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上映的電影《小Q》,楊采妮的露面令人很是驚喜。
45歲的楊采妮,依舊清麗脫俗,淺笑嫣然,玉女風範未減。
很多人並不知道,楊采妮當年,曾有「第二代玉女掌門人」的稱號。
她明目皓齒、烏髮披肩。
氣質純凈,笑容甜美。
連苛刻的港媒也一致認定她是「周慧敏接班人」。
而她亦受到了玉女級的寵愛與追捧——起點高、星途順、無爛片。
17歲時就與天王級的郭富城合作拍了謝瑞麟首飾的廣告。
18歲簽約著名的EMI唱片公司,師從「音樂教父」戴思聰(戴思聰培養了梅艷芳、王菲、劉德華、黎明、郭富城等巨星,也被稱為「巨星之父」)。
首張唱片《愛的感覺》就奪得十大勁歌金曲「最佳新人金獎」。
當時東方新地雜誌嘉嘉音樂專欄這樣評論:
「在過去一年,香港樂壇出現了無數的年輕女歌手,要你在一分鐘內數出十個名絕不難,但要你把她們的樣子與名字對拼,便有點難度,當然,楊采妮例外。她簡直是93年樂壇的新希望。」
19歲,楊采妮受到王家衛賞識,參演了電影《東邪西毒》,與張國榮、林青霞、張曼玉、梁朝偉等一線大咖合作。
(據說這個角色最初是王祖賢的)
20歲時被徐克欽點為電影《梁祝》中的祝英台。
徐克曾說,找楊采妮演祝英台是因為她濃烈的眉眼,除了英氣的長相,楊采妮也有祝英台一樣的倔強和乾脆。
祝英台的影視形象還有胡慧中版、董潔版、梁小冰版等。
但楊采妮版少了幾分弱柳扶風,多了幾分冷冽決絕。
緊接着,徐克又為她和吳奇隆量身定製了電影《花月佳期》。
21歲時,王家衛再次啟用她,與金城武、黎明、李嘉欣一起演《墮落天使》。
(金城武的眼神也是real迷弟了)
後來,她與金城武合作了《新紮師兄追女仔》《冒險王》《神偷諜影》三部電影,成為「一臉配、配一臉」的熒幕CP。
(《冒險王》)
23歲時,她與劉嘉玲、歸亞蕾合作電影《自梳》,人氣達到巔峰。
02
1997年,「玉女掌門人」周慧敏宣布退出娛樂圈。
外界一致認為,楊采妮是接過「玉女接力棒」的不二人選。
可她卻選擇激流勇退,與男友邱韶智合開形象顧問公司。
在此之前,楊采妮被曝光過兩段戀情。
一段是吳奇隆,另一段是金城武。
徐克曾爆料道:
「楊采妮跟吳奇隆,反正我在現場所見他倆真的有很親密的磁場。
有時候拍戲,楊采妮先拍完,卸妝了,吳奇隆就說,『哎,你為什麼先跑掉,算不算兄弟啊?』她說,『好,我等你。』對我來說,他們兩個談戀愛挺好的,因為是演《梁祝》嘛。」
而金城武,據說對楊采妮一見鍾情,開展熱烈追求,但遭到女神拒絕。
(不少媒體認為,金城武因愛意遭拒而傷心遠走日本)
楊采妮和吳奇隆的戀愛也沒持續多久便分手了。
1994年,楊采妮經朋友介紹認識了男友邱韶智。
熱戀三年後,事業如日中天的楊采妮告別娛樂圈,與邱韶智在香港和馬來西亞兩地合開形象公司,後來又和袁詠儀合開了「第一亞洲娛樂製作公司」。
昔日女神像普通上班族一樣,打報表、見客戶、做回訪,利用在娛樂圈積累的人脈資源開拓事業疆土。
梁詠琪、袁詠儀、許茹芸、古巨基等都是她的形象客戶。
由於經營不善和金融危機席捲,公司很快入不敷出、債台高築,楊采妮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公司被員工和合作企業追債,甚至被查封;
邱韶智被媒體嘲諷是「鱷魚頭,老襯底」,並被曝光是沒有執照的偽律師;
大批記者整日蹲守門口拍攝楊采妮落魄凄涼的景象。
雖然楊采妮極力維護男友、苦撐公司,但最終還是破產。
同樣走到山窮水盡的,還有感情。
2003年,在經濟與輿論的雙重壓力下,楊采妮與邱韶智分手。
邱韶智回新加坡發展,楊采妮重回娛樂圈,操起老本行賺錢還債。
