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夢南極丨探索極地 年輕人挑大樑!去看看他們有着怎樣的經歷

中國極地考察40年來,一代代極地工作者勇斗極寒、堅忍不拔、拼搏奉獻、嚴謹求實、辛勤工作,取得了豐碩成果。每一次南極考察,都有不少年輕人參加。

「雪龍2」號船長:向極低更深處探索

今年不到40歲的肖志民,已經是老極地了,包括本航次他先後18次參加極地考察,其中南極10次、北極8次。在他眼裡,過去的十幾年,特別是在「雪龍2」號服役之後,中國極地考察有了跨越式發展。他和隊友們也見證了中國極地考察的多個「第一次」。

「雪龍2」號船長 肖志民:第一次北極東北航道、西北航道、中央航道的航行。第一次環南極航行,第一次南極羅斯海、南極宇航員海的作業。還有第一次抵達北極點,非常幸運能夠見證了這些我們極地領域的第一次,這些領域一步一步,我們從未知走向已知。

肖志民告訴記者,極地考察廣度和深度的大幅拓展,離不開「雪龍2」號強大的首尾雙向破冰能力。以前去不了的、海冰相對嚴重的區域,現在都可以安全抵達。

在動力系統上,「雪龍2」號配有四台發電機和雙吊艙,但僅依靠單台發電機、單吊艙就可以維持正常航行,因此有着非常大的安全冗餘。

在考察水平上,「雪龍2」號也帶來了質的飛躍。不僅所有涉及到的海洋調查項目都可以做,而且由於搭載了動力定位系統,開展作業時能牢牢地固定在一個位置,作業精度大大提高。

「雪龍2」號船長 肖志民:打個比方,如果我們船停下來漂着作業的話,風大的時候漂移速度能達到2節多,就是接近4公里左右每小時,如果一項作業時間非常長,兩三個小時,我們船位的這種變化就已經達到10公里以上,所以我們採樣從科學性上來講,漂着作業時地理位置的精度比較低。

15年18次探索極地,肖志民說,他最大的感受就是極地考察從自然探險時代進入到科學探索時代。不僅考察的地方更遠了、作業的精度更高了,隊員們的生活也更加舒適了。

「雪龍2」號船長 肖志民:每次我們到南極都要穿越西風帶,在我剛參加工作的那幾年,船上判斷西風帶天氣都是靠非常簡單的氣象傳真圖,沒法做到非常高精準的氣象判斷。船經常搖到二三十度,現在我們氣象保障可以非常精準地判斷未來天氣的變化,非常精準地去把航線調整,避開這些惡劣的天氣。「雪龍2」號也配置了減搖水艙,這樣即使天氣相對比較差的時候我們也可以減少船的橫向搖擺,提高了在船人員的舒適度,也提高了安全性。

探索南極 「90後」勇挑大樑

在中國第40次南極考察中,極地新生力量發揮了重要作用。以「雪龍2」號為例,考察隊平均年齡34歲,其中銳氣十足的90後佔46%,經驗豐富的80後佔30%,他們是考察隊的主力。面對極地環境特殊、工作內容複雜、安全風險巨大等諸多挑戰,他們迎難而上,展現了新時代青年人的蓬勃朝氣。

「雪龍2」號本航次考察中的最後一項作業任務,也是唯一一項陸基作業。幾位考察隊員要乘坐直升機登上阿蒙森海沿岸的企鵝棲息地,開展相關調查。

90後陳超,是「雪龍2」號大洋隊隊長,雖然還年輕,但已經是極地考察的行家了。

這類有企鵝棲息的島也被大家通俗地叫做「企鵝島」。在島上有幾座小山需要翻越,但沒有路。在上面穿行,既有形狀大小不一的亂石,也有平整光滑的冰面。隊員們隨身攜帶了鐵鏟,用鐵鏟刨開冰面,塞入石頭,作為大家通過冰面的落腳點。

在登島的小隊里,大家分工明確:有人負責找路、有人負責取樣、有人負責聯絡。在冰天雪地里翻山越嶺,90後考察隊員何靖一直主動承擔探路的任務,雖然這次是他第一次參加極地考察,但探起路來卻有很多經驗。

每隔一段時間,考察隊員都會記錄下地理坐標,每走一段路,他們也會仔細辨識地面。在規定的考察時間內,他們發現了企鵝的羽毛、腳印等痕迹,並進行了取樣。

由於存在着種群遷移以及時間變化等因素,最終大家並沒有遇見企鵝。但隊員們並不氣餒,他們說,即使只找到企鵝生活過的痕迹,也是一種收穫,通過後續的研究就可以進一步增進對種群變遷的了解。

這些年輕隊員,無論是第一次來,還是來過多次,都對極地充滿着熱情與嚮往。

中國第40次南極考察隊隊員 祁路楊:南北極如果連續跑的話,一年一次北極一次南極,在家待的時間大概就是5到6個月。

中國第40次南極考察隊隊員 何靖:可能因為獨生子吧,所以說我父母剛開始是反對的,但是其實後面我也去慢慢試着說服他們,因為我覺得其實這種經驗,或者這種經歷其實還是蠻難得的。

