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先看到網評才去搜索《隱入塵煙》的。網評很分裂,有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的,也有懷疑編劇和導演別有用心的。有人說它是現實主義的,偏有人說它是偽現實主義的。還有人感概它「口碑逆襲」,意思是有一陣它的口碑並不怎麼樣,不知怎麼的就「突然火爆」起來。正是這些評論促使我想一看究竟,希望從作品中讀出積極的意義。
我先琢磨起「隱入塵煙」這劇名來。它的意思大概指,社會上總有都像馬有鐵和曹桂英一樣的人,活着差不多就悲哀地隱入塵煙。它似乎在追問:人活着究竟有什麼意義?又似乎在詰問:怎麼會有這樣存在?又似乎在詮釋:人生於塵土歸於塵土。還似乎在呼籲:讓馬有鐵和曹桂英們能夠正常地活下去。
故事的發生地是處於中國大西北的甘肅農村,影片里提到了脫貧,提到了鄉村振興。即故事就發生在脫貧攻堅前後這幾年。
編劇或導演給馬有鐵的人設是「善良且老實巴交」,給曹桂英的人設是「殘疾(尿失禁、無生育)」。他們都首先是被自己的哥嫂榨取或虐待——馬有鐵像他的寶驢一樣被他哥嫂當免費勞動力使喚多年,曹桂英被哥嫂關在窩棚不當人看。既然自己的哥嫂都如此,自然也就被村民們嫌棄。
影片中的村民們幾乎沒有一個正臉對觀眾的鏡頭,形象模糊、面目不清,像影子一般的存在。影片給人的印象是,不僅整個村子裏的人對馬有鐵、曹貴英都很冷漠,整個村子都像被侵泡在冷漠里。
所有的溫暖、浪漫和愛只發生在馬有鐵和曹桂英之間,他們相互支撐起對方生活的天空,對方是自己的勇氣和力量的唯一來源。所以當曹桂英溺亡後馬有鐵的天便塌了,心也跟着溺亡了。
就像一團冰包着兩顆相互照耀的星星之火,他們的命運註定只能是隱入塵煙。
看了這個影片人們自然會去追問:故事發生的這個村子為何像冰窟般的冷漠,他們只對馬有鐵和曹桂英二人冷漠呢?還是它們之間也一樣地彼此冷漠呢?
除了冷漠,村民們對馬有鐵似乎只剩下榨取了,榨取他的勞動力還有他的「熊貓血」,而對曹桂英只剩下嫌棄,她連被榨取的價值也沒有。村民非常平靜地告訴馬有鐵,曹桂英掉進水渠淹死了,平靜得像是敘述很久以前的故事,沒有呼救的意思,村民對曹桂英這樣的人被淹死不覺得需要呼救,更不用說去救。馬有鐵死了,鏡頭裡只看到推土機推掉馬有鐵夫妻親手兩蓋起來的房子泛起的塵煙,唯一的一句台詞聽起來很像「掌柜的」談起大約已經死了的「孔乙己」。在村民們眼裡,馬有鐵和曹桂英活得很卑微。隨着推土機的轟鳴聲的結束,村裡大約不會再有人談論起這對卑微的生命。
不過,從馬有鐵離開三哥家後的表現看,他老實巴交但並非木納無能。不但不木納無能,還可以說他心靈手巧。從他借蛋孵雞到吃上雞蛋,從他耕田耙地到收穫糧食,從他摶土做磚到住上新房的時間看,他成家後從一無所有到有吃有住也就一年的光景。他對媳婦兒體貼入微、善於觀察發現她的生理和心理需求並及時予以回應。他用麥子在貴英皮膚上按出花瓣表現出他對美的需求、理解和感受。他憧憬着等糧食換了錢就帶曹桂英去找個好大夫、到城裡見見世面。這些情節都說明他對生活充滿希望。
他雖然修的只是土坯房,可磚工、木工、瓦工、草編等手藝他全會。再看那莊稼的收成,馬有鐵種莊稼也是一把好手。在外出打工成為潮流的年代,以馬有鐵的聰明能幹,若他外出打工,闖出一點名堂來也未可知。況且有那麼多同村外出打工回來處理自家房屋拆遷事宜的「成功」榜樣,馬有鐵不知道有打工這回事?還是知道了一點也不動心?或者是哥嫂施了什麼魔法困住了他?
