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首發在姜家的烏托邦。
少商病了足足有七日,精神懨懨。
霍不疑便陪了她七日,貼心照料着,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而少商的苦藥便也足足喝了七日,任由她如何耍賴哀求不想喝苦藥,霍不疑皆不為所動。
他有辦法在不惹怒少商的情況下,哄騙她將苦藥喝下去。
七日,待少商精神百倍的時候,她忍不住向霍不疑感慨:「我就說了嗎,喝不喝葯,都要七日才能痊癒,你偏偏不信,害得我連喝七日苦藥。」
霍不疑倔強地說道:「你怎知不是這葯發揮了作用呢?」
少商撇了撇小嘴道:「下次我再感染風寒時,便不吃藥試一試,你便知曉我並沒有騙你了。」
霍不疑將一顆蜜餞塞入少商的口中,凶道:「胡說什麼呢?我怎麼捨得讓你感染風寒,若是你非要試一試,那待我感染時便如此這般吧。」
少商立刻拒絕:「那怎麼行?我可捨不得。」
霍不疑彈了彈她的額頭,笑着道:「你也知道呀,生病了便要吃藥。」
少商笑嘻嘻地說著:「咱倆哪能一樣,我是從小鍛鍊出來的,身子骨強硬着呢?」
霍不疑無奈地笑着:「嫋嫋,我也是從小歷練出來的。之前在戰場上,草藥少,受些小傷,皆無需吃藥的。」
「那你還讓我喝葯,子晟,你雙標待人了。」少商據理力爭。
「那是你身體骨太弱。」霍不疑上下打量着少商,她的身體,終究是單薄些。
「因為我是女娘嘛,弱便弱點吧。」少商自如地躺回了床上,蓋上小被子,打算好好養養神。
自從新婚以來,她日日夜夜陪着霍不疑,感覺身子都要吃不消了。偏偏她又拒絕不了他,明明很累,甚至有些痛,可一旦霍不疑耳鬢廝磨起來,她彷彿又瞬間來了精神,不受控制地跟着他的步伐走,陪着他一同登上雲端。
少商貌似也很享受這一過程,故而才會默許霍不疑每晚的荒唐事情。然,這一次因為生病,讓她獲得了休養生息的時機,她才真正地意識到自己是有多麼的勞累。
原來,放縱真的會傷身體。
當然,這只是對少商而言,在霍不疑看來,少商只是身子骨太差的緣故。
這不,今日天剛剛亮,他便拉起了少商,一同去晨練。
少商千百個不願意,躲在被子裏面不肯出來,可是,她的力氣哪裡敵得過霍不疑。
這廝,三下五除二,便替少商穿好了衣服,將其直接扛到了軍營。
將領士兵們看見如此隆重出場的少女君都驚呆了,偏偏霍不疑一副淡定的模樣。
少商尷尬地不想面對眾人,只聽見霍不疑對着眾人喊道:「從今日開始,少女君陪着你們一同操練。」
「好。少女君威猛、少女君威猛。」
眾將領齊刷刷的喊聲,讓本打算落荒而逃的少商只能硬着頭皮站在原處,點頭應允。
騎虎難下的少商,得到了軍營眾將領均沒有的待遇,那便是霍少將軍親自指導訓練。
少商不服輸的性子被激發出來,哪怕渾身顫抖着,也按照霍不疑的要求訓練着。
扎馬步、練劍,少商的動作越來越標準,小手也越來越顫抖。
而霍不疑呢,渾然不覺,親力親為地指導着少商,秉持着嚴師出高徒的理念,正沾沾自喜地教導着,恨不得將自己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少商。
這對霍不疑而言,那可是天大的寵愛了。將我所會的,全部傾囊相授,哪個人有這樣的資格,除了少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對少商而已,簡直就是天大的苦難。
阿飛看着少女君痛苦的小表情,低聲道:「兄長,我怎麼覺得少主公惹事了呢?」
阿起看着少商痛苦的小模樣,又看了看少主公得意的神態,忽然覺得阿飛說得對。
「哎,少主公這個樣子,能夠娶到女娘也是不容易。看來,我們日後要對少女君好些,免得她被少主公嚇得離家出走。」
「哎。」
一向冷靜自持的阿起,忍不住嘆了一聲氣。自家少主公,真的是不懂女娘的心呀。
當然,阿飛一語成讖,霍不疑的自以為是,也是吃了些苦頭。
只能說,真該,叫你不長記性。
第三十四章,首發在姜家的烏托邦。
少商在霍不疑的監督之下,足足晨練了十天。
期間,她耍過賴,求過繞,軟磨硬泡想要取消晨練運動,可皆遭到了霍不疑的反對。
他堅持認為少商的身子骨太虛,需要好好鍛煉一番,這樣才不會經常感染風寒。
征戰沙場多年,堂堂霍將軍什麼人沒有遇見過,再難帶的兵,在他眼中皆不足為懼,何況是少商這般軟萌可愛的小女娘呢。
霍不疑極其聰明,他知曉少商最討厭別人命令她,強迫她,便轉換了路線,採取懷柔政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每每都有辦法說服嫋嫋去陪他晨練。
十天,整整十天,少商感覺自己的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她從未遭過這個罪。她受不了了,以至於她現在看見霍不疑便想着他指導自己的話語:「嫋嫋,你的下盤要穩,手臂抬平,不可以抖。」
想想便覺得可怕,少商渾身無力地趴在榻上,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鐵青痕迹便覺得委屈,那是練劍時不小心所傷。想着霍不疑的嚴苛,少商忽覺得阿母當年對她還是仁慈的。
關鍵是她已經這般辛苦了,而霍不疑卻信誓旦旦地說什麼為了不讓她太過於勞累,降低了訓練的強度。
這是降低嗎,這分明是加強好不好?
