人冰釋前嫌,但想要回到當初已不可能,鍾楚紅就曾表示「很好的朋友也不是常常見面」,說明兩人很少見面。
正如亦舒在《紅塵》所說,「其實所有東西破碎了都無法彌補,尤其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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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zeria
責編:zer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