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純:八佰拍的不是堅守者,是圍觀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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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可以說,恰恰是我們的審核人員,通過刪減和審核的方式,拯救了這部打着「拯救業界」旗號的電影。

【文/觀察者網 王世純】

我把電影《八佰》看完了。這電影,擰巴。

為什麼擰巴,就要從管虎想要拍攝一部什麼樣的片子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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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不當看客以後,選擇了正確的道路

反思+人性=

管虎拍攝的,不是像《布列斯特要塞》那樣一個純粹的堅守並等待勝利的故事——如果是那樣,影片質感會比今天這個最終的版本要優秀得多。對於管虎來講,他似乎想把《八佰》拍攝成一個有關看客的故事。

在訪談中,管虎對於為什麼歷史上會出現「八百壯士」這種孤軍奮戰的行為是有自己看法的。

歷史上,由於國民黨腐敗無能,將抗戰的前途寄希望於國際調停,因而在本就不適合作為決戰戰場的淞滬戰場中白白葬送掉中央軍和雜牌軍幾乎全部主力。在丟失大場以後,蔣介石集團為了進一步向國際聯盟表達自己的抗戰決心,將謝晉元的542團放在租界邊上困守,妄圖用國際輿論逼迫日軍撤軍。

但管虎在接受南方周末採訪時候,卻將打開「八佰」的主要視角,放在了河對岸麻木的群眾。管虎原話說:「那一天,三萬多人在對岸看。開始盲目的看客多,隨着戰事加劇,都親了,都是自己人,開始投入,開始悲憫」。電影《八佰》中的租界人民,在面對日寇入侵時,主要的表現是「看」和「急」,似乎持續了三個月的「淞滬會戰」在10月30日才剛剛開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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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八佰》中的人民,在面對日寇入侵時,主要的表現是「看」

但當我們以「看客」內涵來審視這部電影時,倒能理解電影的「高潮」為何會如此的擰巴。影片在前半段中展示了極為優秀的戰鬥場景和戰鬥剪輯,但是隨後影片「畫風一轉」,變成了一部「逃命」的故事。

很多人都說這部電影沒有「邏輯性」,是劇情上的硬傷。但如果我們以《鬼子來了》這樣典型「反思」敘事影片作為參照物,那麼這部電影在後半段的「邏輯」反而是說的通的——影片的高潮部分,無非就是「勇士死了,懦夫變成勇士也死了,活下來的都是懦夫」這樣的典型敘事。

英雄的謝晉元團長屈服於特派員的指令撤退了,「瓜慫」和兵油子打了狙擊也死了,先上橋的勇士也死了。最後活下來的是誰?是懦夫和看客。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管虎要將大量橋段放到租界的原因,因為租界的「事不關己中國人」才是管虎希望拍攝的主體。

誠然,孤軍奮戰確實有着教育國民的作用,但在幾十年後的今天,影片里除了戰事本身,幾乎僅僅着力表現這麼一個關於「看客」的歷史側面是遠遠不夠的。

最終版本的《八佰》是以諸多性格複雜的「潰兵和逃兵」為主角呈現給觀眾的,這種在反動國民黨統治時期的「小人物」自然有諸多缺點,導演也可以堂而皇之的以「人性」作為理由來冒充魯迅大家批判。但這並不是管虎以各種歷史上不存在的橋段,肆意抹黑謝晉元團長和542團的借口。

影片中最大的槽點就是,管虎以一種極其正面的態度描述國軍虐殺日軍俘虜。在管虎的鏡頭下,被無端抹黑的88師素質較高的士兵「敢於屠殺日本戰俘」,而雜牌軍的壯丁「沒有膽量開槍屠殺戰俘」。

而歷史上,英雄的謝晉元團長是沒有殺俘舉動的,這無疑是影片的私貨。反思國民性的人已經不少,但如果作品裏用歪曲歷史的手法來表現,很難說會讓人首先聯想起魯迅,還是《河殤》。

管虎也借演員之口,表達了自己的價值觀:正是因為你們這群「看客」沒有血性,中華民族才會國破家亡。《八佰》中 這種歷史上根本沒有發生過的橋段,正是被批判的戰爭恐怖論的延續,同樣是一種歷史虛無主義,甚至可以和日本右翼自我粉刷成「受害者」的言論共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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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樣子」

骨子裡和法西斯一樣嗜血野蠻、崇尚屠殺,同時拋開歷史、對「看客」無端指責,這恐怕和高高在上的文藝家對歷史與民眾一貫的輕蔑不無關係。輕蔑就難有真正的認知,認知不足,就只能把「河殤」式反思與「憤青」式鼓動捏在一起,將自己的「創作」掛在兩個極端,影響影片的主旨。

在兩個極端間搖擺的人,當需要歌功頌德時,會說人民群眾用反人道的殘忍手段反帝反侵略是「殺得好」;當擺到另一頭時,會不會反過來,將廣大勞苦群眾的形象同落後愚昧的「暴徒」聯繫起來,罵人民群眾自發反帝反壓迫運動是「義和團」呢?