少商氣哼哼地想着晨練的場景,心中便滿腹牢騷。她不想晨練,她好想睡個懶覺,像之前那般自然醒。
「嘎吱」
房門被推開,少商懶得回頭去看,不用猜,也知曉,定是霍不疑。
「嫋嫋,我給你買了上好的肉粽,想着你訓練辛苦了,給你補充補充營養。」
少商回眸,望着霍不疑,一臉委屈地說著:「你也知道我辛苦了,那我能不能不練了。」
霍不疑笑着拒絕:「這恐怕不妥。你昨日當著全軍將領的面承諾要與大家同進退,若是現在便停止晨練,那便是失信了。」
少商皺着小臉,委委屈屈地說著:「我昨日那樣說,還不是因為你的煽動,否則我怎麼可能一激動,說出那般不理智的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嫋嫋,失信於人,可不是明智之舉。」霍不疑上綱上線地說著。
「什麼君子,我只是一個小女子罷了,哪裡需要什麼駟馬難追。」少商無力地說著。
「乖,晨練不僅僅是為了諾言,而是為了你自己的身子。相信我,只要你堅持晨練,日後別說在馬車內行房事,縱使在湖水中,也不會感染風寒的。」霍不疑鄭重其事地說著。
少商一聽,立刻抬手堵住了霍不疑的嘴,嬌嗔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害羞了?」霍不疑看着少商緋紅的臉頰,邪魅地笑了笑。
「我害什麼羞,罪魁禍首又不是我。」少商一臉嬌羞,卻偏偏口不對心的回懟着。
「夫人貌似是忘記了那日之事,罪魁禍首確定不是夫人嗎?」霍不疑傲嬌地調侃着。
「明明是你?」少商仔仔細細地回想了往事,那夜明明是霍不疑主動的,這人慣會倒打一耙。
「怎麼會是我呢?若不是你妄圖與他人定親,又豈會發生那些事情。」
「狡辯。」少商嘟囔着小嘴吐槽着。
霍不疑看着少商可愛的模樣,被逗笑了。
他將肉粽剝開,放在了少商的口中,看着她吃得香甜,他心底亦是暖滋滋的。
晚膳過後,霍不疑便開始扯着少商去休息,這一整天無所事事,精力充沛的他,迫不及待地賴着少商上床休息。
然,渾身無力的少商,哪裡還有心情行翻雲覆雨之事呢。
備受晨練折磨的新婦,破天荒地拒絕了霍少將軍的求愛。
霍不疑再次央求,賴了過來。疲憊到只想睡覺的少商,以想吃糕點為名,將霍將軍騙出了房間。
待他再回來時,少商早已插好了門,進入了夢鄉。
阿起、阿飛看見少主公被拒之門外,嚇得不敢出聲,生怕殃及池魚。
霍不疑黑着臉看着上了栓的房門,一股無名火油然而生。雖說他有辦法將房門打開,但理不是這個理。
少商此舉,分明是在拒絕他,這讓霍不疑一度覺得很是挫敗。
一怒之下,他掉頭回到了軍營之中,帶領着眾將領操練了一晚上。
渾身乏力的阿飛一臉的無奈,吐槽道:「少女君這哪裡是懲罰少主公,分明是在懲罰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