那麼,他為什麼甘願在他三哥家像驢子一樣生活那麼幾十年呢?就算不成家,單獨出來過日子,憑他的能耐,掙一份家業,找個媳婦成個家也不是個難事呀!這前後的心理變化僅僅是因為愛情?顯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在人物的設置上這是一個難以自圓其說的矛盾,這個矛盾表露出編劇和導演的刻意性——不是從生活邏輯出發而是從個人主觀表現需要出發來設置劇情的。
當下的中國社會,他三哥再狠也沒有理由和能力不讓兄弟自立門戶,除非馬有鐵自願。那他為什麼要自願呢?除非三哥對他還是不錯的,開始可能他不好意思鬧分家,時間長了就習慣了。但影片表現出的情形看他三哥三嫂並沒有拿他當人看,隨意呵斥、長期不幫助他解決個人問題、自己的兒子要結婚了才想着把他攆出去這損招。不考慮他的個人感受給他找一個殘疾的女人配對,這不也像對待牲口一樣嗎?曹桂英因殘疾失去反抗能力,被哥嫂關在窩棚不能離開,這情節設計在邏輯上還說得過去。可馬有鐵沒有這些生理缺陷啊!那就只能是心理障礙了。是什麼原因導致他有此心理障礙以至於他對自己的處境安之若素並對哥嫂的榨取逆來順受呢?影片沒有交代,似乎他就這性格。這太不合邏輯了!
馬有鐵蓋房子時,儘管他會用類似滑輪的技術提拉泥漿,就那橫樑,憑他倆要把橫樑一根根都放上去也幾乎是不可能的。在農村,要侍候那麼大一片莊稼,要修那麼大一棟房子,就馬有鐵和他的殘疾媳婦兒,沒有村民來幫忙,不但有些事難以完成,這也不符合一般農村的習慣。再說,馬有鐵的人緣也不至於壞到這個地步,是他哥嫂不許別人幫助馬有鐵?還是他哥嫂太凶以至於別人不敢來幫忙?這更不合邏輯了,他哥嫂再對他不好,也不至於有仇哇!這不都單過去了嗎?幹嘛要斷他的生路呢?
我注意到影片大體是為了襯托貴英因身體殘疾沒有力氣將麥草把挑上驢車,設計了也是只有兩人干同樣活路的背景,那意思是這村子即便是農忙季節或修房子這種大事都沒有人與人之間相互幫忙的習慣,也就是說「冷漠」不只是針對馬有鐵和曹貴英的,是村民相互之間關係的一種常態。
故事設計了一個背景式的情節,即有一個承包了村裡幾乎所有土地的承包主,這承包主稱糧食一粒也賣不出去,因此付不了給村民的承包款。但承包主有病,需要定期接受輸血。這血極為稀罕,是所謂「熊貓(HR陰性)血」,全村只有馬有鐵的血型符合。也就是說,承包主需要馬有鐵的血續命,否則承包主一死村民的承包款就得打水漂。這時的馬有鐵,不但是承包主的救星也是村民的救星,按正常邏輯馬有鐵在村民眼裡應該是寶貝疙瘩才對。但承包主和村民都吃定了馬有鐵的「軟弱」,居然召開村民大會,集體「決定」馬有鐵定時給承包主供血。這個設計把整個村子的「冷漠」「無情」給做了定評,沒什麼可爭議的了。
馬有鐵並不麻木,他知道他獻血為了啥,所以他利用獻血的機會替村民們向承包主討要承包款。他想的是,只要能保住村民的利益又能救一條命,獻這點血是值得的。所以,獻血過程他沒有表現出不願意。導演的意思是表現馬有鐵的逆來順受、不會拒絕,就如他不拒絕他三哥要他幫侄子拉傢具一樣。因此,他並沒有聽從曹貴英的勸告和阻攔。其實,這不能解釋成馬有鐵老實、不懂得做交易、不會拒絕,而是他堅持自己一貫的做人原則——別人負我沒關係,我絕不負別人。表現他有做人原則的莫非他那一句口頭禪「一碼歸一碼」。他不欠別人的,承包主的兒子給曹貴英買大衣的錢他也要從賣糧的錢里扣出來還掉。他死之前得把所有的債務還清,包括當初曹貴英借來孵小雞的十個雞蛋。
