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日,《繁花》的豆瓣評分就從開分時的8.1漲到了8.2,再加上社交平台越來越多的「自來水小作文」和人物分析,可以肯定的是,王家衛的第一部電視劇、正在江蘇衛視熱播的《繁花》「響」了。
劇集備受關注,演員也引人注目。作為《繁花》男主角,飾演「阿寶」的胡歌這次又收穫了一個「人生角色」,接受全國媒體採訪時他提到,自己從中學時代就開始接觸王家衛的作品,「從沒想過能有機會見到他,更沒想過自己會在他的作品裏出現」。
王家衛是心中的「偶像」
初次見面時自己「非常緊張」
將拍攝《繁花》形容為「做夢一樣」的胡歌,第一次見到王家衛是在2017年,「當時接到一個電話,說王導想見我一面。」胡歌還記得那次相見時自己的「緊張」,「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戴着那個標誌性的墨鏡。我非常緊張,因為我從中學就喜歡看王導的作品,他就是我心裏的偶像」。
那天,王家衛和胡歌聊了很多,既聊了他對《繁花》這本小說的看法,也聊了胡歌自己的成長經歷。「王導首先考慮的是讓我演阿寶,後來有一度,他想讓我一人分飾三角,同時飾演滬生、小毛和阿寶。因為當時有人看了我演的話劇《如夢之夢》,覺得在舞台上看到我的很多個側面」。
最終,這個「一人分飾三角」的想法也只是「曇花一現」。王家衛刪繁就簡,只選擇了「阿寶」一人作為核心人物,這也讓胡歌得以專心回到阿寶的世界。「說實話當時聽到要讓我演三個角色的時候,我可能有兩天沒睡好吧。」胡歌笑着提到。
為了演好「阿寶」,胡歌甚至整個劇組都做足了準備。「在正式進組之前,我們有一個三年的籌備期,在王導的帶領下,大家搜集到很多關於那個年代的資料,並邀請來股票方面的專家、外貿公司的『老法師』等作為『腦力擔當』,在劇組隨時指導。開機之前,演員也都是提前進場,全身心沉浸在90年代的氛圍當中」。
王家衛營造出來的時代氛圍,也勾起了胡歌的少時記憶。比如劇中一比一復原搭建的黃河路就讓胡歌頗為感慨:「我雖然沒有在黃河路上吃過飯,但是我途經過黃河路,我印象中的黃河路就像劇中呈現的那樣——霓虹養眼,萬花如海。」
「寶珠cp」還會有交集?
汪小姐和阿寶是分針與秒針
這是胡歌首次與王家衛合作。在他看來,這第一次的合作是和「談戀愛」一模一樣,「剛開始時會很緊張,很忐忑,一直在自信和不自信之間徘徊。慢慢會發現,只要他在,你就會很安心」。
《繁花》這部劇除開籌備期,光是拍攝前後就用了三年,漫長的周期也影響着演員們的情緒,而王家衛則提供了穩定的情緒慰藉。胡歌直言,拍攝到後來「大家都處於崩潰邊緣」,「各方面壓力都很大,無論是體力上還是精神上」。
但往往是最疲憊的時候,胡歌發現,現場最精神的永遠就是王家衛,「我們最開始想像的是,可能他是總導演或者監製,可能只拍重要的幾集。後來發現他是事無巨細親力親為,除了拍攝,美術、視效、燈光、攝影,他都要看。」胡歌回憶,演員們私底下也會猜測王家衛每天「到底睡幾個小時」,「看他就覺得,我們的累不算什麼」。
劇中,阿寶與玲子(馬伊琍 飾)、汪小姐(唐嫣 飾)、李李(辛芷蕾 飾)都有着不少對手戲。而隨着故事的不斷發展,三對cp之間的情感與阿寶最終的歸屬,都成為觀眾熱烈討論的對象。
在胡歌看來,玲子和阿寶是孫悟空和豬八戒的關係。「阿寶是豬八戒,玲子是孫悟空,孫悟空總是在前面為豬八戒披荊斬棘,讓豬八戒坐享其成。所以玲子是阿寶最堅強的後盾」。
至於最近屢屢刷屏,牽動觀眾一顆心的「寶珠cp」,胡歌則提到,汪小姐和阿寶則是秒針和分針的關係,「你看秒針和分針是不是60秒相遇一次?錯。是61秒。因為秒針轉一圈的時候,分針已經往前跑了一格。但其實也不是61秒,要比61秒要再多一點點,因為秒針再走1秒的時候,分針又往前動一點點。所以他們倆的這個交集,永遠比大家認為的要再遠一點」。
至於阿寶和李李,胡歌認為就像天空和大海,互為鏡像,又充滿神秘感。「天空和大海距離很遠,但你在看日出、日落時,又發現二者是連在一起的,若即若離」。
演《繁花》也是對父輩記憶的追尋
「導演曾希望我找回李逍遙的感覺」
《繁花》播到現在,已經儼然開啟了上海人的回憶閘門,而《繁花》之於胡歌,也是一次對父輩記憶的追尋。
「《繁花》講的就是我父母那一代人的故事。我從小就對父母的成長經歷感興趣,但是每次在我試圖向他們了解的時候總能感覺到,有一些事情他們不願意說,甚至是不願意去回憶的。所以當我看到《繁花》時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感覺是以另一種方式了解父輩的過往」。
《繁花》講述的是上世紀90年代的故事,彼時胡歌正在上小學。「從一個孩子的視角去看時代變遷是非常有限的。不過我後來回憶了一下,那個時候的大人都好忙。像我爸爸,他當時也和一幫朋友做生意,試圖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改變生活,在家的時間也很少。有時候我會聽到父母在講身邊的什麼人一夜暴富,就像我們劇里的旁白講到的,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半日歸零」。
王家衛曾經提點胡歌,演繹阿寶時要有當初「李逍遙」的感覺:「我相信在那個時代,有很多年輕人和阿寶一樣,他們想在時代浪潮里抓住機遇,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和人生。但經歷了起起伏伏後會發現,最重要的還是情與義。」
(圖片為《繁花》公開物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