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周瑞家的送宮花,在王熙鳳的房門口見到小丫頭子豐兒坐在門檻上,見她進來急忙搖手讓她先迴避。隨後才知道是賈璉與王熙鳳在房中行房,豐兒是替主人把風,避免被人撞進去看見。
第四十四回,賈璉在家偷情鮑二媳婦,更是派出兩個小丫頭子,一個在賈母后院外的穿廊處盯着王熙鳳,一個在家門口望風,以備報信。結果小丫頭子不可靠,才被王熙鳳挨個抓住,最終將賈璉與鮑二媳婦捉姦在床,大鬧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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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兒與那兩個小丫頭子乾的都是把門望風的事,不同的是豐兒正大光明的按照古人的意思行事,她坐在門前代表了親信。而那兩個小丫頭子,無論是不是真心,也都屬於替賈璉做偷雞摸鬼的行事。背叛王熙鳳的下場肯定好不了。
只是作為奴才,她們參與進主子的房事,也是不得已。就像豐兒,一開始只是個小丫頭。只因王熙鳳妒忌,將賈璉房中大丫頭和自己的三個陪嫁丫頭都打發了出王熙鳳與賈璉「午嬉」,平兒在房中伺候,豐兒為什麼坐在門口?去,只留下一個平兒做了通房丫頭,才收了她做心腹。否則一個小丫頭也不可能整天跟着王熙鳳進出伺候。
當王熙鳳與賈璉白天房事,平兒要在房中伺候,豐兒也只能尷尬的坐在房門外頭做那攔路虎。你要說她會不會難為情?儘管是個小丫頭,可架不住耳濡目染也能知道人事。但作為奴才她有什麼資格選擇「要和不要」!
就像賈寶玉洗澡,丫頭們就要服侍,有些時候還可能一起洗。這可不是碧痕的專利,聽他與晴雯的對話,他們也是一起洗過澡的。
在封建社會的倫理關係中,主子是人,奴才實際只是像人的物件或者寵物、玩意,是沒有資格在主子面前做選擇的。一切以服務好主子為主。什麼「羞恥心」「自尊心」「道德感」,甚至「禮義廉恥」,於他們自己是保有的,但對於主子的要求,則需要放棄這些個人的訴求,無條件的為主子盡心儘力。
所以,豐兒坐着守門,就是她的工作。而那個時候她也只是一個工作的「人偶」,願不願意都要干。什麼能不能聽到或者看到,都不重要。主人也並不會避諱她們。
就像賈璉戲熙鳳結束,平兒立即拿着一個大銅盆出來,吩咐豐兒舀水進去,自然是服侍那對行行雲布雨結束的夫妻清洗。誰會在乎她們是不是羞澀!
後文尤氏洗臉,她的丫頭名炒豆兒的只彎腰捧水,被李紈這麼一個厚道人看見了還說了一句「怎麼這麼沒規矩」,嚇得炒豆兒趕緊跪下擎着盆給尤氏洗臉。
主人洗臉,奴才要跪着擎着盆,就讓人很容易想起來長信宮燈那個跪着擎燈的人偶,她要是個活得,豈不就是跪在主子跟前擎燈的?而人偶如此做,表明現實肯定有專門干這個的宮女奴隸。
賈府儘管沒有那麼嚴酷,可類似跪着捧水給主人洗臉的丫頭,還是存在。比較起來陪着主人洗澡,替主人守門把風的事,也就不算什麼了。
你要問不幹怎麼樣?別說不幹,干不好都有可能被懲罰。而盡心盡職的幹了也未必能得了好處。就像平兒,還不是被王熙鳳氣急敗壞就大耳刮子打了。更別提不讓她和賈璉同房的委屈了。
至於替賈璉把門望風的小丫頭子,他兩個有什麼錯?結果得罪王熙鳳,估計全家都沒有好果子吃,成了他們夫妻鬥爭的炮灰,上哪裡說理去?
金釧兒只因回了賈寶玉一句話,王夫人就不顧多年情分將她攆走,她投井自盡後,也不顧擠出來幾滴眼淚,到底也罷了。像晴雯這種被王夫人恨屋及烏的,死後更是被挫骨揚灰,吩咐骨灰在亂葬崗上揚了。
一日為奴,終身為奴。賴嬤嬤罵孫子說過一句辛酸的話,「你那裡知道那」奴才「兩字是怎麼寫的!」是呀,不是奴才的,哪裡知道奴才是怎麼回事!
❂從原文找線索,還原最真實的《紅樓夢》。
✍以上觀點根據《紅樓夢》80回前故事線索整理、推論。您或許還喜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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