根據影片的設計,馬有鐵的死和曹貴英的死意義是不同的。曹貴英死於意外,是在生活有希望的時候因為頭暈掉入水渠溺亡的,頂多像她自己所說以前住窩棚時沒這病,這日子好起來了卻有了這頭暈的病,哀嘆自己沒有福氣罷了,她不是因為活不下去而自尋死亡的。馬有鐵呢?是自殺的,是主動死亡的。他也不是因為物質生活匱乏到活不下去而自殺的,而是他的精神支柱坍塌了。
馬有鐵有了曹貴英就有了家有了愛,愛情成了他生活的全部意義即精神支柱。如果他的哥嫂、鄉親和村領導們平時對他不是冷漠而是關心,曹貴英不是他生活的全部而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馬有鐵會為曹貴英而殉情嗎?應該不會。哪怕在曹貴英死後有人安慰馬有鐵幾句,他也許就不會走上絕路。從一種意義上講,馬有鐵是為愛情而死的,他的死叫做殉情!另一種意義上講,馬有鐵是因冷漠而死的,他的死叫做「死警」——用他的死警醒人們遠離冷漠。
至此影片的邏輯就很清楚了,馬有鐵的是被親人(哥嫂)、鄉親(村民)的冷漠給逼死的。
那麼問題來了:
第一,馬有鐵所在的這個村的冷漠是中國農村的一個特例呢?還是具有某種普遍性呢?
第二,如果是一個特例,原因是什麼?如果它具有普遍性,原因又是什麼?
儘管導演和編劇在影片的音樂、色彩和對話等情節要素的設計上盡量處理得很陰暗、低沉、冷色調,在馬有鐵和曹貴英看來自己是被歧視、鄙薄、冷漠、嫌棄所包裹。但是,新農村建設、脫貧攻堅和鄉村振興的陽光仍然透過烏雲的縫隙照耀了進來。
比如,村裡的地都被承包出去了,馬有鐵夫妻仍然有好幾畝地可種,如果村裡不予支持,大概是辦不到的。也就是說,馬有鐵成家了,獨立門戶了,村裡落實了政策,給他一家分了土地。
比如,馬有鐵家的土地里,莊稼長勢很好。除了他夫妻有良好的種植技術外,他的地周邊有水渠,他可以賒買農藥化肥。這說明他享受到農業水利工程的好處,農藥化肥供應商也沒有因為他暫時沒錢支付就不賣給他農藥化肥。
比如,他修房子,村裡也給他落實了政策:划了宅基地。從影片上看,他夫妻獲得的宅基地還不錯,既寬敞又平整,離他的莊稼地也不遠。而且,他的房子周邊並無其它人家,但他卻能用上電,沒有村裡基礎設施的支持和村裡的幫助也是辦不到的。
比如,導演設計有村民從深圳回村領取拆遷補償款這一情節,本意是凸顯馬有鐵夫妻無房可住、只能被被拆遷的房主驅趕可憐狀態。但拆遷本身就是新農村建設、或鄉村振興、或脫貧攻堅的一部分。況且,房主也並沒有因為馬有鐵夫妻未經房主同意白住自己的房子而找他麻煩,有的房主還願意把拆下的廢棄木料送給馬有鐵,馬有鐵蓋房子用的木料差不多都是這樣來的。
比如,政府分給了馬有鐵一家一套套二的搬遷房。雖然是他的三哥利用他給承包主獻血的「功勞」給他「爭取」到的,而且他三哥的真實用意是利用馬有鐵的身份獲得房屋,而實際是給馬有鐵三哥的兒子住即馬有鐵的侄兒住。但是,這件事反映出國家新農村建設、或鄉村振興、或脫貧攻堅的政策並沒有忘記農村普通村民馬有鐵們。
