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70的阿倫,依舊講不出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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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23號,「處女月」第一天,譚詠麟度過了自己69歲生日。按照民間虛歲風俗,阿倫現在可算得上一個七旬老者,或曰古稀老人。

確實,這歲數,不可謂不老。時光如水,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不管你是誰,都將無法挽回地老去。時間面前,一律平等。所以說,從來就沒有什麼「永遠25歲」。「永遠25歲」,永遠只是一廂情願的美好期許與自我催眠而已。

然而在阿倫看來,「永遠25歲」,是一種精神,一種態度。在這位叱咤樂壇多年的殿堂級歌者身上,你很難發現一絲老邁與垂暮的氣息。相反,他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活力與熱情,讓人感佩之餘不由心生羨慕。看看70歲的阿倫,依舊龍精虎猛老當益壯,活得比許多25歲的年輕人都更有生氣。巡演、踢球、健身、旅行、公益、會友、聚餐……這日子,着實過得豐富而又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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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日晚,杭州黃龍體育場。「譚詠麟銀河歲月40載巡迴演唱會」杭州ENCORE站上,阿倫忘情投入,在時斷時續的雨中唱足三小時。

安可環節雨勢漸大,卻澆不滅現場似火的熱情。在阿倫的帶領下,大雨中全場合唱譚氏粵語經典《朋友》+《講不出再見》,上演一幕感人至深的「雨絲情愁」+「難捨難分」,台上台下都濕了眼眶,將演唱會氣氛推向最高潮。

「浮沉浪似人潮,那會沒有思念?你我傷心到講不出再見。」眼含熱淚的阿倫感動不已,演唱中數度哽咽。

最是那雙手捂眼的一剎,令人動容。是啊,「離別最是吃不消」,「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轉面」。

現場許多被淋成狗的倫迷,此刻早已失控淚奔,有人甚至嗷嗷地哭成狗,過後在社交媒體上表示,自己一輩子也忘不了,那一夜,黃龍體育場的那場雨。

而那些曾見證80年代港樂輝煌的中老年倫迷,更是情難自已,不覺悵惘於那個光芒四射的黃金年代的逝去。當初「三王一後」,早已風流雲散,獨剩校長一人。其他三位,陳百強、張國榮、梅艷芳都先後離開了人世。而如今,校長也已日漸老去,即便如他所言「唱到80歲」,那也是聽一場少一場了好嗎。

同時,他們也感慨於歲月無情韶華易逝。伴隨着熟悉的旋律,記憶中那些早已風乾的往事,此際重又鮮活起來,上下翻飛,一幕幕如真似幻,次第閃現於腦海。

有那麼一刻,或長或短的一刻,恍惚間他們仿若回到自己的青蔥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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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的北京站ENCORE,這首《講不出再見》同樣作為ending曲目,燃爆全場。同樣的萬人合唱,同樣的依依不捨,同樣的熱淚盈眶,場面那是相當的震撼感人。所不同的是,北京那天沒有下雨。

7月13日晚的工體上空,歌聲、歡呼聲、尖叫聲,久久回蕩。

事實上,以《講不出再見》收尾,自94年以來一直都是阿倫個唱的傳統。此次「銀河歲月40載」和十幾年前「戀歌濃情30年」兩大系列巡迴演唱會,也都選擇以這首歌結束全場。由此不難看出阿倫對它的偏愛,以及倫迷對它的認可。

25年前,在香港大球場「1994譚詠麟純金曲演唱會」上,《講不出再見》首次被阿倫與寶麗金唱片定為壓軸曲目。完場前,滿頭大汗的阿倫對現場觀眾動情說道:

每次演唱會到最後,我都很不捨得。就好像當你們是我的情人一樣,無論是男是女。總之,是講不出口。

言畢,前奏響起,阿倫深情款款地唱起這首《講不出再見》,台下頓時陷入瘋狂。

這一年二月,44歲的阿倫推出新專輯《夢幻的笑容》,其中收錄了《講不出再見》《情憑誰來定錯對》《再見亦是淚》等多首後來被公認為粵語經典的歌曲。《講不出再見》更被認為是經典中的經典,成為阿倫傳唱度最廣的粵語代表作之一。

你或許不知道,《講不出再見》原來是一首改編歌曲。原曲作者趙容弼,是韓國樂壇大神級人物。作為極具創作才華的「國民歌手」,他曾於上世紀八十年代紅極一時。然而國內知道他的人卻並不多,因為早在2003年前後他就已淡出幕前,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

趙容弼與阿倫同年出生,二人在演藝事業上多有合作,私交不錯。1994年初,趙容弼新專輯中的《展翅飛翔》(後推出日文版,名曰《愛的形狀》)大受歡迎,迅即被阿倫看中。經過「情歌聖手」向雪懷重新填詞,再加上頂級音樂製作人杜自持的編曲,一首粵語金曲《講不出再見》就此誕生。

2016年6月,向雪懷先生在其出版的《愛在紙上游:向雪懷歌詞》(香港三聯書店)一書中,回顧了當年《講不出再見》的創作背景及由來。他這樣寫道:

我接到指示,這是演唱會完結前的最後一首歌。一首新歌只有兩三個月的宣傳期,放在所有金曲之後的壓軸,除非是特別好的歌,否則很難膾炙人囗。試想像,4萬人依依不捨的離開,將會是一個多麼感人的場面,當中會有多少眼淚,多少尖叫?若置身其中,又會有多難受?《講不出再見》就是描寫譚詠麟唱這歌來送別歌迷的那一刻。歌迷整晚給偶像的歌聲擁抱着,甜如被寵壞的孩子。曲終人散,面對現實,只留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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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他還談及自己對離別的理解:

夢想與愛,有些時候要二擇其一。如果選擇了愛,被你愛的人就是最幸福的。無論有多愛,都會分開。人到了最傷心的時候,可以欲哭無淚,欲言無語。背着離開,也會多次回頭,無限眷戀。

看過詞作者的這些文字後,回頭再聽《講不出再見》,是否別有一番滋味?

一路用歌聲陪伴我們成長的阿倫,時至今日仍不捨得與歌迷道別。往後,他將繼續在巡演中迎來自己的70歲生日。而眼下,「銀河歲月40載」巡迴演唱會舟山站和蘇州站的具體時間也已敲定,分別為下月底與十一月初。之前錯過上海站北京站杭州站的倫迷們,還有的是機會,尤其包郵區的同學。

能見到阿倫固然開心。然而更要緊的卻是,在現場,在阿倫的歌聲里,重溫那些曾經感動自己的旋律,那些直擊內心的句子,重回那些回不去的光輝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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