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程少商直接癱軟在塌上,「終於到家了,我要好好睡一覺。」說著就把頭埋在被子里。
霍不疑站在屋內,環顧四周,程少商的閨房他自然是沒少見過,但是住是沒有住過的,而且這五年程少商雖然不住在家中,但是這裡程家人還是維持了原狀。霍不疑心裏的感覺還是怪怪的。
霍不疑走到床邊,把程少商從床上拉起來,程少商不滿地看向他,嘟着嘴說:「霍不疑你幹嘛,我想睡覺。」霍不疑笑着說:「嫋嫋,你還是先別睡吧,待會你估計就要出門了。」
程少商不以為意,「我才不出門,我要好好睡一覺。」
兩人還在說話,蓮房就在外面輕聲喊道:「女公子,皇帝召您和霍將軍入宮覲見。」
霍不疑笑着看向程少商,程少商無奈地嘆了口氣,軟綿綿地說:「哎,走吧!」
兩人稍稍整頓就入宮了。
剛到大殿門口,就聽到文帝在殿內大吼:「怎麼那個豎子還沒過來。」還能聽到旁邊宮人勸說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笑,齊齊往屋內走去。
最先看到兩人的是那名宮人,原本還一臉愁容的宮人立馬揚起笑臉,提醒背對着他們兩個文帝:「皇上,霍將軍和程家娘子來了。」
文帝轉身,看到他們,一改剛剛急躁的模樣,板着一張臉坐到位置上。兩人恭敬地跪下行李,文帝看着兩人的模樣,臉上的臉色稍緩和了些,不過也還是沒喊他們起身。
文帝欲言又止,但是看着兩人無所畏懼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手邊的摺子就丟到霍不疑身上。霍不疑早就習慣了文帝的這個習慣,而且文帝每次都是扔一些不太傷人的東西,所以他也不避。倒是程少商不滿地喊了句:「皇上!」還忙着查看霍不疑,霍不疑輕輕對着她搖了搖頭,並順勢牽住了她的手。
文帝看着這小兩口的小動作,也不忍心在養子新婚的時候訓斥他們,緩和了語氣:「子晟,你位高權重,成親怎麼能這麼隨意,而且,而且……」文帝沒說下去,但是清楚皇帝心思的宮人自然清楚,看着皇帝臉上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宮人也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成親這事兩人都同意,但是對皇帝來說,他兩這事多少是不太地道。程少商還好說,但是霍不疑自小受皇帝教養,是跟父親一樣的存在,繞過皇帝,霍不疑怎麼說都是說不過去的了。所以這次他是做好準備承受皇帝怒火的。
皇帝此時泄了口氣,從上面走到台階上,在他們兩人前面坐下來,皇帝的派頭也沒有了,就只有老父親的無奈。他好聲好氣地說:「子晟啊,這事雖然是你們倆的私事,但是也算是朝中大事,實在不能如此輕率,這讓我百年之後怎麼去下面見霍兄。」
旁邊的宮人總覺得皇帝這話里透着些許卑微,些許討好,也是沒眼看,九五至尊的皇帝怎麼能這樣求一個臣子呢?
文帝說完就眼巴巴地看着下面坐跪着的兩人,不過這兩人不動聲色,他也不知道他話中之深意。終於,有人準備開口了。
然後又看到那旁邊的小女娘做了個小動作,養子就沒出聲了。文帝見此剛要發火,這豎子如今這般聽一個小女娘的話。然後就聽到一個程少商開口:「陛下,臣婦也覺得甚是不妥,子晟猶如陛下親子,陛下不到場,這親事確實不能算數,要不,我們再舉辦一次婚禮。」
文帝一聽,那臉上的每一條褶皺都舒展開了,不過只是一瞬,雖然被言中心事,但是他還是裝模作樣地思索一番,對霍不疑說:「你新婦說得倒也對,那就這麼辦吧,五年前神諳為你們備下的東西都還被封存的好好的,正好也能用得上,那你們就再辦一次,反正你們在那小縣城辦的也沒幾個人知道。」
得到滿意答案的皇帝也不再牽扯,放他們走了。剛走出宮門,凌不疑就開口問道:「嫋嫋,其實不必如此,我們堅持堅持,皇帝自會算了。」
程少商挽住他的胳膊,看着他說:「其實我們這事本就做得不妥,皇帝盼了那麼多年,就是盼你能夠成親,結果你成親他不在,這放誰身上也難過去,何況他還是皇帝。」程少商停頓了下,「而且,皇后為我備了那麼多東西,如今雖然她不在了,如果我穿着她親自為我備的嫁衣,她應該也會高興吧!」
「反正,就一天嘛,我們就做一天的提線木偶就好!」程少商無所謂道。
霍不疑自然沒意見,他本來就什麼都聽自己新婦的。因此也不再糾結此事,帶着程少商上車回家,他可是還記得新婦之前說要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