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舊金山惡魔島，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惡魔島與舊金山市區隔海相望。

舊金山灣風景迷人。日落時分，遊船駛向金門大橋，看飛鷗亂舞，聽樂隊演奏，如同欣賞一首夕陽之詩。在Pier 39 品海鮮，賞海獅，每一寸時光都意味着自由自在。但10分鐘渡輪之外的惡魔島，有着天堂的外表，內里卻曾是監獄。惡魔島正式名稱為「鵜鶘島」，18世紀西班牙人發現它時，因島上多水鳥鵜鶘而得名。鵜鶘島與舊金山市隔海相望，但四周被奇冷的海水環繞，據說還鱷魚四齣，特殊的地理環境，讓聯邦政府於1934年在此設置監獄。1963年3月21日終結監獄功能。政府就地將監獄改造成了博物館，每年吸引上150萬遊客前來參觀。1996年好萊塢巨星肖恩·康納利Sean Connery與尼古拉斯·凱奇Nicolas Cage合演的《勇闖奪命島 The Rock》（又譯《石破天驚》）再度讓Alcatraz島揚名國際。

島上棲息的鳥兒自由自在。

從舊金山33號碼頭登船，少刻便可登島。如今，鵜鶘、海鷗、野蒼鷺儼然小島的主人。這座方圓22英畝的小島岩石叢生，樹木蔥鬱，幾乎站在任何一個位置，都能欣賞到舊金山灣的美麗景色。鳥兒們在島上的每個角落都是滿滿的存在感，站在荒廢的建築牆體上發獃，它們想飛就飛，與牆體上尚存的限制自由的鐵絲網相映成謎。在未進「監獄」之前，只覺這仍是生態天堂。

4.18平米的牢房，也有犯人的愛好。

隨後，我平生終於第一次走進了監獄。戴上場景式的語音導覽機，從「百老匯大街」走到「時代廣場」，一步一驚心。最先走過的是犯人公共洗浴區域，雖在鋼筋鐵條的重重圍合之下，但空間還不至於壓抑。行至二樓，進入牢房區，兩層的囚室一間接一間，面積都是4.18平方米，高2.13米，容納簡易的洗手盆、蹲廁、床、凳子、桌子、鏡子，門是厚重的鐵柱打造。

「百老匯大街」，兩旁是囚室。

名叫「百老匯大街」的走廊，是新犯人必經之道，每逢 新犯人走過，兩邊囚室的犯人們便狂呼亂叫，像是固定的儀式。關押重犯的囚室分成內外兩格，當外面的門關上，整個囚室完全黑暗無光，陰森至極。每晚6點半至7點半，是犯人們的音樂時段，可以吹口琴，吹薩克斯風，玩吉他，吹小號等。每個囚室里，還有一個收聽廣播的插座，就像飛機上的那種插頭。犯人們可以聽廣播，還可以聽籃球和棒球的比賽情況。某些囚室展示了犯人的興趣愛好，畫畫、彈吉他，這幾間囚室因為這樣的「生活氣息」瞬間提亮了我壓抑着的心情。然而再怎麼溫暖都是相對的，在一個4平米的牢籠里，何來明亮的生活，無論如何不可能將監獄浪漫化。

圖書館的小窗看出去就是繁華的舊金山市區。

「時代廣場」是食堂，是牢房內部最為開闊的空間。美國監獄署有嚴格規定，監獄的伙食必須做到色香味俱全。據說惡魔島監獄的飯菜很受囚犯們歡迎，從未受到犯人的投訴。只有一次，犯人們為了伙食造反，起因是每周吃一次意大利麵條，開始大家覺得還很好吃，後來越做越難吃，這一天犯人們再也無法忍耐，他們拒吃，並把一張張飯桌全掀翻在地，麵條撒得遍地都是。這也是我們熟悉的好萊烏電影場景。閱覽室也是犯人們娛樂放鬆的公共空間，透過閱覽室的小窗口看出去就是藍藍的海灣。而要說相對的自由，那就是犯人們放風的活動場地，約有三個藍球場那麼大，高牆外是碧海藍天，再遠一點就是繁華的舊金山城區。自由豐富的生活近在咫尺，這對於犯人來說是一種衝出牢房的期盼，或也是一種精神折磨吧。

「惡魔島監獄的存在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牢房走廊展示了曾經關押過的重犯資料，包括芝加哥「教父」卡邦、殺人如麻卻又天賦異稟的「鳥人」史特勞德和冷血的「機關槍」殺手凱利等。這裡也發生過血腥的越獄事件。有五個犯人合夥預謀行動，他們先擊昏槍台的守衛拿到了鑰匙，又劫持了八個監管人員，並和監獄外的守衛發生激烈的槍戰。後來美國海軍陸戰隊趕到，那五個囚犯知道越獄失敗，在最後時刻將劫持的八個監管人員全部射殺。另一次越獄事件，有三個囚犯成功逃出之後不知所蹤，後有人說發現他們到了南美。

重犯黑牢，陰森壓抑。

1969年，聯邦政府認為應用教化代替懲戒犯人，惡魔島的監獄歷史宣告結束。離開時，不妨在出口處的商店買一本釋放後的囚犯回憶錄，看看他們「永生難忘的痛苦經歷」，結合參觀經驗，也許此行對我們一生都影響至深：能自由呼吸空氣，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線路：舊金山文化休閑之旅

航班：可選擇周一、三、五、日，從廣州前往香港國際機場搭乘香港航空-舊金山的直飛航班，下午1點10分起飛，當日上午到達。返程則可選擇相同日期，下午12:30起飛，次日下午17:35到達。

D1：上午到達機場，下午參觀舊金山現代藝術博物館SF Museum of Modern Art 。該博物館是美國最大的現代美術館，時常有非常前沿的展覽。晚上乘坐遊船Hornblower Dinner Cruise出海看日落吃晚餐。

D2：早上八點，前往33號碼頭，乘坐渡輪Alcatraz Ferry到達惡魔島參觀，需時三小時。中午推薦到Pier39 的Pier Market Seafood Restaurant用餐，各種海鮮出品上乘。下午海邊漫步，看海獅，購物，晚餐推薦同在Pier39的Fog Harbor Fish House。

D3: 早上前往迪洋美術館de Young Museum看展。這個美術館同樣有很多前沿展覽，例如我們當月看到的Cult of the machine大展，展期持續到2018年8月12日。美術館還擁有制高點的觀景台，舊金山市區景色一覽無遺。如果時間充裕，建議下午到對面的加州科學館參觀。記着這兩個地方的商店紀念品都很不錯。

D4：老街區漫步，每個街區都有它的歷史文化，感受舊金山的自由精神；品嘗每個街區的特色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