這一連串的「比如」說明,造成馬有鐵和曹貴英命運悲劇的不是國家的政策缺少陽光,而是有烏雲遮住了國家政策的陽光。而遮住國家政策陽光的烏雲是什麼呢?就是馬有鐵的三哥們,就是那個建設得不到位的鄉村基層組織,就是承包土地的某些為富不仁的承包主們,還有就是這個鄉村表現出的不可思議、難以琢磨的冷漠。
有的影評說自己被馬有鐵夫妻經受的苦難所打動,為他們留下了不少同情的淚水。其實,馬有鐵夫妻最痛苦的時光恰好是在他們的「親人(哥嫂)」家裡生活的那段日子。他倆被別有用心地安排成夫妻後,他們的哥嫂或許想的是任由他們自生自滅,沒想到這成了他們生活的轉機。馬有鐵成家後的生活應該叫「艱苦」,不能叫「苦難」。艱苦,意味着在為擺脫苦難而奮鬥,是充滿希望的。苦難,意味着自己無能為力擺脫苦難,是毫無希望的。
馬有鐵成家後的時光,物質生活貧乏,但精神逐漸富有起來——有了愛情,有了希望。所以,時間不長就基本擺脫了絕對貧困。如果按「脫貧」的標準,他夫妻倆應該是「脫貧模範」。他們夫妻那一段為了擺脫貧困而追求夢想的精神反倒可以成為許多人的榜樣!哪些人是這個「許多人」呢?比如,在脫貧工作中,下基層執行脫貧任務的幹部就遇到這樣一些貧困戶,他們好吃懶做,等待國家救濟,把國家給的扶貧款吃光花光,還找扶貧幹部索要,若索要不成就給扶貧幹部打「差評」,甘當「脫貧釘子戶」。這些「脫貧釘子戶」就是那「許多人」。
馬有鐵的死歸因清楚了,但馬有鐵這種情形是不是很普遍呢?馬有鐵所在的村子是不是很普遍呢?換句話說,我們可不可以總結一個「馬有鐵現象」呢?顯然不能。馬有鐵夫妻和馬有鐵村都是藝術形象,有類似的個案但未必具有普遍性。如果我們廣大農村都像「馬有鐵村」,中國農村早就被該影片說的冷漠給摧毀了,哪裡還能取得「脫貧攻堅」的偉大成就呢?中國人哪裡能夠把飯碗牢牢地端在自己手裡呢?我們前面指出過導演和編劇為了自己的某種先念的認知刻意地對馬有鐵這個人物及他所在的村莊做了概念化處理,故對馬有鐵的人物設計存在邏輯上的不一致性。不過一旦寫出來,給觀眾的印象是「它具有了普遍的意義」。
與「馬有鐵現象」比較,「脫貧釘子戶」恐怕更具有普遍性。建議此片的導演和編劇在關注「馬有鐵現象」的同時關注一下「脫貧釘子戶」現象,表現一下下基層的脫貧幹部的酸甜苦辣。
不過,「冷漠」確實是當今社會存在的一種比較普遍的現象。城市裡表現出的冷漠比農村更為嚴重,鄰里之間老死不相往來的情況比比皆是。冷漠也僅僅是人際關係的種種現象之一。我們看到「自願者現象」已經成為一種「時尚」,在重大的社會活動中或者重大的抗擊災難的鬥爭中,總有大量的人是以」自願者」的身份參與其中的,這就是一種和「冷漠」完全相反的現象。冷漠,人類社會古已有之,到了資本主義社會更發展成一種階級化的冷漠,也就是說在以追求物質利益為主導的社會裡,冷漠必然會成為其「伴生現象」,近代西方不乏揭露鞭笞「冷漠無情」的文學作品。只要人們成了金錢的奴隸,冷漠便如影隨形,與體制的關係僅僅表現在嚴重程度的不同。
理論上講,在社會主義社會里,這種冷漠現象應該不那麼嚴重,它的存在不會成為一種機制化的狀態,更不會是社會主流。但只要人們把追求物質利益視為一切,冷漠現象就避免不了。冷漠對社會而言確實是一種具有破壞性的情感表現,它會消蝕社會的凝聚力和共同利益。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隱入塵煙》這部電影是有價值的。我不同意某些評論所言,編劇和導演有意思地在攻擊什麼,污衊什麼。他僅僅是一種警示、一種呼籲。為了達到這種效果,對馬有鐵這個藝術形象做了典型化處理——他幾乎擁有人們希望的所有美好品質,但他卻被冷漠吞噬。
