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商人」高曉松的生意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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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Tech星球 李曉蕾 楊景詒 張雅婷

「非典型商人」高曉松的生意經 - 陸劇吧

文人標籤難拆,商人標籤難立。

屢次被傳離職的高曉松,再一次作出了澄清,「我在阿里待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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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澄清還是2月28日,工商信息顯示高曉松卸任阿里音樂法人代表,外界將其解讀為高曉松離開阿里的信號。

「我沒有離開阿里,未來也不會離開」,當天結束阿里巴巴組織年會的高曉松,在微博上表示,自己在2016年就已卸任阿里音樂董事長,專任阿里娛樂戰略委員會主席,負責阿里大文娛國際化。

毫無疑問,「阿里」已經成為現階段,高曉松最引以為傲的職業標籤。在阿里的商業帝國之中,高曉松承擔著引入娛樂資源及制定戰略的重任。甚至有傳言稱,阿里為他開出了600萬的年薪。

今年50歲的音樂人高曉松,新添了大廠戰略委員會主席的Title,無疑是音樂圈,乃至娛樂圈中,率先轉型並持續跨界的典型代表。

回首當年,24歲的他,寫出了《同桌的你》,以校園民謠音樂人的身份出道,並被外界熟知。

這26年中,高曉松是校園民謠的先驅代表,轉型開過音樂公司,貼上了導演、編劇、脫口秀主持人、製作人等職業標籤,也曾到包括新浪、阿里這樣的互聯網大廠就職。

向來以「知識分子」自稱的高曉松,探索出了不同的內容變現之路,在追求「詩與遠方「的同時,也在商業江湖中屢屢伸出觸角。

「非典型商業人物」高曉松

高曉松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商人。更多時候,高曉松都在利用個人影響力、商業價值進行內容變現。

回過頭看,高曉松的前兩次「投資」就押注在了音樂上。1995年,聽到滿意的歌曲小樣,高曉松半夜敲開了豐盛中學音樂老師柯肇雷(小柯原名)的家門,稱要為對方出唱片。

1996年,惜才的高曉松碰到了朴樹,才真正開始了商業探索,做起了唱片公司。

高曉松曾在微博回憶說,「20年前你(朴樹)來找我賣歌,我說你唱這麼好何不我們投資給你出唱片?你說你要賣歌攢錢自己做。後來我們為你成立麥田音樂,帶你來這個喜憂參半的圈子。」

高曉松帶許多人進入了這個「喜憂參半」的音樂圈,老狼也算是其中之一。

高曉松曾在節目中說過,當年火爆街頭的《同桌的你》演唱者老狼掙了800萬,作為詞曲作者的他,卻只掙了800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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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作品的爆火,不僅為高曉松積累了個人影響力,也讓高曉松成為了一個音樂大IP。擔任音樂類選秀節目評委,就成了高曉松掙錢的關鍵渠道之一。

2009年到2012年,5年間,高曉松曾先後擔任10個綜藝節目評委。2012年,重慶晨報曾報道,從《中國達人秀》到《聲動亞洲》,再到《天籟之聲》、《清唱團》和《向上吧!少年》,幾乎所有的音樂選秀類電視節目,都能看到高曉松微胖的身形和「窩瓜」般的臉龐。

高曉松坦然承認,作評委主要就是掙錢。當時的音樂產業尚處於混沌中,「現在寫一首歌曲能賣5000元,一年頂多就賣4首。可是做評委的收入,肯定不止這些。」

當時盛傳,另一款音樂選秀類節目《中國好聲音》出場費高達2000萬。即便高曉松予以否認,稱沒有這麼多,但可以肯定的是,五款綜藝評委為他帶來了數千萬的收入。

事情也並不盡如人意,2011年,高曉松陷入酒駕旋渦,被判入獄半年。再回歸的高曉鬆開始嘗試網絡脫口秀《曉說》,關注度不減反增。但復出之路並不順暢,2012年,高曉松擔任《中國達人秀》評委,首期播出後,高曉松被要求撤換。

2012年後,高曉松幾乎很少在音樂類綜藝中露面。網絡脫口秀上作創新嘗試成功後,高曉松逐漸成為平台們想歸入囊中的大IP。先是在優酷做了《曉說》,又到愛奇藝做了《曉松奇談》,後又再度回歸優酷,續做《曉說》,連續8年始終在堅持做文化類脫口秀。

