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是一名退休工程師，他獨自住在巴黎一間寬敞、裝飾高雅的公寓里，女兒安娜定期來看望他，日常相處中充滿了矛盾——父親無序的鋼琴彈奏，被女兒急促的腳步聲打斷。話劇《父親》由一段父女衝突的劇情拉開序幕。8月15日至18日，這部作品將亮相2024國家大劇院國際戲劇季「在北京·看世界」板塊。
話劇《父親》（中文版）由上海話劇藝術中心製作出品，法國劇作家弗洛里安·澤勒編劇，蔣維國執導，表演藝術家金士傑和上海話劇藝術中心演員田水、劉鵬、謝承穎等人共同出演。全劇講述了一位患有阿爾茨海默症的老人，在與女兒的相處過程中，不斷陷入記憶與現實交錯的時空漩渦。
話劇《父親》日前在上海的演出，觀眾給出的評價是「演技細膩，看着看着就哭了」「劇情反轉，超出想像」等。
有人說，《父親》是一部殘忍的作品，它讓觀眾直觀地看到當一個人墮入阿爾茨海默症後，時間與記憶的流逝彷彿成為他的死亡倒計時。父親一角由表演藝術家金士傑飾演，他表示，這個劇本最大的戲劇張力在於「這本是一個很小的家庭會議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但是有的人永遠都跨不過那一關」。這個角色也給金士傑帶來了很大挑戰：「我希望帶給大家一個關於年邁又倔強的男人身上的故事，我想把他的複雜演出來。他的很多場台詞都很像，經常走一走就歪掉了，我常常踩空，把我自己都嚇死了。記台詞困難這件事，在我以前排的舞台劇中幾乎沒有發生過。」
面對《父親》，金士傑自覺不敢輕敵，他表示上話的專業讓走出舒適圈的他很安心。「比起痛哭流涕，這部作品讓更多人平靜地陷入自我封閉狀態，與安德烈一起脫離真實，失去對時間和空間的掌控力。同時也同情腳踏實地、充滿煩惱的女兒安娜的困境。」
來自上海話劇藝術中心的演員田水在飾演安娜時不斷重疊着自己的生活：「我的母親也患有阿爾茨海默症，排練中安德烈與安娜的樣子，同自己與母親的樣子總會重疊在一起。」於是田水就這樣一遍遍翻開自己那些在至親離去後本來不忍去觸及的回憶，一次次裝進安娜的身體里，一遍遍加上再減去，讓表演無限趨近於創作者的準確。
125分鐘的演出，全劇敘事邏輯是混亂的但又是真實的，於是由兩面組成的舞台隨着劇情的推進，從一間普通客廳到只放着一張床的養老院。每一次舞台旋轉，道具就會被移動一二直至完全消失。戲劇臨近尾聲時，安德烈在八扇門中不停穿梭，無論打開哪一扇，看到的都是那個客廳，他被困在其中，直面生活細節與他的記憶一般不受控地消逝，無法逃離。兩面之間還有一條狹長的走廊，是安娜賴以喘息的救贖通道，田水也在這裡貢獻了一段10分鐘的獨白。
正如導演蔣維國所說：「這是一部會讓觀眾們感覺到『被欺騙』的悲喜劇，聰明精巧的劇本結構層層推進，演員有趣的演繹和悲傷的情節交織在一起，讓人帶着好奇心去探究，哪些是主人公幻想中的場景，哪些是真實發生的，界限的模糊反而讓人不自覺地陷了進去。」文/本報記者郭佳
攝影/本報記者劉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