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斯卡拉歌劇院芭蕾舞團！」對着遠道而來的老朋友，上海大劇院總經理張笑丁拍手歡迎道。
斯卡拉歌劇院芭蕾舞團堪稱意大利芭蕾學派的「最佳代言」。2006年，舞團首次訪華，即在上海大劇院登台，演出《仲夏夜之夢》。2018年，舞團重遊舊地，奉上《堂·吉訶德》。如今第三次來訪，舞團帶來了鎮團之舞、有「芭蕾之冠」美譽的《吉賽爾》。
3月21日-24日，斯卡拉歌劇院芭蕾舞團將起舞4場《吉賽爾》。去年秋天，美國芭蕾舞劇院在同一方舞台演了同一個舞碼，「為什麼頻頻邀請《吉賽爾》？一個重要原因，實在太好看了！」張笑丁說。
曼努埃爾·勒格里斯（左二）、尼科萊塔·曼尼、蒂莫菲·安德里亞申科
首席明星尼科萊塔·曼尼和首席蒂莫菲·安德里亞申科
意大利的古董級舞團
《吉賽爾》代表着浪漫主義芭蕾的興起，1841年在巴黎歌劇院首演，由科拉利、佩羅編舞，阿道夫·亞當作曲。
這部交織現實與幽冥兩界的兩幕舞劇，講述了農家少女吉賽爾和貴族青年阿爾伯特的愛情悲劇，對舞者的舞技和演技都提出極高的要求。吉賽爾更是試煉一位芭蕾女伶能否躋身國際一流舞者的「試金石」。
要演好吉賽爾，舞者同時面臨表演技能與舞蹈技巧的雙重考驗：第一幕的吉賽爾是農家少女，天真活潑，腳下動作要靈活輕快；第二幕的吉賽爾化身幽靈，憂傷哀怨，手臂動作要有一種纖長、柔軟的美，腳下動作不僅要迅捷輕盈，更要落地無聲。
有着兩百多年歷史的斯卡拉歌劇院芭蕾舞團，是意大利「古董級」舞團，更與《吉賽爾》有着不解之緣。1841年，《吉賽爾》在巴黎首演時，扮演女主角吉賽爾的卡洛塔·格里西，就畢業於斯卡拉歌劇院芭蕾舞學校。
此次來滬演出的《吉賽爾》，由法國芭蕾巨星伊薇特·肖維雷進行重新編排的版本。她本人也是吉賽爾的卓越扮演者。1950年，在保留科拉利、佩羅的編舞精華的基礎上，肖維雷對《吉賽爾》進行改編，此後幾十年，這版《吉賽爾》一直是斯卡拉的保留劇目。
《吉賽爾》劇照，幽靈群舞
《吉賽爾》劇照，化身幽靈的吉賽爾和鬼王米爾達
自帶默契的明星夫婦
前不久，斯卡拉剛在香港藝術節演完《海盜》，轉戰上海後，舞團選取了與香港站不同的舞碼《吉賽爾》。
「這部舞劇很特別，雖然故事一樣，但20歲能演，40歲也能演，舞者把人生經歷揉入其中後，心境是不一樣的。」藝術總監曼努埃爾·勒格里斯介紹，舞團此番有72名舞者隨行，派出了三組主演陣容，每一組都會帶來不同的體驗。
在首晚演出中挑大樑的尼科萊塔·曼尼、蒂莫菲·安德里亞申科，是舞團的「明星夫婦」，自帶感情加持和別樣默契。2018年，舞團在上海演《堂·吉訶德》時，二人尚是「情侶檔」。
笑容甜美的曼尼，2013年進入斯卡拉，次年即晉陞為首席，年紀輕輕已挑梁主演多部大戲，在舞團十分受捧，「吉賽爾對每一個女舞者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
「阿爾伯特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主角，後來，我每年都有機會演出，和這個角色一起成長。」有意思的是，這也是安德里亞申科和曼尼首次搭檔合作的舞劇。在舞台上升溫多年，二人如今已升級為夫妻。
結婚前後，演同一個角色感覺有什麼不一樣？「結婚後，我還沒演過阿爾伯特，也許明晚可以告訴你答案。」安德里亞申科笑說。「我也是！明晚是我們婚後首次合體演《吉賽爾》。」曼尼笑說。
上半場，吉賽爾和阿爾伯特，尼科萊塔·曼尼、蒂莫菲·安德里亞申科同台演出
下半場，吉賽爾和阿爾伯特，尼科萊塔·曼尼、蒂莫菲·安德里亞申科同台演出
行走的芭蕾百科全書
「這是一個憂傷的故事，也是一個活生生的故事。」談及《吉賽爾》，藝術總監勒格里斯說，「大幕拉開後，魔法就被點燃了，你會走進一個美麗的夢中。」
勒格里斯曾在巴黎歌劇院工作30年，是眾多芭蕾愛好者心中的男神。2014年、2016年，他曾兩度來上海大劇院，參演芭蕾明星gala。
作為舞者，他演過幾乎所有經典舞劇，也熱衷挑戰現代作品。「眼光敏銳、視野前瞻，感知和判斷精準得像外科醫生的手術刀……他是世界上最好的舞者。」《費加羅報》評道。
2020年底，勒格里斯被任命為斯卡拉的藝術總監，從舞者變成領導者。
「他就像一部行走的芭蕾百科全書，什麼都知道，有問必答。」安德里亞申科說。曼尼則形容，日理萬機的勒格里斯有一顆大心臟、一副清醒的頭腦，是舞團的定心丸，「他和我們朝夕相處，毫無保留，傾囊相授，保證舞團航行在正確的軌道上。」
「我的恩師努里耶夫也曾毫無保留地教導我。舞者一定要心胸開闊，因為他們肩負着傳承的重擔，不能只考慮自己，也要為舞團的未來着想。」上任之後，勒格里斯為有着兩百多年歷史的斯卡拉注入了新鮮變化，「我有責任讓舞團產生新作品，但不能一上來就否定過去，而是要在照顧過去的前提下去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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