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決戰中途島》回看老電影《紅鷹展翅》中人民空軍的緣起之旅

最近,《決戰中途島》正在熱映,影片表現了發生在太平洋上的一場戰爭。

這場戰爭與我們中國也有着密切的關係。

這不由使人想到表現太平洋戰爭的電影《虎虎虎》中的一段台詞。

影片中日本高層在商議戰爭方向時,提到了當前的戰爭形勢:「嚴重的是,日本站在十字路口,在中國陷入了僵局,美國也在經濟上對我們施加壓力,目前,要麼我們從中國撤兵,外交上向美國靠攏,要麼鞏固自給自足體制,那就得確保南方這片資源地帶,二者必居其一。」

從電影的背景交待中,可以看出,中國人民的抗戰,已經深深地拖住了日本的侵略步伐,所以,為了維持戰爭,日本必須開闢新的掠奪資源的通道,而要能夠順利地獲得維持戰爭的後盾資源,那就必須把一直壓制着日本的美國給反制下去。

這就是日本人開啟太平洋戰爭的原因。

可見,在這一場戰爭中,中國人的抗戰讓日本大傷腦筋,進退兩難。

這不由讓人想到中國的一部電影《小兵張嘎》。在本土作戰的中國人,缺乏現代化的武器,在影片里,張嘎的最大的一個理想,就是想擁有一支手槍,而這一支手槍,也成了電影里的主要矛盾線索。張嘎用假槍結識了游擊隊員,後來在戰爭上繳獲了敵人的槍械,但因為藏了起來,又觸犯了紀律,由此可見,中國的抗戰,由於在武器上的落後,使我們的抗日救亡付出了更多的血的代價。

在《決戰中途島》中,美日在太平洋上展開了一場動用了飛機、軍艦的現代化戰爭,帶來了戰爭理論從艦舶對決到艦載機交鋒的一場革命。

可見,《決戰中途島》預示了一種新興的未來戰爭格局,這裡,制空權對於戰爭有着決定的意義。

因此,空軍是人民戰爭取得勝利的一個必不可少的兵種。

我們都知道,空軍節是每年的11月11日,這是為紀念空軍司令部成立於1949年11月11日而專設的一個節日,但我軍為建設空軍的最初起步,要遠早於這個日子。

早在1945年,我軍就開始了航校的籌建,為人民的空軍誕生儲備人才,積澱力量。

1960年由八一電影製片廠拍攝的電影《紅鷹展翅》正是反映了這樣一段蓽路藍縷、以啟山林的歲月。

影片表現,1945年,東北剛剛解放,一支新成立的航空隊,拖着飛機設備,來到了牡丹江,開始了人民空軍的最初建設。

電影反映了我軍籌建航校時的一無所有。這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一是沒有飛機,這是硬件;二是沒有人才,這是軟件;三是沒有燃料,這是動力。

這三樣都沒有,可見要把中國帶入一個強盛的現代化的新紀元,面臨著何等的困難。

所以,這部電影看起來是表現空軍成長曆程的主題,但實際上折射出了新中國的成長發展之旅。

一是沒有飛機,該如何辦?

電影里有一個情節使人感動萬分。當時我軍進入東北,各個部隊把能搜集到的各種有關飛機的配件,都送到航校,七拼八湊,終於拼裝出一台教練機,但是最後缺少飛機的軲轆而無法讓飛機飛上天空。

這時候,人民的力量,開始顯現出來。

影片里表現航校的教員在趕集的時候,看到鄉親們趕車的膠皮大車輪胎,倒與飛機軲轆非常相近,特別是我們的戰士,看到地上的車轍,竟然是與飛機軲轆完全等同,於是,這位軍人,追趕着車轍,追上了老鄉的大車,說明了情況,如願地得到了這個飛機輪胎。

這一個情節,使人想到了今年公映的《我和我的祖國》中的第一個故事,影片里進行升旗試驗的師傅,缺少金屬材料,便向街坊鄉親們發出一個廣而告之,頓時群情響應,收到了許多的金屬材料。

人民,是我們軍隊建設的堅強後盾。

二是沒有人才,這怎麼辦?

自己培養。《紅鷹展翅》里,走進航校的學員,都是一群放羊娃出身的戰士,從嚴格的意義上講,他們是不合格的,畢竟,駕馭飛機,需要的是科學,正如電影里的教員強調:「這是航空,是科學。」

戰士們充滿信心地回答道:「革命需要嘛。咱們也得向現代化發展吧。」

戰士們看到了自己的差距,當時的中國積貧積弱,與日本鬼子刀劍相擊,還得採用最原始的工具,「大刀向鬼子的頭上砍去」,「用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這些雄壯的歌音里,折射出我們掌握的武器,與軍事大國之間的巨大落差。

當中途島海戰雙方已經動用「現代化」的武器進行海空大戰的時候,我們的人民空軍還在孕育之中。

因此,《紅鷹展翅》里表現了戰士們如何從一個文盲、半文盲而掌握了飛行必須的科技文化知識,具備了一個飛行戰士的文化素養,而這正是新中國一直在跟上現代科技潮流所作出的步步追趕的努力與奮進。

三是沒有燃料,該怎麼辦?

這背後折射出的是資源的價值。而日本發動戰爭,正是對資源的掠奪。

《紅鷹展翅》里,我軍建立起的東北航校缺少燃料,沒有汽油,飛機飛不天,於是,開創者們開動腦筋,用酒精代替汽油,調大噴嘴,加大燃料噴吐量,終於成功地讓飛機擁有了動力。

當我們今天在好萊塢電影《決戰中途島》中,沉迷在海空大戰的視覺炫奇之中的時候,我們必然要想到當時的中國的軍事狀況又是如何。

可以說,我們的差距不小。從這個角度,再來看反映人民空軍史前史題材的《紅鷹展翅》,或許我們能夠明白今天的中國能夠站立起來的原因。

《紅鷹展翅》的編劇署名是群智,這顯然是一個筆名,與《戰上海》署名群力一樣,同樣是一個筆名,其實電影《戰上海》的劇本是由柳特創作的。

那麼,《紅鷹展翅》的編劇是誰呢?

筆者翻檢了一番資料,《紅鷹展翅》的編劇有韓明陽、高德愛,其中韓明陽生於1928年,曾經參加過東北航校建設,後來編撰了《草創人民空軍紀實》《志在衝天 藍天飛將風采錄》等書。

電影劇本執筆則是著有《小武工隊員》的江峻風。

看《決戰中途島》時,我們時常會想到中國這一個維度的存在,在影片里反映的海空大戰的激烈交鋒中,我們也會對空軍節有着更為深刻的感知,知道空軍的身影對維護我們的和平的天空,發揮着什麼樣的巨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