誇大戰爭中的這些非理性行為,是否想消解抗日戰爭的正義性和進步性?這種意圖是否存在,當然難以揣測。但影片中還有更加露骨的片段。

原片里,租界里有一個日籍台裔平民,由阮經天飾演,是「中國通」,說中國話,後來看到日軍屠殺,用日文喊住手,被租界的中國人發現之後弔死。乍一看,這個情節是我黨一貫提出的,「日本人民也是中日戰爭受害者」這一正確觀念的影視描寫。但是放到本片中,放到1937年77事變後的大背景下,這種情節則是對於日本帝國主義殖民者的一種變相的「洗地」。

歷史事實是,日本在上海租界的「僑民」,在淞滬會戰前期,拿起了武器,成為日本侵略中國、屠殺中國人民的幫凶和「馬前卒」。在淞滬會戰初期國民黨軍進攻日軍上海特別陸戰隊司令部的時候,這群潛伏的、武裝起來的武裝僑民,是幫助日本駐上海特別陸戰隊抵抗國民黨軍的主力,這群人還利用對上海環境的熟悉,給88師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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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民是無辜的,但軍國主義幫凶不是

這些懂中文的「阮經天」們,在上海長期居住潛伏,難道是為了中日親善而來?我不清楚這種用特殊個體美化侵略者形象的行為該怎麼解釋,也許某些給《八佰》打了8.3分高分的影評網站熱評更能說明這個情節的用意:「管虎再一次用阮經天這個悲情的角色,將使用U型鎖的小粉紅抹黑的一無是處」。

所幸,審核人員最終刪掉了這處充滿爭議的情節。讓《八佰》的觀眾在觀看影片時,觀感稍微好了一點。可以說,恰恰是我們的審核人員,通過刪減和審核的方式,拯救了這部打着「拯救業界」旗號的電影。

我們畢竟不能確認管虎導演的原片到底拍出了什麼效果。影片里很多地方客觀辯證地描寫了國民黨軍隊的種種缺點,不過,考慮到《八佰》在宣發時全然不提這些「歷史正確」的橋段,很難確定它們有多少是在審核工作者的努力下突出或添加的,還是主創本身的意圖。同時我們也有理由懷疑,主創是否弄清楚了鏡頭下小人物的劣性是國民黨反動統治的結果,還是中國人固有的「劣根性」。

而一個擰巴的「看客」的故事毫無疑問會遭到票房的報復,這也使得管虎必須要依靠一個「金馬獎」為自己保底。

八佰》+秦漢=金馬獎?

為什麼是金馬獎?從「八佰」這個題材本身,就能看出端倪。

管虎不是外賓,拍國民黨抗戰敘事,有政治正確且商業成功的先例,一般而言,要想商業上取得更大的收益,選取打勝仗的「過癮」題材,顯然更為有利。但淞滬會戰以及隨後的南京大屠殺,是一場失敗史,中華民族永遠的傷疤。將這道傷疤拍攝成電影,成為警世箴言是中國導演很正常的選擇,但對於一個投資接近9億,預期票房15億才能回本的商業電影來講,選擇「四行倉庫」則不那麼明智了——沒有人願意在商業電影上裹上沉重的歷史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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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八佰》立項的時候,金馬獎還有一絲「導演認可證」的公信力

但選擇四行倉庫八佰壯士這一題材,確實有助於爭奪金馬獎,因為歌頌「800壯士」本身就是一種很現代的國民黨視角下的抗戰敘事。

為什麼說很現代,因為國民黨正兒八經地宣傳「800壯士」的時間不早於1975年。在解放戰爭全面失敗,國民黨反動集團敗退到台灣成為蝸居一隅的逆賊敗黨以後,為了維持所謂的與日本右翼的「盟友」關係,國民黨很長一段時間是不講抗戰和南京大屠殺的。這導致國民黨在從1949年到1975年長達26年的時間裏,是沒有「抗戰敘事」的——不歌頌抗戰英雄,也甚少在軍內傳播抗戰事迹。

