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年，我等來了相柳的死訊。
剛看完《長相思2》超前點播，眼睛還是腫的，每打一個字都強忍着淚意。
我原本以為我就已經做好了看相柳赴死的準備，可當他真的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發現我根本就沒有準備好。
01
清水鎮外，我看着他對小夭放狠話，看着他親手斬斷他與小夭的情分。
看着他親吻小夭的傷口，讓傷口癒合，看着他抱着昏迷的小夭，滿臉不舍，看着他輕輕撫摸她的臉，從情難自持到逐漸冷靜。
他在告別，在銘記，也在留念。
他害怕自己的愛意被她知曉，害怕自己的情緒被她發現，害怕自己的付出給她造成負擔，他將他們全都化為交易。
02
玉山上，我看着他刪除狌狌鏡里的畫面，看着他面帶笑意，面露不舍，看着他滿臉珍視罵小夭是「傻子」，同命連心的情人蠱說中就中。
看着象徵他們愛意與情意的情人蠱熒光充盈整個湖面，看着他以命誘蠱殺死蠱蟲，用自己的兩條命換了小夭的一條命。
看着兩顆蛇頭相繼消失，沒有留下絲毫痕迹，似乎與小夭的命相比，他的兩條命無足輕重，不值一提。
我看着他將小夭的血凝成珠喂到了小夭的嘴裏，幫她恢復元氣，自己卻面色慘白，血色全無，看着他萬分不舍的放下小夭的手，癒合她手上的傷。
「地上梧桐相待老，天上鶼鶼不獨飛，水中鴛鴦會雙死。」他說小夭是傻子，可我卻覺得他才是真真切切的傻子。
03
我看着他踉踉蹌蹌地把小夭抱回岸邊，面色慘白，也不假手於他人，看着將解蠱之事推到了王母的身上，看着他毀掉了所有的痕迹，只為了兩人再不相欠。
我看着他剛失兩命，就又馬不停蹄地前往海上，去救重傷昏迷的塗山璟，看着他被海底妖獸嘲諷，說他不再是九頭妖王，而是又臟又殘的六頭小妖。
我看着他在大戰前夕，將毛球送走，不讓他與自己同死；看着他企圖安頓好一切，卻唯獨忽略了自己。
我看着他在冰晶球放入了一個男人；看着他在冰晶球上刻下「有力自保，有人相依，有處可去，願你一世安樂無憂」；看着他將冰晶球放入了大肚娃娃里……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看着他隱忍自持，看着他充滿祝願卻夾雜着神傷的眼神，看着他平靜的眼波下洶湧的愛意。
04
辰榮山上，相柳以洪江的身份奮戰了六天六夜，他頭髮散亂，他身受重傷，他精疲力竭，他毫不畏懼，他用自己的血凝結法陣，不死不休。
他說，一個將軍，最好的歸宿，便是死在戰場上。
所以，他戰到了最後一刻。
六條命，一條一條消失，直到最後，萬箭穿心，再無還手之力。
相柳說，他有九個頭，疼痛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死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他每少一個頭，他的疼痛就會加倍，那他只剩一個頭的時候，是不是就要承擔九倍的痛苦。
生命的最後，他放不下的那個人還是小夭，他伸手將小夭留在貝殼中的那滴淚舉到了空中，最後化為一滴淚從自己的眼中流下。
當初，在清水鎮，小夭說，「如果是你這樣的人死，那我不會為你流一滴眼淚」，所以相柳將小夭的淚落入了自己的眼眶，化為眼淚再次流下。
仔細想想，小夭說的每一句話，相柳都記得。
他記得小夭說他是不能入夢的人，所以他在辰榮老伯勸他當斷得斷的時候，他說，「入她夢的那個人不是我」。
大戰前夕，他再次想起了小夭的這句話，他看着大肚娃娃，用手彈了一個大肚娃娃的頭，略帶苦澀與惋惜地說，「不讓我入夢……」。
他說，「不讓我入夢的話，願你此生，夜夜好夢，安枕無憂，要不然……」
要不然什麼？要不然我怎麼放心坦然赴死，要不然我可能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05
等了一年，我等來了相柳的死訊。
坦白說，我對劇版的結局很不滿意，劇版完全切割了夭柳線，讓整個劇情變得相當割裂。
玟小六可以一眼看出桑甜兒是虛情還是假意，可小夭卻看不出相柳對她是利用還是真心，玟小六理解相柳為一群不相干的人捨棄自由，可小夭卻道德綁架相柳說他是個人小義？還說相柳教她射箭，教的是殺戮……
可若說她對相柳無情，那漫天的熒光難道只是相柳一個人的愛意，還是說情人蠱只是一個擺設。
小說中，小夭與塗山璟結婚是在相柳戰死之前，相柳死後，小夭悲傷的不能自已，幾近昏厥，直到看到大肚娃娃才一展笑顏。
劇版中，小夭與塗山璟結婚是在相柳戰死後，小夭的悲傷只是浮於表面，沒兩天就樂樂呵呵的操辦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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