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立統一中彰顯忠誠——解密《風箏》藝術創作

【文藝評論】

作者 縱 橫

風箏:對立統一中突顯忠誠

46集《風箏》是由柳雲龍執導,柳雲龍、羅海瓊李小冉領銜主演的年代諜戰劇 。該劇以潛伏於軍統內部的共產黨員「風箏」的人生與情感經歷為主線,講述了一個共產黨情報員堅守信仰的故事 。該劇於2017年12月17日在北京衛視東方衛視首播,說來也已經開播5年了。但是雖說沒有《人世間》那樣紅極一時,但就如同陳釀佳酒一樣,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被廣大觀眾所注意、所喜歡,越來越顯現出《風箏》的陳香來。本媒已就46集《風箏》編髮了兩篇評論文章了,雖然理論深度和評論水平有限,但我們試圖解密《風箏》的思想和藝術的奧秘。

今天咱們從藝術創作的角度,探討一下《風箏》的創作方法。縱觀全劇,我們認為《風箏》最大的藝術創作特點,是用對立統一的方法來突顯典型形象性格特點:忠誠,在對立統一的矛盾衝突中,故事很具有故事性、戲劇性和可看性的。

一、主要創作手法

該劇在創作手法上,我們可以比較明顯地看到幾個對立矛盾的情形。一、最大的對立就是敵我矛盾,這個是最基本的矛盾。二、愛與恨的矛盾。三、敵與友的矛盾。四,主觀與客觀的矛盾。五、動與靜的矛盾。

二、作品分析

按照辯證唯物論的觀點看來,矛盾存在於一切客觀事物和主觀思維的過程中,矛盾貫穿於一切過程的始終,這是矛盾的普遍性和絕對性。矛盾着的事物及其每一個側面各有其特點,這是矛盾的特殊性和相對性。矛盾着的事物依一定的條件有同一性,因此能夠共居於一個統一體中,又能夠互相轉化到相反的方面去,這又是矛盾的特殊性和相對性。然而矛盾的鬥爭則是不斷的,不管在它們共居的時候,或者在它們互相轉化的時候,都有鬥爭的存在,尤其是在它們互相轉化的時候,鬥爭的表現更為顯着,這又是矛盾的普遍性和絕對性。

以上是闡述和分析《風箏》的理論依據。

(一) 基本矛盾

就是我黨派出特工代號風箏鄭耀先,打入敵營。這是故事發生、故事形成戲劇性矛盾的最基本點,也就是說《風箏》所演繹的故事、衝突、鬥爭歸結起來,都是因此而產生的。也就是說潛伏任務本身,是結構《風箏》故事主要線條,也是編製故事重要方法。當然,這個潛伏於《風箏》還表現在國共雙方同時派出潛伏人員。從電視劇中,我黨打入軍統、中統的潛伏人員有鄭耀先、陳真兒、曾墨怡等一系列人員;而軍統、中統以影子、延蛾為代表的73名特工打入延安總部,這個就構成《風箏》故事矛盾鬥爭的主線,故事性、衝突性、戲劇性也就是全劇貫穿始終的矛盾,也是戲核,或可說是看點(或者叫懸念)。這是本劇在創作初始框架時的總設計。

(二) 愛與恨的矛盾

鄭耀先在潛伏時期,喜歡的一個女朋友,是我黨打入中統的電訊員陳真兒。但作品的創作者,並未給鄭耀先安排一個他們恩愛的戲。只是街頭調情也就終止了。但是中統安排刺殺鄭耀先的林桃,從後庭苑到渣滓洞又到解放後,一直跟隨並與鄭耀先成為真正的夫妻。這樣看似兩無掛礙的兩個女人,卻形成了鄭耀先內心矛盾的糾葛。一個是能愛卻不讓、不能愛;一個是不能愛,卻像黏黏膠一樣始終「不離不棄」相互纏繞在一起。然後是與韓冰的感情,或者已經成為難捨愛情。當早在延安時期,鄭耀先就喜歡上了韓冰,這種喜歡還只是,帶着階級感情,帶着同為一個戰壕的戰友的羨慕之情。那時,由於身份的特殊,從一開始就建立在對立面上:能愛的不能愛,連一點點地表示也不敢有,不能有,因為他們都在「演戲」。然後解放後,鄭耀先卻成為韓冰的「階下囚」。鄭耀先所處的位置與韓冰,一個是專政的偵訊人員,一個是「階下囚」。但這個並不妨礙他們各自的「小心思」,鄭耀先自知自己是共黨,不妨礙他對韓冰的暗戀;韓冰早知道周志乾就是鄭耀先,但她的「假公濟私」,明着是證明周志乾就是鄭耀先,在做積極的偵破案件中,卻時時提醒辦案人員,要「講究證據,注意分寸」,其實是在保護鄭耀先。這還是其表面現象,真正的目的,也是韓冰不願意出現的情況是,鄭耀先就是鄭耀先,不可能是風箏,卻最後恰恰是風箏。這樣一對兒冤家對頭,既是表面上相互鬥爭,又暗地裡又相互相惜相愛,這就是袁農發生愛情悲劇的真正原因,也是韓冰與鄭耀先的相愛後形成的最大悲劇:愛了,又不能愛,反而成為不可調和的敵我矛盾。

