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優營業, 葛大爺還是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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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優開始「營業」了。不鳴則已,一鳴三響。

電影《我和我的祖國》在國慶檔上映,葛優出演了備受好評的「北京你好」篇章;而在「十一」假期前不久,電影版《古董局中局》正式開機,葛優在其中出演神秘人物「付貴」一角;就在近期,由葛優主演的喜劇片《兩隻老虎》正式搶灘賀歲檔,這意味着觀眾在11月底又可以在大銀幕上看到葛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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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有觀眾緣的演員的「國民稱呼」很有意思。與葛優年齡相差不大的成龍一直被稱為「成龍大哥」,而葛優卻成了「葛大爺」。不過,已經年過花甲的葛優,叫一聲「大爺」也接得住。問題有趣就在於,葛優很早就成了「葛大爺」。

首先,成為「葛大爺」和葛優的「老相」有一定關係。一個「葛優癱」的表情包風靡全網,其實這是20多年前葛優在電視劇《我愛我家》中的劇照,那時他就已經把「未老先衰」表現得如此生動了。

其次,在影視圈能被稱為「爺」,那一定是有一定江湖地位的。比如,陳凱歌就被稱作「凱爺」,韓三平被稱為「三爺」,徐克被稱為「老爺」,當然還有「星爺」。作為一個喜劇演員,「葛大爺」這個稱號自帶一種北京侃爺的幽默意味。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葛大爺」作為一種親切的稱呼,是擅長演小人物的葛優與觀眾之間的一種情感羈絆,某種意義上也是對他「德藝雙馨」的讚賞。而在互聯網語境中,「葛大爺永遠是葛大爺」的表述,與2006年趙本山主演的春晚小品《說事兒》的台詞——「你大媽已經不是你六年前那大媽了,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 形成某種互文,表達了觀眾對於葛優不端架子,永遠走樸素、親民路線的力挺。

不久前,在一次錄節目時,葛優看到身邊的工作人員幫他擋圍觀群眾,他直接說「不用這麼攔着,沒有人。」這段視頻被發到網上後,網友用「葛大爺還是葛大爺」為葛優的接地氣叫好。

這種親切、樸實作風,讓葛優成為最受歡迎的國民演員之一。在《我和我的祖國》中,葛優扮演了一位北京的士司機,他要打開的集體回憶是中國人悲喜交加的2008年。一句「牛掰格拉斯、歪瑞嗨皮」的京味英語將一個北京的哥刻畫地活靈活現。這樣生動鮮活的角色,除了葛優,很難想像還有誰會有這樣的號召力。

在逗樂最多數中國人的使命上,除了趙本山之外,可能就數葛優了。在趙本山多次缺席春晚的情況下,2019年春晚葛優出馬,與蔡明合作了小品《「兒子」來了》。這是61歲的葛大爺第一次登上春晚舞台,也是這屆春晚給全國觀眾一個最大亮點。而在藝術形象塑造上,「以君為長者」的印象,讓葛優演起反面角色的時候自帶一種反差,這豐富了他的戲路。在與喬杉、趙薇合作的這部《兩隻老虎》中,葛優就扮演了一個難纏的角色,上演了一番「低配綁匪遇上了極品人質,威逼不成,反被人質利誘」的荒誕劇。這個角色讓人聯想起葛優在《天下無賊》中塑造的經典人物——黎叔。

2011年,葛優與英皇簽訂了5年合作三部電影的合約。事實上,之後葛優參演的作品幾乎都有英皇投資。然而在這些電影中,葛優的戲份不一,英皇也不都是第一出品人,很難說哪一部是這個合約中的電影。雖然早就超出合約期,但是葛優近期參演的兩部作品《兩隻老虎》《古董局中局》都是英皇出品。在離開馮小剛之後,葛優除了和姜文合作比較遊刃有餘之外,似乎還沒找到新的定位。這幾年葛優出演的電影,除了《羅曼蒂克消亡史》口碑不錯之外,其他兩部《決戰食神》《斷片之險途奪寶》都遭遇了滑鐵盧,而後者更是爛出天際。

某種意義上講,連續兩部爛片對於葛大爺的口碑是有一定消耗的。這讓他在選片時更加慎重,於是他找了最穩當的選擇,與老搭檔馮小剛合作喜劇《手機2》,結果撞在了崔永元的槍口上,最終鬧得一地雞毛。對於喜劇演員來說,永遠都有一個「登堂入室」的包袱在。在傳統的評論界看來,喜劇難登大雅之堂,這使得喜劇片在評獎時很吃虧,於是不少喜劇演員都希望能夠轉型來證明自己。而這樣的包袱對於葛優是不存在的。作為一個國民喜劇演員,葛優其實是從正劇轉型過來的。早在1994年,他就憑藉在《活着》中的精彩表演獲得了47屆戛納國際電影節最佳男演員獎,成為首位獲此獎項的華人演員。而他在《霸王別姬》中的角色同樣令人印象深刻。

作為早年和第五代導演經常合作的演員,葛優是到達過「高山」的。而作為曾經的「票房靈藥」,在中國電影市場狂飆猛進的今天,他需要放下的是另外的一種包袱。不管是《我不是潘金蓮》中的畫幅實驗,還是《芳華》中的「父輩青春」,馮小剛已經放下了「票房王」的包袱,葛優應該早就放下了。

在《北京你好》中首次合作,寧浩談到葛優時曾表示,「他是那種好學習,就是自己補習不讓人看到那種,然後假裝很簡單……其實是學霸。」

毫無疑問,葛優就是金庸武俠小說中「掃地僧」式的演員,「從心所欲,不逾矩」應該是他現在的境界。葛大爺永遠是你大爺。

【文/楊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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