這也成了高曉松重鑄影響力的關鍵出口。在娛樂產業中,越發佔據關鍵位置的綜藝類節目中,高曉松也接下了諸如《奇葩說》、《樂隊的夏天》、《最強大腦》等熱門節目,擔任嘉賓或導師。

逐漸破圈後,憑藉有料、有趣的學識,「矮大緊」的風趣,高曉松獲得了來自更多不同年齡階段用戶的了解和喜愛,這些都從側面突顯了高曉松的商業價值。這也是現在智聯招聘、《三國遊戲》等企業,找到高曉松擔任代言人的主要原因。

事實上,阿里也並非高曉松首次任職的企業。在進入阿里之前,2001年,高曉松也曾加入過新浪,擔任新浪網文化事業戰略顧問。2012年,高曉松還曾加入了恆大音樂公司,出任董事長音樂總監。

商業難容「詩與遠方」?

不同於其他的商人,高曉松出生於書香門第,是實打實的大院子弟,想做嚴肅知識分子的他,註定會在商業探索中有更多的捨棄。

高曉松自大學起,就對電影表現出強烈的興趣,1991年,大三的高曉松發現自己不適合當科學家,因此決定從清華大學電子工程系退學,進入北京電影學院學習電影。

高曉松確實當了導演,且執導的電影多是文藝片,定位小眾,甚至連票房都難以查詢。他在早期自述中說,不讓製作方虧錢是底線;但後期卻還是會以「電影不是導演的生意」為虧損後的擋箭牌。

譬如,2002年5月,高曉松在南戴河拍的電影《那時花開》,匯聚了現在看來絕對是頂級大腕的明星:周迅、夏雨、朴樹。朴樹演唱的主題曲《那些花兒》更是成為一代經典。

雖因審核原因,電影被雪藏3年後才得以上映,但該片的VCD幾個月時間內賣出了30多萬張,發行收入超出影片的拍攝成本。據北方網當時報道,高曉松的《那時花開》大賣特賣堪稱奇蹟,第一部電影就賺錢的導演在圈裡少之又少。

在宣傳《那時花開》接受採訪時,他也曾談到過文藝和金錢的衝突:「我到文藝圈裡很多年了,還沒有給別人賠過錢呢,我不希望自己給別人賠錢。但想方設法賺錢並不表明自己向市場妥協,市場沒法則,妥協也沒有用。」

但是這樣的好運氣沒有持續多久,2003年高曉松執導了第二部電影《我心飛翔》。電影剛拍完的時候,高曉松信心十足地接受採訪說:「我認為只有臭的藝術片的票房才會差,好的藝術片就會好賣。」

等《我心飛翔》冰封三年,獲准公映時,高曉松的態度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我的音樂和電影都是小眾風格,不可能大賣,但希望影片不會讓關注我的小眾失望。」

真正的電影票房危機出現在《大武生》,製作人安德魯·摩根公開表示,《大武生》是他第一部投資虧本的電影,並直言高曉松經驗不足,是影片票房慘敗的原因。

高曉松卻不以為然,說他以前的電影是完全沒有票房的,這次有7000多萬元挺不錯。「電影不是導演的生意,電影是其他人的生意,電影是導演的作品。」

「文人」高曉松自然也出過書,2000年,高曉松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書《寫在牆上的臉》,繼音樂人和導演之後,作家也成為高曉松的第三個標籤。

《寫在牆上的臉》出版時,高曉松剛從幕後走到台前不久。那時候的他還不像現在這樣,發張自拍都能上熱搜,寫出的作品也沒什麼聲量。

起色發生在後來,依靠脫口秀文化節目,高曉松以東方衛視節目《曉松說——歷史上的今天》的未刪減版為賣點,先後出版了6冊《魚羊野史》;依靠節目《曉松奇談》脫口秀內容,又出版了4冊同名圖書。今年,也將音頻《矮大緊指北》作為IP出版3冊同名書籍。

從多個網購平台上看,這些書銷量都還算可觀。豆瓣上,對這些書的評分也基本處於7分以上。

無論是轉型做導演、還是拓展《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鋪的兄弟》這些IP做電影製片,甚至到後期決定沉澱,停拍網絡脫口秀,只留下音頻節目,高曉松搭建的內容產業版圖中,完成某些命題與內容,追逐「詩與遠方」的意義,勢必遠大於將錢賺到口袋裡。

