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樣,也牽掛着今日之事,心裏難受。」
長夜難眠,商寶震聽馬春花說「心裏難受」,激動得難以自抑,卻不知馬春花所思所想都是胡斐。
馬春花兩個兒子的下落
商寶震是商家堡的少主人,其父商劍鳴18年前因胡一刀而死。
商劍鳴死後,商老太訓子極嚴,讓商寶震日日對着寫了「胡一刀」三字的木牌苦練飛鏢。
胡斐見後,將父親的名字塗抹成了「商劍鳴」。
商家母子怒不可遏,商老太欺胡斐年幼不知人心險惡,佯作寬和,騙胡斐上前,趁機封住他的穴道,然後命人用鐵鏈麻繩將其縛住。
商寶震本就心氣不順,打起胡斐再不遲疑,幾百鞭子下來,胡斐遍體鱗傷,場面極是慘酷。
讓商寶震失態的是馬春花。
馬春花是飛馬鏢局鏢頭馬行空的女兒,路遇大雨,便進了商家堡。
商寶震對馬春花一見鍾情,馬行空也待他如弟子,將拳技的精要傾囊相授。
一日,馬行空偶然得知商老太欲替兒子提親,想起商寶震的父親正是死對頭商劍鳴,趕緊把馬春花許配給了徒弟徐錚。
失戀之苦讓商寶震失去了理智,他將胡斐吊在大廳里,痛打了一頓。
馬春花瞧着不忍,晚上失眠,想找商寶震替胡斐求情。
馬春花所謂的「今日之事」是指胡斐被打,商寶震卻誤以為馬春花對他有意,只是迫於父命才不得不與徐錚定親。
商寶震鍾情馬春花,他雖惱恨胡斐,卻允其所請,但提出條件,要握一握馬春花的手。
馬春花不愛商寶震,想到能救胡斐,便同意了商寶震的要求。
這一切都被胡斐記在了心裏。
原來,胡斐自幼習武,身體結實,雖被商寶震打得血染衣衫,好在都是肌膚之傷,並未損到筋骨。
四個時辰後,穴道自解,胡斐使出收肌縮骨之法,從鏈索中脫了出來,無意中聽見了馬春花為他求情之言。
馬春花見商寶震本無私心,但看在徐錚眼裡卻另有一番滋味。
徐錚向來對馬春花依順容讓,但嫉妒使人發狂,不自覺地大聲質問馬春花。
徐錚走後,馬春花想到父親還在世徐錚就對她如此兇狠,日後不知還有什麼罪受,不由得掉下淚來。
第二日,胡斐找商寶震報仇,一通拳腳後,商寶震被五花大綁地扔在了樹上。
馬春花急得要救商寶震,一回頭,看見了打馬而來的福康安。
福康安是乾隆的私生子,說權勢,除了皇上便是他;論豪富,他要多少皇上便給多少。人生只有一點不足,那便是人到中年膝下無子。
福康安成熟、儒雅,一曲蕭聲引得馬春花動了情。
不久,福康安匆匆而別,有了身孕的馬春花不得不嫁給了師兄徐錚。
徐錚心善,明知馬春花的雙胞胎兒子非己親生,卻始終隱忍不言、視若己出。
5年後,福康安想起馬春花,派人去瞧,商寶震也在其中。
福康安的手下見兩個孩子眉眼肖似主上,立功心切,便想強奪雙胞胎回京復命。
胡斐不知內情,他感念馬春花當初搭救之恩,不惜以寡敵眾,想護她周全。
馬春花猜出來人之意,但不便啟齒,只能趁胡斐睡熟,悄悄出屋,去了京城。
喜得麟兒,福康安自是愛逾性命,但他的母親卻容不得馬春花。
她拉開桌邊的抽屜,取出一把鑲滿了寶石的金壺,吩咐下人:「拿這壺參湯去賞給馬姑娘,說老太太一定好好照看她的孩子,叫她放心!」
福康安聞言雙手一顫,卻選擇了聽之任之。