悲劇作者都明白這樣的道理:沒有比美的東西被無情地摧毀更讓人心碎的了,這就是馬有鐵的悲劇命運打動許多觀眾的地方。當然,在中國目前面臨的極其複雜的鬥爭形勢下,這種「單一角度指向」的影片容易被某些勢力利用作為武器來否定中國取得的偉大成就,這也是應該被警惕的。
從《隱入煙塵》描寫的情況看,農村基層組織建設確實存在着許多不健全的問題,以至於存在上文所指出的那些「烏雲」,正是這「烏雲」使得國家諸多政策的陽光照不到馬有鐵們,或者馬有鐵們感受不到國家政策的陽光。
影片倒是提醒我們,再好的政策都得需要最基層的鄉村組織去落實,「新農村建設」也好,「鄉村振興」也好,沒有堅強有力的基層組織去落實,想杜絕「馬有鐵現象」幾乎是不可能的。「馬有鐵現象」的原因同樣也是農村存在「脫貧釘子戶現象」的重要原因。「新農村建設」也好,「鄉村振興」也罷,物質方面要做到不難,但精神方面要做到就難了,需要狠下功夫,使得馬有銅和那位不露臉的為富不仁的承包主那樣的人沒有存在的條件。
與其大肆追捧或者大肆批判,倒不如對該影片做一些深入細緻的分析探討,解讀出更加有價值的東西,找出減少社會冷漠現象的辦法更為有意義。
比如,按有些影評對馬有鐵這類處於社會底層的人存在的價值表示懷疑。如果影片被解讀成這樣,那就真被誤讀了。這些年,「精英主義」有些抬頭,有些人認為自己是社會精英,只有社會精英才有存在的價值。普通民眾就如草芥,不存在比存在更有價值。當下,西方社會的這種精英主義正在潛入某種主流意識形態,西方國家對待疫情致死百萬無動於衷就是證明,中國會不會受其影響是值得警惕的。
馬有鐵的存在看似可有可無,事實上正是千千萬萬的馬有鐵們做了這個社會的基底。馬有鐵種的糧食超過了自己的消費需求,他得賣出去。正是千千萬萬的馬有鐵的糧食進入國家的收購體系,才保證了中國人把飯碗牢牢地端在了自己手裡。換句話說,我們端起飯碗的每個人是靠馬有鐵們的糧食活命的!我們常說的「人民的力量」,毛澤東同志的「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這種哲學性的論斷就是基於這個簡單的道理的。就如空氣之於人,它的存在決定了人的存在,但人們卻感受不到它的存在,這正是人類的可悲之處!馬有鐵和曹桂英不應該是卑微的,他們應該得到我們的尊重,而不僅僅是不冷漠的關注和關心。
一個社會,如果存在着讓馬有鐵活不下去的因素,這個社會終歸是存在某些問題的,冷漠就是這樣的問題之一,我們必須找到導致冷漠的原因才能消除冷漠。
我們要明白,中國要實現民族振興的偉大夢想,要全體中國人都過上好日子,最需要的是團結一致和激情勃發,消除冷漠便是團結一致和激情勃發的重要保證!
註:本文作者為「秦安戰略智庫」核心成員牟林,為本平台原創作品,新的一年,祝願大家攜起手來、戰勝疫情、遏制霸權,一起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