這種迴避,一方面加深了台灣人的歷史虛無主義,為今天的「台獨」埋下了禍根,另一方面也加速了台灣「國軍」變成今天的台軍,事實上造成1980年代國民黨軍事獨裁集團的倒台,但這是後話了。除了國民黨自立黨之初起就有的害怕「友邦驚詫」的傳統以外,不講抗戰也與其敗退台灣以後的政治格局有關——在解放戰爭中,大量抗日將領投共或者進功德林,比如王耀武、劉鎮湘,少數幾個抗日名將也被大權獨攬的蔣介石排擠迫害,比如孫立人。留在台灣的,不是「第六主力」劉玉章,就是長腿將軍孫元良這種跑得快的。

回到70年代,在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以後,被「全世界」拋棄的國民黨成為了「亞細亞的孤兒」。在執政合法性搖搖欲墜的年代,為了加強自身合法性敘述,宣傳反日仇共思想,國民黨直到1973年以後,才開始拍攝一系列「地主視角」的抗戰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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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宣傳抗日始於1974年,幾年以後,就發生了「江南」事件

這個「地主視角」,是字面意義的地主視角,因為故事主人公都是十分刻意的地主階級。老一輩人熟知的《梅花》和《八百壯士》也就是那個時代,國民黨為了自身合法性拍攝的。

但就像剛才講的,滯留台灣的國民黨沒什麼正兒八經抗過日的,這可是個很嚴肅的問題:怎麼拿出一個「政治正確」的人來美化自己抗日功績?這一時期,孫元良《億萬光年裡一瞬》的800壯士就成了國民黨文化宣傳部門的「救命稻草」。

對了,孫元良有個兒子,叫秦漢,在台灣電影界有很高的地位。畢竟孫元良是誰,對拿金馬獎來講不重要,謝晉元是誰也不重要,但是秦漢是誰,對拿金馬獎來講非常重要。雖然2020年台灣國民黨在韓國瑜被罷免以後處於風雨飄搖、岌岌可危的境地,但是藍營有話語權的電影人,在金馬獎上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野史段子+導演發揮=《八佰》

回到電影本身。《八佰》目前是一部極有爭議的電影,在評價中出現了明顯的兩極分化。而《八佰》評論兩極分化的原因不同於《戰狼2》、《流浪地球》等票房熱賣影片:後者的觀點分化主要源於觀眾意識形態;而《八佰》的觀點分化體現在觀眾對於歷史和軍事常識的熟悉程度上——越熟悉歷史,越對國防知識有基本的常識,那麼對《八佰》的評價往往就越低。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影評敢說《八佰》還原歷史的?

簡而言之,管虎作為八佰這麼一個戰爭片的導演,並沒有在戰爭場景拍攝中體現出自己的水平。一個優秀的戰爭電影,首先他的所有戰鬥情節是有明確的戰鬥邏輯和進程的:主角一方有多少部隊,敵軍有多少部隊,主角勢力遭遇了什麼情況,主角如何利用現有條件,戰鬥的結果是如何基於雙方條件的。這是一個好的戰爭片的根基,也是戰爭片觀影者的基本需求。

而隨着當代影視工業條件改善,加上國內外優秀題材層出不窮,中國觀眾的口味也自然而然地水漲船高。在戰鬥合乎邏輯的前提下,中國觀眾對戰鬥場景的需求遠不再是「排隊槍斃」,和「汽油彈爆炸」能夠滿足的。很明顯,一款2020年利用了全部中國電影工業實力的大片,理應展現出和投資相符合的服化道水平。

服化道水平《八佰》是有的。得益於電影總局的領導,近年來我國電影工業化進程加快,優秀的電影工業技術為《八佰》帶來了符合其投資的擬真質感。對於一個軍事愛好者來講,《八佰》可以說「史無前例」地還原了日軍1937年的狀態,這部影片對日軍條例口令、96式艦戰、94式豆戰車、上海特別陸戰隊軍服進行了很好還原和刻畫,是這幾年少有的高質量,在日軍服化道上下了不少功夫的高質量影片。

這裡我要向這部電影的中方和日方兩位軍事顧問致敬,畢竟在日本,「淞滬會戰」或者說整個侵華戰爭都是政治的極大不正確,沒有多少日方學者敢在這樣一個日本左右翼都會千夫所指的話題上和中國接觸。

但管虎浪費了整個電影工業積累三十年的服化道和拍攝特效調度技術水平。管虎從電影工業哪裡索取了當今世界也堪稱一流的影視資源,但是在影片中,卻給觀眾展現了一場演義化,毫無戰鬥邏輯的戰鬥。