這也真印證了「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這樣的矛盾。現實生活中,在那樣的艱苦卓絕的鬥爭環境中,不會同時存在於一個人身上的事情;作為藝術作品,作為創作人員,恰恰運用了這個藝術手法,讓這種不可能變為可能,讓人物始終處於矛盾中,也正因為這樣的典型環境的安排,才給《風箏》這個故事增添了戲劇性,給典型人物以藝術的展現,並通過展現反映出一個優秀偵察員對黨忠誠的光輝形象。

(三) 敵與友的矛盾

鄭耀先在敵營18年,要能夠順利完成情報任務,光靠自己出色的才能還是不夠的。一、他要表現出出色的才能,讓軍統依靠他、相信他;還要有人,保護他。他與軍統的八大金剛,與軍統的各部門的領導要建立親如兄弟的感情,而且是可以以命換命的生死之交,鄭耀先才能安穩地呆在軍統里,繼續為我黨更好的工作。但,當宋孝安碼頭捨命相保鄭耀先的時候,鄭耀先深情地說:傻子,為了我白白地丟掉一條性命,值嗎?宋孝安說,我這輩子值了!這樣用命換命的感情,一般人能做到嗎?宮庶的被抓,鄭耀先都流出了深情的愛惜之淚啊!既敵又友,既友又敵的矛盾,構成《風箏》最打動人心的地方:在是與非、在公與私的面前,進一步演繹了一個真正的共產黨的愛憎分明高貴品質。

(四) 主觀與客觀的矛盾

作為一個長期生活在敵營中的偵察員,主觀上多麼想早日回歸自己的隊伍,多麼想去看看革命的聖地延安,但是客觀條件是不允許的。這本身就形成了一對矛盾。可是戴笠卻給了他一次去延安的機會。雖然「延安」之行,主觀上是要完成戴笠交給的任務;客觀上也實現了鄭耀先可以一睹革命聖地延安的願望。主觀上,地下黨可以通過自己的渠道,保護鄭耀先之行,可以避免「川康」特委的追殺令。但是客觀條件,又不能公開身份,這不僅是因為影子就在共黨高層潛伏,還因為敵我雙方的電報密碼幾乎都是公開的,電報一發,軍統必然知道了鄭耀先的真實身份,那鄭耀先就回不去軍統了。那《風箏》的故事,也就不會驚心動魄了。這就是主觀願望與客觀身份的特殊性,決定了共黨只能認為鄭耀先就是軍統的特務;鄭耀先也只能把自己作為軍統特務,而不能任由自己的主觀願望而行事,還要勸說陸漢卿遵守紀律。

主觀上與鄭耀先單線聯繫的陸漢卿,不想讓鄭耀先處於「川康」特委的追殺,可是客觀上「川康」特委游擊隊,錯誤地認為鄭耀先罪大惡極必除之而後快,兩次組織暗殺鄭耀先,讓陸漢卿在袁農面前表現的如此焦躁、如此不安,又沒有辦法表露,這真難為陸漢卿了。這種主觀與客觀的矛盾,《風箏》的主創人員運用得得心應手、爐火純青,給《風箏》的劇情的發展、給人物形象的塑造增添了巨大張力,也正是這樣,才能更突顯了優秀偵察員在誤會的面前從容不迫大無畏的優秀品格。

(五) 動與靜的矛盾

「以靜制動」道家思想在中國美學方面的貢獻。許多諜戰故事,充滿廝殺、充滿了打殺的戰鬥場面。有的還以特技為噱頭,吸引觀眾。《風箏》《暗算》《斷刺》等電視劇,尤其是《風箏》是「以靜制動」的重要敘述方法。整個46集《風箏》,80%是採取對白的文戲方法,來展示偵察員的智謀,而非打鬥。因此,這可以稱得上,是柳雲龍導演的電視劇的最大特色。去年,國內上演的《長津湖戰役》,給人的感覺就是從頭打到尾,讓人感覺到很熱鬧,就是缺乏文戲的演繹,給人一種盲目的感覺。這些問題,不難理解,咱們就不在一一舉例說明了。建議有興趣的朋友,看看《風箏》,體會一下靜與動的藝術魅力!

三.結論

正是由於《風箏》創作者深諳對立統一的法則,才能在故事結構、情節安排、材料運用,既展示了矛盾、創造懸念,又刻畫了人物個性特點,對塑造典型形象起到了積極的作用,為劇中人物創造了展示的機會和條件,讓主人公在解除和化解矛盾中,展示優秀的偵察員的對黨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