03
彼時29歲的楊采妮,已與「玉女時代」無緣,但昔日積累的好口碑好人緣,令成龍、徐克、劉德華、郭富城等大牌「開門迎候」。
她不再是昔日風光的玉女,卻成了男人戲中那一抹嫣紅。
成龍《新警察故事》中,她飾演成龍的未婚妻孫可頤。
徐克再次欽點她演《七劍》中的女一號武元英。
與劉德華在《再說一次我愛你》中上演愛恨嗔痴。
與郭富城合作了《浮城大亨》《父子》等電影。
有媒體用「男人群戲」介紹《寒戰2》,很多網友不樂意了:
「明明有我家采妮啊!」
更轉型做導演,執導性侵題材電影《聖誕玫瑰》。
這部電影集結眾多大腕明星——
張之亮幫助修改劇本,徐克親自做監製並帶來了桂綸鎂,桂綸鎂又力薦了張震。
於是有了郭富城、桂綸鎂、夏雨、秦海璐領銜主演,張震特別出演的豪華陣容。
首次操刀,紕漏難免,但瑕不掩玉,媒體紛紛給予好評:
「導演楊采妮勇氣可嘉。」
「該片在常規的商業算計之外,平添了某種女性主義的意味。」
「作為一名女導演的處女作,能拍出擁有如此深度的電影在我眼中實屬難得。」
雖然人氣和熱度無法再現玉女時代的輝煌鼎沸,但盤點她交出的作品,無疑精緻上乘、可圈可點。
04
2011年,有媒體曝光楊采妮和邱韶智舊情復燃,楊采妮隨即承認戀情,更大膽放言「從未說過分手」。
2013年,楊采妮與邱韶智舉辦婚禮,之後生育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女神吃回頭草,引起不小轟動。
很多人替她不值,甚至有媒體公開批判邱韶智「害」楊采妮錯過了最當紅的6年。
而楊采妮有自己的解釋:
「後來回頭去想,很多事情關鍵看你怎麼去看待,你看到的可以是悲痛,但也可以看到人性堅強、樂觀的一面,你要學會站起來往前走,因為任何事情終將成為過往。這六年里,所有讓我經受過的磨難,其實對我都是一種磨鍊,我內心充滿感激。」
人品胸懷,令人敬重。
能比肩而立,能坦然放手,能勇敢接納。
沒有被迫,沒有無奈。緣起緣滅間,她始終是自己的掌舵者。
05
編劇張巍描寫過這樣一種內心狀態和人生境界:
「有憂而無懼,不畏亦不退。」
我想,用來形容楊采妮,是貼切的。
她的內心,並無玉女標籤嬌楚柔弱,反而十分清醒和堅韌。
她曾說過:
「我在學校是玩運動的,玩羽毛球跟標槍,一直是被學校的校隊叫去比賽的那種人。當時我不愛打扮,也都是穿運動衣服。而且《東邪西毒》和《梁祝》也不是走美女的路線,為什麼一出道的時候被叫玉女?」
有着無比清醒的自知,她既可以在校園片里甜美當道。
也能在武俠片中打得灰頭土臉。
(《七劍》票房慘敗,但楊采妮卻順利轉型)
更嘗試做編劇、當導演、出書寫專欄。
作家韓松落「研究」過她的內外反差:
「專欄和隨筆的世界裏,她寫的都是溫情雞湯,電影里呈現的,卻是暗黑的人性……與別的女性影人格外不同。」
她也不是持靚行兇、等愛盼寵之流。
在那個眾多女明星被豪門包養的年代,楊采妮卻沒有傳出任何負面新聞。
對於邱韶智「偽律師、偽富豪、吃軟飯」的說法,楊采妮一如既往維護力挺:
「那個人(邱韶智)是很無辜的,反而是我去說服他,我要去創業。他還勸我說,創業很辛苦的。所以最後是他支持了我的決定,而不是外界傳的他想讓我退出演藝圈。」
美人如玉劍如虹。
年少時,我們只愛她的美麗。
如今再看步入中年再品楊采妮,忽覺她纖弱動人的外表下,其實活得外柔內剛、堅韌通透。
宛若繞指柔,堅如百鍊鋼。
楊采妮就是如此。
這也是我們最想看到的:不必玉女不老,而是跨過歲月、越過山丘,活出了生命的又一程山水。
她始終,不曾被「玉女」標籤裹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