胡斐在窗外偷聽到了福晉的陰謀,連忙去救馬春花,不想還是遲了一步。
馬春花已服下參湯,胡斐只能帶她先逃離福康安府邸再做計較,卻驚動了守衛,倉皇間他們只得躲進一處宅院。
園中熱鬧,原來西嶽華拳門正在推舉掌門人。
三百年來,華拳門分為五個支派,各存門戶之見,一直群龍無首。
福康安舉辦天下掌門人大會,華拳門有意揚名,於是在長老蔡威的主持下奉武功最高者為掌門。
胡斐等人躲在假山中,遇到了姬曉峰。
姬曉峰的父親姬老三武藝高超,十年前走火入魔以致雙足癱瘓。
之後,姬老三閉門謝客,將一身武功都傳給了兒子。
姬曉峰對掌門之位志在必得,他悄悄躲在假山後,想瞧明白了各人虛實再出手,不料陰差陽錯被胡斐制住,動彈不得。
馬春花中的毒雖見效雖慢,但要拔除毒性則需平躺靜養。
胡斐只得充作姬曉峰門徒,化名程靈胡,拿下掌門人之位後,命人安排了一間上房。
之後胡斐潛入福康安府邸,帶出了馬春花的兩個兒子。
蔡威趁胡斐不備,偷偷去查問馬春花,馬春花昏昏沉沉中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蔡威攀附權貴,連夜派人將馬春花和兩個孩子送回福康安府邸,還好袁紫衣警醒,於途中攔截,但雙拳難敵四手,只救回了馬春花。
胡斐知道後氣急攻心,往蔡威背心重重踢了一腳,雖沒取他性命,但蔡威從此筋脈大損,已與廢人無異。
馬春花自中毒起,又驚又嚇,再加失了孩子,終是回天乏力。
胡斐見她可憐,再次冒着生命危險救出了馬春花的兩個兒子。
破廟裡,馬春花讓兒子們認胡斐做義父,臨死念念不忘福康安,仍盼和他一敘。
胡斐只得求與福康安相貌相似的陳家洛去見馬春花。
馬春花含笑去世,胡斐拜託紅花會將兩個孩子先行帶到回疆安置。
袁紫衣的「狠」
袁紫衣和胡斐通力合作,總算成全了馬春花的最後念想,可是胡斐卻高興不起來。
天下掌門人大會上,胡斐終於見到了心心念念的袁紫衣,卻愕然發現對方着僧尼之裝,就連名字都是憑空杜撰的。
原來,袁紫衣自幼出家,為替母親報仇才來到中原,因緣際會結識了胡斐。
她頭戴假髮,飲食不沾葷腥,胡斐問她姓名,她便把法號「圓性」顛倒過來,說自己姓袁,「紫衣」二字則諧音「緇衣芒鞋」。
一年前,袁紫衣趁胡斐下河洗澡時,拿走了胡斐的衣服和包袱。
湘妃祠里,胡斐找回自己的包袱,打開一看,不由得呆了。
只見原來的衣物已被袁紫衣洗得乾乾淨淨,衣襟上的破孔也被縫補整齊。除此之外,袁紫衣留贈了一枚玉鳳凰給他。
之後,兩人數度相遇,袁紫衣見胡斐身邊已有程靈素,卻仍暗中跟隨,與胡斐互通消息。
胡斐愛袁紫衣至深,求袁紫衣還俗。
袁紫衣一句「你不知世上有我,我不知世上有你,豈不幹凈」,絕了胡斐的念想後,飄然遠去,始終沒有轉頭回顧。
寫在最後
馬春花愛福康安,至死不願相信情郎負心薄倖。
胡斐愛袁紫衣,用情至深、非卿不娶。
福康安終究負了馬春花,而袁紫衣更狠,從來沒有想過和胡斐在一起,卻處處留情、屢屢撩撥,待胡斐心裏再容不下旁人時,又說自己身入空門,讓胡斐不必掛懷。
大抵愛情這件事,愛得多的一方總是傷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