中國第40次南極考察隊「雪龍2」號大洋隊隊長 陳超:2023年的時候是剛剛去了13北(中國第13次北冰洋考察),回來就又是40南(中國第40次南極考察),所以說沒有家裡人的默默支持,那是不可能讓我出來,我不可能這麼放心地在南極或者是在北極從事極地的工作。

中國第40次南極考察隊副領隊 王金輝:很多90後都是已經挑大樑了。比如說我們實驗室主任沈悅,1991年的,包括陳超,大洋隊隊長也是1991年的。同時我們整個考察船的班子也是非常年輕化的,同時我們也是有梯隊,像我們的三管輪是1998年的,系統工程師也是1998年的,他已經負責一塊工作了。所以我們對極地考察隊員的傳幫帶,年輕隊員的培養也是非常重視的。

40年南極考察不缺席的武大年輕人

南極考察隊由來自國內多家單位的科考人員組成,而這其中,武漢大學是國內參加極地考察最早、次數最多、派出科考隊員最多的高校。自1984年參與創建中國南極長城科學考察站起,一代代年輕的武漢大學師生接續奮鬥,他們攻克了一系列極地測繪技術難題,為科考提供有力的智力支持。

來自武漢大學中國南極測繪研究中心的艾松濤,先後16次參與中國南極考察,2002年首次踏上南極大陸的時候,他還是一個25歲的研究生。當看到國際同行關於南極的地圖資料豐富詳細,艾松濤就想,中國人能不能做出更好的。

武漢大學中國南極測繪研究中心副主任 教授 艾松濤:就想着我們怎麼樣去利用我們測繪遙感信息化的手段,用我們地理信息的技術來支撐信息化的極地管理的服務。我一個人跑到北京去了,當時就有一個想法,也沒有詳細的方案。

年輕的艾松濤得到了主管部門領導的支持,在導師的指導下,帶着一幫比他還年輕的師弟師妹開始寫代碼。

武漢大學中國南極測繪研究中心副主任 教授 艾松濤:那個時候年輕就沒日沒夜地干,不到兩年我們就把一個系統建起來了。當時叫中國極地考察管理信息系統,這也是我們國家第一個這個方面的信息系統。

從一個想法到一套管理系統,從二維到三維,從歷史數據、檔案管理到精準實時的態勢感知,更多年輕人的加入也讓這套系統持續生長,越來越強大。

武漢大學中國南極測繪研究中心副主任 教授 艾松濤:我們現在叫它極地態勢感知系統,目前在全世界也是獨一無二的。

武漢大學中國南極測繪研究中心副教授 孔建:它可以記錄我們中國自參加南極科考以來,每次的考察隊航線情況。

孔建,2016年11月至2017年4月參加了中國第33次南極考察,那個時候他30歲。

武漢大學中國南極測繪研究中心副教授 孔建:我們當時帶了一台北斗的接收機,當時環南極進行了北斗跟蹤數據的採集,也是填補了北斗數據在南極的空白。

孔建對南極大陸的第一印象就是嚴寒的天氣,在南極使用手機很快會關機,為了減少天氣對通訊的影響,他和同事專門設計的一款調度和保障設備就增加了抗嚴寒天氣的功能。

武漢大學中國南極測繪研究中心副教授 孔建:實際去看過、感受過,再回來設計這套設備的時候,對於所有的防水防寒的等級,我們都把級別給調高了。還專門在這個設備上面增加了一個外接電源的充電接口,可以隨充隨用。

柯灝參加南極科考的時候比孔建還要年輕,2012年,那時他28歲。第一次去他就有了驚心動魄的經歷,在南極,數據線從主機連到天線,因為要穿過保溫箱,他和同事在保溫箱上面鑽了一個小孔,小到數據線勉強穿過。而正是這個舉動,讓柯灝的數據採集工作差點兒前功盡棄。

武漢大學中國南極測繪研究中心副教授 柯灝:過了大概有一段時間之後去取保溫箱,打開會發現裏面全部都已經被積雪掩埋。雪融變成了積水,這個積水可能會導致數據線接口的位置短路。

幸好及時發現沒有造成短路,而這一次的教訓,成為柯灝第一次南極之行最大的收穫。回國後,他和同事反覆討論,找到了解決辦法並傳授給後來的學弟學妹。

武漢大學中國南極測繪研究中心副教授 柯灝:每一次南極科考都會碰到之前不曾遇到過的問題,我的老師將他的經驗傳授給我,我又將他的經驗和我自身的經驗傳遞給後面的年輕人。所以我覺得南極科考其實就是一批又一批的年輕人,不斷地投身其中,為我國的南極科考事業添磚加瓦。

(央視新聞客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