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魏洲坦言: 我只是短暫地紅了一下

在優酷熱播劇《我不能戀愛的女朋友》中,許魏洲和喬欣上演了一段甜蜜浪漫的愛情故事。

說到許魏洲是一個怎樣的人,很難用幾個簡單的詞彙來形容。十幾歲痴迷金屬樂,在學校里瘋狂甩頭唱歌的他,大概沒想過將來自己會成為一名演員,能以各路角色去體驗人生的諸多可能性,「還年輕嘛,多經歷一點好。」

他喜歡搖滾,會彈吉他,學了十年拉丁,最後卻走上了表演科班之路。他喜歡在舞台上肆意張揚的演唱,也喜歡在熒屏上演繹不同的人生,為人處世隨和,骨子裡又帶着一種堅韌勁兒。

生活中,他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貓奴,喜歡養貓、健身、玩遊戲、打籃球,同時也是個溫暖貼心的人,會給媽媽親手做生日蛋糕,參與動物保護等公益事業。在他身上有着許多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反差萌。

身處喧囂中,你很難在許魏洲身上察覺到左右逢源的成熟與老練。講起自己小時候聽的歌曲和好友組樂隊的時光,他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的確切和期許,依然像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我不能戀愛的女朋友》

我和遲信都是嚴謹派

飾演電視劇《我不能戀愛的女朋友》中的遲信,讓許魏洲體驗了一把當「電視製作人」的感覺。

劇中男主角遲信是一位對工作、生活追求完美主義到極致的電視PD。沒接觸過的職業背景、沒演過的角色讓許魏洲產生好奇,同時也讓他犯難。詢問了很多從事這行的朋友才了解到,真正的電視PD非常辛苦,每天要熬夜想創意、幾乎沒假期。但做好了準備功課的許魏洲,很快就找到了人物感覺。

「遲信是一個很典型的處女座,他對工作的要求非常高,在各方面都很較真,細節控、凡事都有Plan B,是個對任何事都追求完美主義的處女座直男。」談到角色的愛情觀,許魏洲的理解是,遲信感情上就是一個「練習生」。「他性格傲嬌,不會把愛和喜歡掛在嘴上,真的喜歡上,就像老男孩情竇初開,害羞又彆扭。所以處理感情問題時,非常鋼鐵直男。」

生活中的許魏洲跟遲信一樣,屬於嚴謹派,凡事都會做最壞的打算,然後再想一個能托底的Plan B,在工作上對自己要求比較高。「我會有一些完美主義,雖然沒有他那麼挑剔,但同樣都是鋼鐵直男。」

對於許魏洲來說,拍夢幻偶像劇很多橋段和台詞會很中二、跳脫,很難讓觀眾有代入感。偶像劇是很套路的,可套路實際更難,因為套路之下還要走心。「所以,我們只能盡量調整,更貼切生活一點。後期我們把劇本都丟掉了,自己演,保持遲信的狀態。很多說話的語氣,包括相處的模式都是我自己的話。」

A 音樂

只要站上舞台,就會「人來瘋」

除了演員之外,許魏洲還有另外一個重要身份,歌手。

高中時,他曾與一群年紀相仿的朋友組成了一支名叫EggAche的地下樂隊,主要做翻唱。開始是單純覺得好玩、宣洩,從玩搖滾到翻唱《It』s My Life》,接着做重金屬。

對搖滾的熱愛曾讓他一度風雲校內,大家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特別嗨、特別燥,甩着頭,但絕對不會有女孩追。「17歲第一次聽到金屬樂時,就像找到了歸屬,感覺這就是我想要的。那時玩得還小有名氣,從沒有一支年紀那麼小能玩重金屬搖滾的樂隊。」

舞台上的許魏洲,有些「人來瘋」,會表演猛甩頭。「我們還翻唱過國內前輩霜凍前夜的歌曲,演出的時候特別癲狂,脖子都要甩斷那種。」

可惜,沒多久,這支名字格外不靠譜的樂隊解散了。作為主音吉他手的許魏洲與其他幾名來自不同學校的好友,組建了一支新派金屬風格的樂隊,名為「PROME」。取自於古希臘英雄——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的前五個字母。寓意用自己的音樂打動人心,給人以光明與希望。

