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 絕望小城裡的夢碎故事, 23歲的張靜初演技就已臻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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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不合時宜的電影

《孔雀》: 絕望小城裡的夢碎故事, 23歲的張靜初演技就已臻成熟 - 陸劇吧

2005年上映的電影《孔雀》,在當年並不起眼——那些年,中國電影正急切又迷茫地想走上「商業電影」的康庄大道,第五代導演引領風尚,一個個爭放票房衛星:

2002年12月14日,《英雄》上映;

2004年7月16日,《十面埋伏》上映;

2005年12月15日,《無極》上映;

2006年9月14日,《夜宴》上映;

2006年12月14日,《滿城盡帶黃金甲》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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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稱中國電影的「大片時代」。

就在這一片喧囂聲中,曾經與第五代導演彼此介入很深的攝影師顧長衛(攝影作品有《孩子王》、《紅高粱》、《菊豆》、《霸王別姬》、《陽光燦爛的日子》等),卻在自己的導演處女作中,沒有理會當下的風潮是什麼,而是選擇去處理自己的青春記憶。

《孔雀》之於幾位主創的意義

《孔雀》之前,顧長衛作為攝影師,已經功成名就;《孔雀》之後,他成功轉型導演,並拿下了柏林電影節銀熊獎。

《孔雀》之前,李檣是一名北漂編劇,多年鬱郁不得志;《孔雀》之後,他接連合作顧長衛、許鞍華、趙薇、關錦鵬等大牌電影人,一步步走向人生巔峰。2013年,更是憑藉《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一片,獲得第50屆台灣電影金馬獎最佳改編劇本獎。

《孔雀》之前,張靜初是個十八線小演員;《孔雀》之後,雖然總在一些以男人戲為重點的港片中演一些不太重要的角色,始終也沒能進入一線演員行列,可是至今仍是一個不願低就的「電影咖」——前段時間上《花花萬物》第二季,接受蔡康永和小S採訪,連客串一個網劇都會被煞有介事地拿出來聊。

絕望的小城

《孔雀》的故事發生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地點是編劇李檣的故鄉——河南安陽。用史航的話說,那是一個「暴土揚塵」的北方小城,就像《孔雀》片頭這個俯瞰鏡頭裡的樣子。

故事的主角是一家五口: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弟弟。或者更聚焦一點,就是三個年輕人。

敘事人是弟弟,一個瘦瘦的、十七八歲的敏感少年。電影一開始,是弟弟帶着河南口音的畫外音:很多年過去了,我還清楚地記得,七十年代的夏天,我們一家五口一起在走廊里吃晚飯的情景。那時候,爸爸媽媽身體還那麼好。我們姊妹三個也都那麼年輕。

故事就在這樣一段帶有濃重懷舊情緒的敘述中鋪陳開來。

如果我們稍做一點作者性分析,這部電影似乎更像是一部李檣作品,而非顧長衛作品:首先故事的發生地是李檣的故鄉;而且李檣之後的兩部作品《立春》和《姨媽的後現代生活》,似乎都延續了《孔雀》的「小城失夢者」主題。僅在敘事人年齡這一個細節上,似乎更接近顧長衛:弟弟在七十年代就已經十七八歲了,這隻有1957年出生的顧長衛才符合,而非1968年出生的李檣。

電影並不是按照嚴格的時間順序進行的——如果套用古代寫史的說法,這似乎是一部「紀傳體」電影,而非「編年體」電影。也就是說,姐姐、哥哥、弟弟各自作為主角的故事,是分三段來敘述的,在每一段故事中,其餘兩人也都作為配角參與其中,而且三個故事在時間上是有重疊的,最後在結尾處完成合流。

每個故事的開始,都會回到那個筒子樓的走廊,一家五口吃晚飯的畫面,伴着弟弟的畫外音。

三姊妹的故事中,最讓人印象深刻,也在主創們的作品中最具延續性的,無疑是張靜初飾演的姐姐的故事。

夢碎的故事

從世俗的意義上講,姐姐高衛紅不是一個好女兒、好妹妹、好同事和好媳婦:她拉手風琴,水開了也不聞不問(多像我們中國人形容年輕人懶惰時常說的「油瓶倒了也不扶」);在幼兒園工作,哄孩子能把孩子扔到地上;為了當上夢寐以求的傘兵,不惜去偷了媽媽的錢。

倘若在生活中遇到這樣的人,我們一定也會像電影里的媽媽那樣,恨不得給她打上一針。可是擱在電影里,當我們看到這個人物的全貌時,我們無論如何都對她恨不起來——因為,誰不曾像她那樣心懷夢想呢?

然而,心有多高,命就有多薄,殘酷的生活一次次地將她拉到屬於她的刷瓶女工和「找個老實人嫁了」的宿命上。

整部電影都沉悶、壓抑,唯一暢快淋漓的時刻,是高衛紅自己用縫紉機做了一個降落傘,掛在單車後騎上街,伴着歡快的音樂,不顧世俗的眼光——那是全劇的高光時刻,也是顧長衛和李檣兩位主創才華橫溢的片段,虛假得好像一個夢,然而——太短暫了,很快媽媽就拉住「降落傘」,將她扯翻在地。

聯想到編劇李檣的個人生活,從1992年中央戲劇學院畢業,到1999年開始寫《孔雀》,有7年多的時間,他輾轉於北京和老家安陽兩地,一身的編劇才華,卻無用武之地,看不到希望。《孔雀》里的高衛紅——似乎還應該包括後來《立春》里的王彩玲、《姨媽的後現代生活》里的葉如棠,這些人物身上有着太多李檣個人的心境。

有趣的地方在於,李檣自己最終是成功了——他當上了職業編劇,但是他仍然不願簡單地講一個勵志故事,也不願給他筆下的人物以更好的結局——《孔雀》的結尾,高衛紅蹲在路邊無聲地哭泣;《立春》的結尾,王彩玲放棄進京的夢想;《姨媽的後現代生活》的結尾,葉如棠從上海回到東北小城,陪着丈夫擺攤賣鞋。

或許李檣是想告訴我們,自己的故事或許只是幸運,夢碎的故事才是每天都在發生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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