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線》:多維的真、人性的善、藝術的美

由劉國彤導演,費慧君、李曉亮編劇,靳東成毅蔡文靜領銜主演的電視劇《底線》正在熱播中,隨着一樁樁一件件案件的鋪陳開來,劇中圍繞案件的審判也引發關注。


何謂底線?其實就是我們日常生活中所說的「度」。維持住這個度,就能保證事物的正常運轉,而一旦超出這個度,往往就意味着發生質變。當今社會之所以能夠保持一個有條不紊的秩序,就是因為法律這條底線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保障作用。

從「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開始,孔子對於「真善美」的推崇便已經確立,至今仍然作為品評藝術作品的重要標準,筆者將藉此品評維度,展開對電視劇《底線》的「解剖」。


求真:向生活取「真」經,試圖還原全貌


藝術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因此,影視作品想要做到呈現真實,最好的策略是向生活取經。

據悉,從拍攝籌備階段開始,《底線》項目組就已經組織了系統的採風團隊先後前往長沙、衡陽、北京、上海、杭州、深圳、廣州等60餘家法院與調解組織進行實地調研,並且陸續採訪了身處一線的法院工作者200餘名,同時詳盡收集了各類具有代表性的案件500餘件,從而不僅深入了解了法院的組織架構和運作機制,而且也更能夠設身處地了解法院工作者在法院內外的日常生活,以及層出不窮的各式案件具體內容。所謂真實,正來源於這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採訪考察與資料搜集中。


在案件還原上,作為我國首部全景展現人民法院司法改革最新成果的法治題材劇,《底線》的一大特點就在於做到了在時空呈現上的多角度全方位覆蓋。劇情跌宕起伏、引人入勝、扣人心弦,但同時,《底線》所要講述的絕非法院里發生的大事小情,而是將目光放得更加廣闊,因而也就進一步拓寬了全劇的敘事時空。

僅就前兩集當中所講述的「主播直播間猝死案」來說,《底線》對於這一案件的處理方式,絕不是像一般法治題材劇集那樣進行單個維度視角的扁平化呈現,而是近乎巨細靡遺地為觀眾詳盡展現了案件的案情本身,以及圍繞該案所展開的一系列來龍去脈,由此產生的效果,在很大程度上拉近了觀眾與法官工作現場之間的距離,也正因如此,才達成了增強電視劇真實觀感的目的。


觀看《底線》的觀眾會產生一種很強烈的感覺:真實社會中的案件也永遠都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存在着許多的不同側面,存在着不同版本的「真相」,也就存在着各種意料之外的反轉。因此,想要衝破重重的障礙與迷霧撥雲見日,真正看到現實究竟是怎樣的,並非一件易事。伴隨着真相逐漸浮出水面的艱辛歷程,觀眾也彷彿跟隨法官的視角,了解到了這起勞動糾紛背後的起起伏伏。


求善:沒有非黑即白,回歸事件本質


《底線》講述的是方遠、周亦安、葉芯等三代法院人投身法治建設,在一宗宗關乎人民群眾切身利益的司法案件中不畏艱險,踐行初心使命、堅守法治信仰的動人故事。


首先,作為該片的主角方遠、周亦安、葉芯無疑將會是傳統影視作品中的「好人」,但在電視劇《底線》中,可以看到方遠因工作忽視家庭並與妻子爆發爭吵,後續還遭遇了當事人的刺傷報復;周亦安聰明機靈,但常常被認為靈活過頭,在規則邊緣徘徊,甚至不合規;葉芯則是一位理想主義者……「好人」是相對的,但「善」是他們身上閃閃發光的品質。

其次,電視劇《底線》的「求善」,還體現在對現實生活中人性的洞悉呈現,劇中沒有絕對的惡人,每個角色都是複雜的,大奸大惡之徒也有其內心柔軟的一面。「主播直播猝死案」「職場性騷擾案」「跨國離婚案」「共享鋼琴案」「明星虛假投訴案」等諸多錯綜複雜的案件中,矛盾糾紛不斷上演,各類小人物粉墨登場,但都很難被直接的「善」或「惡」加以定義,他們都是在苦樂人生中努力生活着的「人」。


以上文中提及的主播猝死案為例,故事將主題對準了直播這一新興行業,並牽涉到MCN機構與主播就是否簽訂合同而明確僱傭關係這一問題上產生的勞動糾紛,去世女孩的父母家人為討回公道也捲入案件中,甚至趁最高法領導來星城區人民法院調研之際打鬧立案大廳,給辦案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困難。小小一起案件,既揭示了當前一些主播因與MCN機構之間的合同問題而缺乏勞動保障的共性問題,又通過細節填充展現出此案不同尋常的個性問題,案件中沒有所謂的「非黑即白」,這也令法官們在法、理、情之間,必須撥開重重迷霧,探尋事件本質,做出公平審判。

求美:藝術手法多元化,喚醒共鳴與共情


在藝術手法上,《底線》全劇充滿了煙火氣,在整體的藝術構思和鏡頭語言的運用層面較為考究。整部電視劇並未採用按部就班的時間線性敘事,而是不斷通過變換時空的插敘手法,試圖讓觀眾理清每一宗案件、每一次辦案過程的周詳全貌。因此,在觀眾的接受層面,看到的必然是多角度多面向的豐富內容:既有案發的第一現場,亦有案發前後的來龍去脈;既有法院工作者在不同的審判崗位發光發熱的工作日常,又有他們下班後在法院之外的各自生活;既有三代法院人薪火相傳的優良傳統,又有新時代法院幹警們令人感動的無私奉獻精神,並由此喚起了觀眾內心的共鳴與共情。


唱響主旋律,謳歌新時代。在最高人民法院國家廣電總局的指導下,作為湖南廣電迎接黨的二十大的重點劇目,《底線》一方面在故事上做到了前期的周密調研、中期的細緻策劃以及後期的精心拍攝,呈現出集故事性和思想性於一身的優質內容,另一方面,《底線》在藝術形式和表現手法上也同樣不落窠臼,通過多時間線、多條線索、多重視角同時展開的時空結構,以極具現實質感的情節和極具說服力的故事細節,為觀眾切實呈現出頗為複雜立體的真實,打造出了一部貼近時代、紮根人民的標杆性法治題材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