高曉松的「賠錢生意」

跨界達人高曉松曾直言,「跨界歸跨界,但是音樂是立身之本。」2015年,從電視綜藝退出後的高曉松,開始就將工作中心轉移到了音樂與公益事業上。

當年11月,高曉松在北京城郊的一個創意產業基地,建起了一座民間私立公益圖書館「雜書館」,高曉松擔任館長,並宣布免費向公眾開放。

兩年後,高曉松又在杭州開設新的公益圖書館「曉書館」,落成於建築大師安藤忠雄設計的良渚文化藝術中心內,同樣免費向公眾開放。

今年,高曉松又在北京大悅城築起了一個「武裝到牙齒的文藝青年陣地」,在350平的閱讀空間「曉島」內,放置了14000本他親自挑選的書籍,100多張從美國人肉帶回來的經典黑膠唱片,以及對他影響最深的20部電影海報。

高曉松骨子裡的知識分子氣息,或許註定他很難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但在利用知識變現上,他的探索先於和優於許多知識分子或內容創作者。

根據此前數據,到2018年,6季《曉說》總播放量突破15億。2016年底,《曉松奇談》三年的播放量則破了億。

Tech星球統計數據則顯示,在蜻蜓FM上,付費音頻《曉年鑒》播放量為5150.9萬、《矮大緊指北》達到1.8億。免費音頻《曉說2017》及《曉說2018》播放量總計超46億。

在耳朵經濟上,高曉松交出了一份優秀的成績單。根據刺蝟公社此前的報道,蜻蜓FM每年要向高曉松支付數千萬元購買內容。《矮大緊指北》開播一個月後,其官微就宣布,付費用戶超過了10萬人,按購買價格200元計算,當時的音頻收入就達到了2000萬元。

今年,高曉松終止了《曉說》的更新錄製,僅留下音頻節目《曉年鑒》,講述他自1969出生至2019年間,每年最具代表性的事。這也是現階段,高曉松僅剩的內容輸出類節目。

高曉松的微博認證早早地改成了:阿里娛樂戰略委員會主席、雜書館館長。

「這兩件事你要持續投入你的時間、精力、熱情,當成職業去做。一件是掙錢的事,一件是花錢的事。總得有進有出」,在接受《時尚先生》採訪時,高曉松說。

高曉松曾形容阿里是一個巨型的商業帝國,巨型的組織。在今年的阿里組織年會上,數百人在談論的和交流的不是生意、數字,都在談理想。

這是受過理想主義教育的高曉松,最為欣喜和樂於接受的商業形態。「每一代知識分子都覺得自己生活在最差的時代。加入這個組織以後,有一種全新的感受,大時代不是你等來的,是你創造來的。」

高曉松也曾試圖為阿里、為音樂行業創造一條覆蓋明星大咖,從線上到線下粉絲交流、音樂交易等的完整音樂生態鏈。

但這個名為「阿里星球」的項目,很快就以失敗告終。後來卸任阿里音樂CEO的高曉松,就轉任阿里娛樂戰略委員會主席,做阿里大文娛國際化的抓手。

今年的雙十一,高曉松就為天貓雙十一晚會請來了知名歌手Taylor Swift;此前,阿里影業參與投資並聯合出品的《綠皮書》也摘得奧斯卡最佳影片獎;高曉松還曾透露在代表阿里文娛在好萊塢推動把三體拍成大劇,這些都與高曉松在娛樂產業中的資源與知名度不無關係。

翻看近一年,高曉松的微博中,被反覆提及最多的關鍵詞,就是阿里、音樂和公益。這是人到50歲的他,在做人生減法時,留下的為數不多的未來事業。

現在的《曉年鑒》年輪就剛好轉到了2016年,在高曉松的人生中,這一年的關鍵事件是,他重回洛杉磯開啟新征程,出任阿里娛樂戰略委員會主席,發行了《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很快,這檔音頻節目就將來到2019年,播至尾聲。不知道,高曉松會如何提起2016年到2019年,在商業帝國阿里巴巴中的這三年。

但回過頭看,高曉松的所有商業嘗試,文人標籤難拆,商人標籤難立。

或許像他說的,「你拿詩和遠方和苟且斗,你永遠斗不贏的。因為苟且有一萬種需求,一萬種痛苦,而詩和遠方只有一種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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