當時,許魏洲每個月的零花錢都用在了買樂器和排練上。「我第一把琴是Ibanez的270,兩千塊,是我用存了很久的一筆壓歲錢買的。拿到那把琴的時候特開心,感覺整個人都變好了。每個周末我都會提前把作業寫完,然後開始練琴。」那會兒去不起好的排練房,只能去最便宜的「地下室」——一個防空洞,他們在裏面打鼓、彈琴、唱歌。結束時,每人都會湊出幾十塊錢來平攤場地費。在緊張的課業中,許魏洲也會抽空和隊里朋友一起寫歌、編曲、跑演出。

2012年2月2日,這個日期許魏洲能脫口而出。這一天,上海的MAO live house,他自己拉贊助、做宣傳、找樂隊辦了一場「高中生寒假音樂節」。「我當時特緊張,上台時拿撥片的手一直在抖,旁邊的節奏吉他手也在抖,我還故作鎮定地和他說,別害怕。」

B 成長

演員要學會隱忍,承受落差感

除了用自己的音樂傳達搖滾精神,許魏洲在綜藝節目《新舞林大會》上還秀了一把拉丁舞,「拉丁,是我從小學了十年的東西,希望能把它延續下來。」

但在音樂和舞蹈上有專業造詣的他,最終卻是因演戲成名。許魏洲從上戲附中開始接觸表演,本科進入中國戲曲學院後,逐漸萌生了當演員的想法,「就覺得舞台劇、話劇演員都可以,但沒想過自己能當明星」。

2016年年初因為一部現象級網劇,將還在讀書的許魏洲推向眾人眼前,目光和話題接踵而至。到如今,出道近四年,許魏洲經歷過迅速成名,也經歷過坎坷挫折,受到過各種批評,也一直在努力成長。

但在外人眼裡,他就像一個被眷顧的幸運兒。發行了首張個人專輯《Light》,舉辦了巡迴演唱會,時尚資源紛至沓來,穿梭於歐美各大秀場,一切都順風而起。「如果大家能這麼感覺的話,那就OK了」,這句話後面可能隱藏的故事,也被他一句「很多坎坷的事不需要太多人知道」輕輕帶過。將近兩年,許魏洲都沒有影視作品出現。但他並沒有因此消沉,為動畫電影《冰雪大作戰》演唱主題曲,也為動畫電影《大魚海棠》配音。

雖然經歷過一段「過山車」式的人生,但許魏洲不後悔,也變得坦然。「沒有人能紅一輩子,能紅的都是作品。劉德華、梁朝偉,也是靠自己的努力留下了好作品,才會被大家記住,最後他們才成為了劉德華、梁朝偉。」人生一定要有起伏才會充實飽滿,「如果所有人都在說你好,你也覺得自己不錯,這不是好事。」這是在某次拍完戲的夜晚,許魏洲躺在床上所悟出的道理。

去年他拍了三部戲,由於播出時間未定,關注度不算高。面對落差,許魏洲時常告誡自己,當演員要學會保持隱忍,忍得住寂寞,扛得住批評與嘲笑。既要承受落差,也要保持良好的心態繼續工作。面對網上一些不友好的聲音,許魏洲很平靜,「我現階段最需要的是用作品證明自己,讓大家看到我不僅僅是幸運。」

「做夢都想有隻超胖大橘貓」

許魏洲喜歡貓,他做夢都想要一隻「超胖的大橘」,只要有一絲空閑,他就會去擼貓。有天下雨,一隻兩個月大的虎斑橘貓跑到了他房車的下面。他把它抱了出來,因為天氣很冷,就找了一個紙盒,用舊衣服給貓咪簡單做了一個窩。

本來他想着,帶貓咪洗洗澡,打個針收養了。於是便把小橘貓抱在懷裡問,「你要當野貓,還是要當我的貓?」沒想到小貓噌一下從他懷裡跳了出去,跑掉了。許魏洲悻悻地笑道,好吧,「我們沒有緣分,既然你選擇當一隻野貓,那隻能讓你走了。」

C 未來

「轉型」於我而言,還有點早

現在,開演唱會、拍戲、做公益,許魏洲還是維持着從前那股「不夠」的勁兒。既然做了,就要做好。在音樂市場整體不景氣的情況下,許魏洲還堅持在做實體專輯。「做音樂,總得留下點東西。」至於賺不賺錢,他從來沒考慮過。

對於多項事業,有人可能會選擇專註其中一項,而許魏洲選擇的是,哪怕這樣會更累,也要同時進行。「我會盡量把時間平衡好,但目前音樂和影視兩方面的工作,我希望能夠並行,能獲得大家的認可。」演戲、唱歌並進會消耗很大精力,靠什麼做好平衡?天賦、努力、自信這三點可能是其中最關鍵的因素。「沒天賦就努力點、自信點,勤能補拙。」

