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堆! 這屆國產片為什麼沉迷方言? 黃渤、胡歌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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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院線電影一個非常鮮明的特色,是川渝兩湖方言強勢來襲。

胡歌的新電影《南方車站的聚會》,背景設定在千湖之城武漢,一眾主創都為這部戲特意學習了武漢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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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渤的新電影《被光抓走的人》設定在一個虛擬的城市中,但實際拍攝大多在湖北省宜昌市完成,劇中黃渤、白客、譚卓的人的角色,台詞也大多用湖北方言完成。

大鵬、柳岩主演的電影《受益人》在重慶拍攝,東北人大鵬學習了重慶話,湖南人柳岩飾演一個在重慶居住的湖南妹子,在塑料普通話和湖南味道的重慶方言之間來回切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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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剛導演即將上線的新電影《只有芸知道》里,黃軒說北京話,而徐帆的角色則說著一口武漢話。

《平原上的夏洛克》里,一眾演員們則說著河北省當地方言。

國慶檔大熱門《我和我的祖國》中,諸多橋段里的角色們也都說著天南海北的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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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崢部分的上海話,寧浩部分的四川話,文牧野部分的東北話,管虎部分中黃渤的安徽話、魏晨的陝西話,都非常有特色。

如果再算上國產片中常年高頻率出現的東北話,方言電影真有堪比「半邊天」的架勢。

以往大部分電影的默認語言都是普通話,如今「方言」形式為何突然如此高頻率出現呢?

方言的加持優勢

第一點,方言的落地感,有助於幫電影營造真實氛圍。

《南方車站的聚會》中,上海人胡歌努力學習了武漢話。

和他平常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很不同的方言,對於角色塑造的幫助效果很明顯,能讓你迅速區分開角色周澤農和演員胡歌。

《受益人》里大鵬、柳岩兩個成年人的愛情,被放在柴米油鹽的方言語境之下,生活的窘迫、依戀的真摯都用更「落地」的語言來表達,更有讓人信服的質感。

《只有芸知道》里的徐帆,無論是用方言說自己的已故老公,還是回憶他此前「愛梅齋主」的浪漫故事,都有着更入世的煙火氣。

試想,如果《南方》中桂綸鎂的角色不是用一口方言稱呼胡歌「拐子」(大哥),而是字正腔圓用朗誦體喊「哥哥」,觀眾能相信這是一個發生在街頭巷尾的底層兇悍故事嗎?

廖凡飾演的刑警隊長,和「偶像派」刑偵劇里那些拉風的、超神的、自帶濾鏡的角色們都不一樣,他非常真實、落地,這一口拖着長音的「蠻多的」方言台詞,功不可沒。

當年趙薇廣受好評的電影《親愛的》中,她放棄了普通話而說安徽蕪湖方言。

切換成她真正的第一母語之後,她被人詬病的台詞問題瞬間消失,演活了一個樸實的可悲可憫的心酸農婦。

涉及所謂「小人物」們的普通生活、涉及街頭巷尾的真實質感時,方言其實都是一個很有利的選擇。

第二點,個人風格偏好。

《受益人》中的重慶話,或許有監製寧浩個人鮮明的風格標記。

《受益人》是寧浩七十二變計劃里的新導演作品,從當年驚艷的《瘋狂的石頭》起,寧浩愛用方言的特色就很清晰。

此前饒曉志導演的方言作品《無名之輩》,以黑馬的姿態強勢殺出,今年饒曉志導演又監製了一部《平原上的夏洛克》,背景設定在華北平原上的鄉村,演員從當地找、語言當然也是在地的方言。

與其說這是導演們對雲貴方言或川渝方言或河北話等任何一種方言的偏好,不如說他們更在乎方言語意體系里的自然感。

一方水土、一方鄉音,天然具有渾然天成的統一整體感。

第三點,方言和普通話的有效對比。

《被光抓走的人》中黃渤的語言系統非常有趣,平素他說方言,但遇上戲裏「情敵」黃覺時,他迅速調整成了說普通話的狀態。

這是他更有警覺性、更踏出舒適圈、更要端出「上檯面」姿態的表現,細節處理很有信息量。

在台詞和表演之外,又通過方言/普通話切換的模式,為電影中的表演提供了加持效果。

《受益人》中柳岩的角色也同樣如此,在方言和塑料普通話之間來回切換,語言模式代表着她心態的微妙變化。

從這個角度來說,方言如同「第四維」的額外表達渠道。

然而,電影使用方言也存在着弊端。

弊端和隱憂

第一點,演員的適配性。

目前院線電影中的方言戲份有着很大的共同點,大多並非演員本人的母語。

黃渤是上海人,在《被光抓走的人》里說湖北話,此前《我和我的祖國》里他說安徽方言,再往前《瘋狂的石頭》中說川渝方言。

縱使黃渤語言天賦驚人,學來的方言、始終沒有他說青島話時自然。

《南方車站的聚會》中四位主演,沒有一位是武漢人。

胡歌是上海人,桂綸鎂來自中國台灣省,廖凡和萬茜都是湖南人。

一口軟糯的滬上方言和武漢話相差太大,學起來很困難。

辣子味的湖南話和湖北話的區別,又相對細微,毫釐之間的微小差異、也不好把控。

《受益人》中大鵬學的重慶話,在本地人聽起來也很明顯不標準。

畢竟,演員們可以用來做前期準備、學習方言的時間也很有限。

所以縱使胡歌、廖凡這些演員們都很努力,也都非常有語言天賦,但依舊很難做到以假亂真。

你或許會問,為什麼不能用配音呢?

請本地的配音演員來配,不是天衣無縫的解決方案嗎?

當然不是。

首先,一旦使用配音便不能參與評獎。

《南方車站的聚會》這樣質感的電影,顯然對獎項很有追求。

刁亦男導演曾成功讓廖凡摘得銀熊桂冠,這部電影也成功圍了三A級別的電影節,「因為配音而失去評獎資格」是不可能被接受的選項。

其次,聲音和表演的一體性會被減弱。

好的表演中,台詞、聲線、表演、情緒、肢體動作等諸多因素,都是混融一體的整體,一旦分割就會被干擾、被削弱。

所以,方言固然好,但難度也很大。

《無名之輩》里任素汐所說的方言,《演員請就位》舞台上鄂靖文表演的時候表示拿不下,太難了所以她改說自己熟悉的方言東北話。

很多時候,電影選角相中的演員,要說的方言都未必是他們自己所熟悉的,這很困難。

第二點,觀眾的接受程度,被產量和頻次所影響。

華語電影的主流語言,當然依舊是普通話。

在偶爾看一場方言電影的新鮮節奏里,方言很容易產生讓人眼前一亮的驚喜效果,進而形成加持效應。

但近期院線電影中,方言出現頻率實在太高。

物極必反。

過於扎堆的方言電影,則很容易激起觀眾的疲憊感。

當電影普遍、大規模將「方言」作為「現實」質感加持手法的時候,這層濾鏡的效果,其實也便在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中逐漸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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