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璐有些尷尬,在蔣勤勤說出一番話後。
那是《妻子的浪漫旅行》節目,幾個嘉賓互貼標籤,秦海璐給蔣勤勤的是「美人」。
出乎意料的是,蔣勤勤對這個標籤不是很滿意,甚至,有些抗拒。
「這麼多年過去了,觀眾聊到我,還繞在好美和很漂亮上,我會覺得自己很失敗。」
聽了蔣勤勤的話,秦海璐有些尷尬,她掩飾性地理理頭髮,又拿起桌子上的餅乾。
其實,蔣勤勤一向心直口快,被誇美對於她已經司空見慣,她更想要的,是對她演技的肯定。
美而不自知,說的就是蔣勤勤。
01
「沒想過自己很美,小時候還挺自卑的。」
很難相信,這是從蔣勤勤口中說出的話。
10歲那年,蔣勤勤被父母送去藝術學校學習京劇,每天5點起床練功,再苦再累她都咬牙堅持,一練就是數年。
在一場戲劇表演中,電影《媚態觀音》的導演被她打動,邀請她拍了人生第一部電影。
發現自己對電影更感興趣後,蔣勤勤考取了北京電影學院,一入學就成為眾人的焦點。
大一那年,蔣勤勤就出演了四大美人之一的西施,她的嫵媚動人讓觀眾過目難忘。
1998年,蔣勤勤主演了瓊瑤劇《蒼天有淚》,閱美無數的瓊瑤驚嘆於蔣勤勤的美麗,為她取藝名「水靈」。
1999年,蔣勤勤出演《白髮魔女傳》「練霓裳」,一時間聲名鵲起。
2005年,蔣勤勤和陳建斌合作《喬家大院》,兩人經常為戲爭執,上演了一出「不是冤家不聚頭「的喜劇。
陳建斌動輒改劇本,讓蔣勤勤難以適從,一度很崩潰,臨場不知道該怎麼演。
蔣勤勤甚至找到經紀人,表示願意退出賠償,製片人也被他們的吵架弄到頭大。
《喬家大院》製片人孟凡耀,對他們的吵架印象深刻。
「哎,兩人天天在片場吵得一塌糊塗,蔣勤勤跟我告狀,我還得跟陳建斌做工作。」
搞笑的是,在陳建斌看來,那些根本不是吵架,而是為戲交流。
劇組殺青,陳建斌很失落,他不斷以各種借口找蔣勤勤,兩人最終走到一起,驚呆了《喬家大院》很多人。
一年之後,蔣勤勤陳建斌成婚,陳建斌事業突飛猛進,蔣勤勤回歸家庭,把更多精力用在相夫教子上。
02
兩個兒子相繼長大後,蔣勤勤復出,應陳建斌邀請,她出演了《一個勺子》中的農婦金枝子。
在西北凜冽的寒風裡,蔣勤勤穿着土氣的衣服,包着頭巾,不施粉黛,塑造角色很是傳神。
拍戲的時候,蔣勤勤和陳建斌依然懟得很厲害。
在片場,陳建斌說得蔣勤勤很不開心,晚上回家蔣勤勤質問陳建斌,陳建斌讓她不要鬧,第二天依然如故。
《一個勺子》票房不高,但是,蔣勤勤憑精湛的演技,獲得金羊影后。
蔣勤勤覺得不夠,直到遇到《草木人間》。
她一直渴望遇到一個角色,能釋放自己的能量,實現自己的電影抱負。
《草木人間》吳苔花,是蔣勤勤出演的最瘋狂的角色。
曾經的吳苔花,一切都是圍繞丈夫和兒子轉,從來沒為自己想過。
然而,丈夫拋棄她、兒子不理解她,談戀愛時對方的媽媽看不起她。
遇到傳銷,苔花內心的「老虎」覺醒了。
「苔花如米小」的她「也學牡丹開」,做起豪車洋房的美夢,可惜的是,一切終究是鏡花水月。
蔣勤勤在詮釋人物的過程中,展現了一名演員的職業素養。
雨夜中,吳苔花暴揍兒子,像老虎一樣嘶吼着:「我就是掙不到一分錢,我高興!我開心!」
蔣勤勤說,她完全融入戲中,沒想到自己會那麼猙獰和激烈,情緒鋪天蓋地,像剛拉開閘門的洪水一樣宣洩。
苔花,再也不是那個看著兒子把人生第一份工資交給自己時滿臉慈愛的母親,越陷越深的她已經走火入魔、歇斯底里。
化着鬼魅的妝容、露出猙獰的表情、青筋暴起地嘶吼,這樣的蔣勤勤,誰還會關注她的美貌?
在拍攝現場圍觀的陳建斌,一陣陣後怕,他不敢相信,那是他溫柔美麗的妻子,一度擔心蔣勤勤變不回原來的樣子。
這一次,蔣勤勤終於憑演技征服了觀眾,再獲影后大獎,同時擁有美貌和演技標籤的她,不會再讓誇她美的秦海璐尷尬。
03
蔣勤勤說,她不是一個完全把自己交給工作的人,她需要工作,也需要家庭。她不希望有愧於孩子,也不想對她的角色有愧疚。
她一直在尋求家庭和事業之間的平衡,幸福的是,陳建斌很支持她,總是在她不自信的時候鼓勵她,肯定她,推着她往前走,讓她盡情綻放。
一直以來,蔣勤勤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她的美貌,她演過西施、顧曼璐和穆念慈等諸多美人,但是,她一再表示自己很反感「美貌」的標籤。
大約,真正的美人都是美而不自知,比如蔣勤勤,比如劉亦菲。
對於維持美貌,蔣勤勤沒有很強的執念,她不動臉不過度干預,她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迹,但狀態真實自然,沒有亂七八糟的科技感,反而多了從容和優雅。
「剛進北京電影學院的時候,我看到操場上有一個『金字塔』,上面刻着獲獎演員、導演的名字。它就像一顆種子種在了我心裏,我也好想自己的名字可以刻在上面。」
所以,再獲影后的蔣勤勤的名字可以刻在金字塔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