我們在《八佰》裡頭看見了什麼樣的一場戰鬥呢?我們看見了國民黨軍隊排隊跳樓,環抱炸藥,和頂着「盾牌」的鬼子同歸於盡的橋段;我們看到了典型「東方主義神秘色彩」的日軍,不攜帶火器,叼着刀、光着膀子,渾身紋身,從水裡潛入和國軍械鬥的橋段;我們看到了國軍頂着照明彈、在槍林彈雨中衝過橋頭的片段。其他的還有芥子毒氣彈用尿就能防毒,損失數十人就為了護旗這種片段,這都是既不符合歷史,也不符合常識,甚至是沒有道理,純粹是瞎想的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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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整個影片的高潮寄於一場演義化的戰鬥,這對於一部沉重現實題材的戰爭電影來講,無疑是一種黑色幽默

考慮到這些片段出現極為突兀,其戰鬥的糟糕邏輯和第二天白天優秀的戰鬥場景形成鮮明對比,我們有理由懷疑,有些片段是軍事顧問臨場指導的,而另外一些片段是導演擺脫軍事顧問,「自由發揮」的結果。

我們可以說,《八佰》採用了一種演義化的拍攝手法,和徐克導演的佳作《智取威虎山》一樣,都是在歷史情節的基礎上,利用藝術手法再加工的結果。或者說,《八佰》至少要在影片開頭,說明「本故事基於歷史事實改編」。

你不能說,符合你的價值觀,電影就是藝術加工,不符合你的價值觀,電影就是「戰狼」。電影表現手法是客觀的,《八佰》和《戰狼》一樣,都用了演義化的手法來描寫戰鬥,至於這樣一部自我標榜嚴肅紀實的電影用演義化的手法表現戰鬥合適不合適,那一千個人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至少管虎認為,中國的觀眾,就應該在這種嚴肅題材上看這樣演義化的戰鬥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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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電影中,有大概長達7分鐘左右的戰鬥鏡頭足以「回本」 ,剩下的……

當然,如果我們考慮「勇士死了,懦夫變成勇士,活下來的都是懦夫」這一主旨,那麼劇情中不合理的橋段反而變得合理了。既然是一部需要「反思」的電影,那麼影片中優秀的戰鬥部分反而是不需要的。

這裡我們也得感謝華誼堵上身家性命的巨大投資,正是這部影片技術性的前40分鐘戰鬥場景,尤其是第二日白天「日軍三個小時打下倉庫」的戰鬥描寫,拯救了這部影片,讓這部影片姑且還能披着一部「堅守」電影的外衣吸納票房。

在八佰壯士虎頭蛇尾地退入租界以後,影片就戛然而止,後面就是突兀的、當代浦東的繁華景象,確實讓不少觀眾感覺影片缺了一點東西。

那麼《八佰》缺少什麼?缺少人民。乍看上去,《八佰》也可以從批評國民性入手,最終表現人民的覺醒,但在歪曲的歷史、刻意對歷史進程的迴避以及演義化的戰鬥中,《八佰》只能成為一部披着樸素愛國主義皮囊的電影,難以再進一步升華了。

抗日戰爭,是中國人民擺脫「看客」,成為歷史的主人的空前絕後的正義戰爭。1938年5月到6月,毛主席總結前十個月抗戰的經驗教訓,先後發表了《抗日游擊戰爭的戰略問題》和《論持久戰》,系統提出了最終戰勝日本帝國主義的政治路線和軍事路線,也就是人民戰爭,隨後,人民就成為了自己命運的主人。這是歷史給出的正確答案,《八佰》再往後排,就要論證這個答案了,所以戛然而止是有理的。

對於電影《八佰》,雖然它有很多種拍攝手段,讓自己不那麼「擰巴」,但我覺得這部經過總局重視的典型商業片沒有什麼太多值得批判的部分,畢竟歷史虛無主義和歷史都是客觀存在的。幸運的是,《八佰》誕生於2019年,而不是1998年,在審核機構和權威歷史顧問的大力幫助下,這部熱熱鬧鬧的商業片至少展現出了電影工業應有的戰爭片質量,部分情節也達到了拷問人性的效果,姑且披上了一件以「堅守」為主體的樸素愛國主義外衣,也幫助管虎這位處於爭議當中的導演免去了事後被人質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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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有多少情節是避免歷史虛無主義指責的「免死金牌」,恐怕只有導演本人自己清楚

毛澤東同志在國民黨全面潰退的1938年,樂觀地看見了進步的無產階級覺醒並成為自己命運主人的未來;我也在《八佰》這部電影中,看見了中國電影工業化的美好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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