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記者黃靖斐
11月20日,由薛曉路執導,雷佳音、湯唯領銜主演的電影《吹哨人》在第28屆金雞百花電影節舉行發佈會。此前薛曉路亮相「光影中國」開幕論壇與眾嘉賓共同探討中國電影在新時代的升級發展之路,作為華語電影界傑出的女性導演之一,薛曉路曾執導《北京遇上西雅圖》《海洋天堂》《我和我的祖國》等經典影片,此番她的新作《吹哨人》在金雞百花電影節進行特別首映。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薛曉路也分享了影片台前幕後的難忘點滴。
兩大角色互為「吹哨人」
記者:很好奇什麼是吹哨人?
薛曉路:吹哨人就像足球場上的裁判一樣。有一群人,隱姓埋名、曝光內部真相,拯救萬千生命而不為人知,還會遭遇漫長的威脅報復。世界範圍內對「吹哨人」群體的關注、對「吹哨人」制度的探索從未停止。早在1989年美國制定了世界第一部專門保護「吹哨人」的《吹哨人保護法案》。影片在首映後,有位觀眾說了一個特別好的概念:吹哨人絕對不是告密者,吹哨人所做的抉擇完全是出於社會公益和維護社會安全。吹哨人非常孤單,因為他吹響這個哨子時要面臨巨大的危險和壓力。
記者:《吹哨人》到底講的是什麼故事?
薛曉路:電影開場便是一次意外空難,一樁看似「普通」的跨國交易,讓局內人馬珂(雷佳音飾)逐漸察覺到其中蹊蹺。此時,神秘的女人周雯(湯唯飾)突然出現,在支離破碎的線索中,一樁事關幾百萬人性命的巨大商業陰謀漸漸浮出水面。
記者:雷佳音和湯唯飾演的角色里,誰是吹哨人?
薛曉路:他們兩個互為「吹哨人」,在旅程中都做了非常勇敢和正面的選擇。
採訪中被真實案例觸動
記者:什麼時候開始想拍吹哨人故事的?
薛曉路:這個故事比較早,最早是2009年一個「海外賄賂」的新聞報道觸動了我。2013年我去了華盛頓採訪了一些調查公司,很多案例讓我潸然淚下。相信大家所了解的多起社會重大事件,能夠大白於天下,很多高度機密的事情之所以能曝光,也是因為公司出現了「吹哨人」,所以那個時候就把海外賄賂和「吹哨人」兩個概念結合在一起,但是這個故事一直就沒想順,一直沒有寫出來,到2016、2017年,才開始真正地進入劇本創作,大概這樣一個過程。拍攝過程還是很刺激的,雖然也有很多情感故事,但是同類型上更偏向動作和懸疑。
記者:這部電影跟之前的作品有什麼區別?
薛曉路:看預告片就能發現,有些元素在之前的作品中比較少看到。比如《海洋天堂》《北京遇到西雅圖》等都是以表達情感為主,而《吹哨人》挑戰了很多高難度、高技巧、高特效的部分,我想做一個犯罪懸疑題材、比較重情節的故事,就涉及到比較多的動作場面,也很幸運和國外非常好的創作團隊合作,有很多拍攝技巧是原來沒有碰到過的,而且也面臨著很多危險。有一段撞車的戲份,是在實景環境下眼看着撞碎了兩輛車,也有不少危險情況需要兩位演員去面對。除了拍攝上的技巧之外,對兩位演員也非常心疼,經常看到他們披頭散髮在野外奔跑。
湯唯眼裡有鋒芒有故事
記者:為何選擇湯唯和雷佳音搭檔?他們有CP感嗎?
薛曉路:之前我和湯唯拍了兩部電影《北京遇上西雅圖》,這次是三度合作,湯唯曾說,沒有想到是我的戲圓了她拍動作片的夢。雷佳音則是湯唯想合作的演員,湯唯的眼睛裏有鋒芒、有故事,而雷佳音演誰像誰,賦予了角色特有的氣質。
記者:您怎樣解讀影片中的「吹哨人」?
薛曉路:我試圖拍一個好看而且是有正能量的電影,因此,沒有去迴避人生中和人性中那種瑕疵,我覺得正是因為有瑕疵,所以人才成為人,所以人才偉大。我不想拍一個英雄,只想拍普通人的故事,因為馬珂可能就是你我身邊的普通人,他們也會有害怕有擔憂,但是在私利和公德面前,仍舊做出抉擇勇敢地挺身而出。希望觀眾看這部電影除了很開心和很享受這一段旅程之外,也能夠看到主人公身上堅守正義和不怕犧牲的精神,非常偉大的社會責任感。立足現實生活,貼近當下社會,於幽暗之處描寫人物動人的人性弧光,一直是我追求的創作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