對於演戲,許魏洲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談到接戲標準,他覺得最重要的是「要跟自己年齡段相仿、合適的;另類、邊緣、與本性相差比較大的角色,我也想嘗試。」「轉型」,這個問題目前對於許魏洲來說還太早,這必不可免,但他不急,也並沒有大家想像的這麼難。

「其實都要靠作品的積累。戲拍多了,別人對你的印象也就改觀了。每個老戲骨,也是從小鮮肉一步步走過來的,本質還得看作品。所以,再怎麼有危機感也只是徒增悲傷,不如把自己該做的做好。」

看到戲好的前輩,許魏洲都會虛心請教、學習。跟老演員搭戲的時候會去設計場景,當真正走戲時又會發生不一樣的碰撞,在他看來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比起剛出道時的青澀少年,如今的許魏洲更坦然。很多東西他不願去想,「既然決定成為演員,如果可以的話,就做一輩子吧。」

享受舞檯燈光,卻又不是很渴望出風頭,這似乎有點矛盾,但又符合他天秤座的人格。經常糾結,但該做決定的時候又很果斷。

D 生活

會做飯會打掃,自認「暖男」

生活中,許魏洲是個耳根子軟的人,如果有欠錢的朋友說自己實在困難,他會揮一揮手說,「算了,到時候再說。」有朋友從上海來北京看他,提議出去玩玩。他會說,「走,帶你去看海」,立馬開車載朋友們去秦皇島,凌晨1點抵達,等到4點的時候一起看日出。

「說走就走,說做就做」是許魏洲最舒服自在的狀態。借角色之名去經歷其他人的生活,令他着迷,可如果要與角色交換人生,他也不願意。因為每一個人物的得到,都包含了他們的付出和失去。「拍戲可以去過另一種生活,但如果真的要變成那樣,我還是覺得現在的生活最好。」

他覺得自己具備了上海男人的優點,暖。會做飯,會打掃,最拿手的菜是咖喱牛肉,因為從小跟着外婆一起長大,有很多習慣受到了外婆的影響,織圍巾、毛衣就是外婆教他的。「我最厲害的成品是半件毛衣,織到一半發現沒有袖子,就讓外婆幫我補救。」

許魏洲的愛情態度是陪伴,這也是源於爸媽的生活日常,並沒有因為當了演員後發生太大變化。「我沒結過婚,所以也不知道四五十歲的時候是什麼樣,對我來說,愛情就是陪伴,陪伴是很重要的事。就像我爸媽一樣,每天在一起。」

新鮮回答

新京報:你生活中是有領導氣質的人嗎?比如在團隊里是主心骨做決定的那種?

許魏洲:我的經紀人才是領導。不到我做決定的時候一般不做,我會讓大家放手去干,一起提出想法和意見,再集思廣益綜合起來,這樣會比較好一些。我不會強迫誰一定要怎麼做,這樣不好,由此可見,我應該是一個放養式領導。

新京報:大家還是會給你貼一些「帥」「小鮮肉」「流量明星」的標籤。你怎麼看這些標籤?

許魏洲:我覺得我啥標籤都貼不上,這些東西都無所謂。首先我算不上很帥,也算不上流量,我只是短暫地紅了一下。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大家也就一時半會兒這麼覺得,歸根到底還是拍戲為主,以作品說話。

新京報:現在有什麼小目標嗎?

許魏洲:我每年都會給自己定個小目標,人家小目標賺一個億。我是希望明年播出的新戲大家都能喜歡,能夠認可演員許魏洲的身份。

新京報:平時喜歡看什麼類型的電影?

許魏洲:韓國犯罪片比較多。更喜歡偏劇情、警匪類型的。

新京報:不工作會做一些什麼事?

許魏洲:休息,在家看電影,彈吉他,打遊戲,和朋友見面。也會和朋友逛街,戴帽子和口罩也很難被認出來。北京的明星也不少,逛街出去玩是很正常的。

新京報:你有沒有唱歌或者表演上的偶像?

許魏洲:林肯公園是我的音樂啟蒙,玩樂隊就是因為他們。後來林肯公園的主唱查斯特·貝寧頓去世了,我在演唱會上唱了他們的歌。

表演上,我喜歡韓國演員河正宇,他所有的片子我都看過。

采寫/新京報首席記者 劉瑋 藝人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