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渤: 平凡影帝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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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黃渤籌備了七年的電影《一出好戲》終於開拍了。在拍攝間隙,黃渤跟編劇張冀聊起了小時候在海里游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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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渤出生於山東青島,要讓一個生活在海邊的孩子不碰水幾乎是不可能的。雖然父母因為水域複雜一直禁止他下海,但黃渤從小就不是個聽話的主兒,沒想到真被他遇上了漩渦。

他本能地掙扎逃生,卻被旋渦越吸越緊。直到想起有人跟他說,得順着暗流沉下去,才能抵達平靜的海域。於是他放棄了抵抗,順着旋渦漂流到一座橋邊,爬起來裝作無事發生地回家了。

以至於後來混跡各大歌廳舞場乃至紛繁複雜的娛樂圈,黃渤也一直如此,從不跟人逆着來,最終得了個情商高的美名。

這是從前混江湖得來的經驗,只要是圈子,就會有規矩,這點黃渤比誰都明白。既然能讓大家都開心,那何樂而不為呢?他稱自己有「服務型人格」,不懂得拒絕別人,也受不了尷尬的冷場。

寧浩說他有那種難得的真實,「就是從裡到外透着一種與生活、與現實特別相關的東西。」

生活與現實不可能非黑即白,人們大多行走於灰色地帶。從生活里走出來的黃渤,眼裡揉得了沙子,是根能屈能伸充滿韌勁兒的老藤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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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馬江湖

黃渤是在錯誤中長大的,「從來就沒聽見周圍人說過我的好」。

父母在政府機關工作,一直期望他能考上清華北大。黃渤上小學的時候,經常早晨起床一拉燈繩,就看到上面懸掛着一張紙條,媽媽苦口婆心地在上面寫着「書山有路勤為徑」。

豈料自家孩子實在沒有這個狀元命,看到數字就頭暈,除了語文其他科目都相當差,考試作弊的方式倒不忘推陳出新。寫在透明的直尺上,用沒墨的圓珠筆刻在課桌上等等。

有一次英語考試,黃渤被分到了第一排,坐在了監考老師眼皮子底下,心想着就算自己什麼都不會,最起碼得端正態度,好好答題。於是廣播里一開始放聽力,他就連忙答題,還心虛地用餘光瞟老師,發現老師一直盯着自己看,心下一慌,有些摸不着頭腦。

終於在他快寫完的時候,廣播里傳來一句:「試音結束,現在聽力正式開始……」

直到初二那年的元旦晚會上,黃渤唱了首《再回首》一曲成名,後來還代表學校參加青島電視台舉辦的龍城杯中學生卡拉OK大賽,獲得第三名,還結識了後來改變他命運的好友高虎。這次的經歷讓他在自己調皮搗蛋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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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黃渤開始痴迷唱歌跳舞,初中畢業後,還組了一個名為「藍色風沙」的組合,放學後去餐廳演出,成為了第一批駐唱歌手。父母自然是反對,覺得當個興趣愛好倒還行,作為正經職業太不靠譜了。

為了證明自己,黃渤攢了自己的第一份工資2000元後,特意跑到銀行換成10元的紙幣,讓那一摞錢看着更厚一點。當時他父母一個月的工資也才兩三百,看到兒子真能掙錢,慢慢覺着唱歌也算是個事兒了。

1993年還在上高中的黃渤,開始帶着「藍色風沙」組合全國走穴,這時的黃渤就已經深知要如何調動起觀眾的情緒。

當跑場嘉賓和駐唱歌手不一樣,主辦方有要求,觀眾的歡呼聲不大不給錢。他總結出一套讓觀眾捧場的規律,屢試不爽。第一首歌小試牛刀,第二首歌要亮本事,點燃現場氣氛。中間穿插講講心酸往事,最後一首友情的歌收尾,賺足客人的眼淚。

高虎在節目中談及黃渤演出時的狀態:「火爆,太火爆了!那時候客人都是『跟我們來一瓶,來再喝』……我記得黃渤最多一次在台上喝了十一瓶」。

當地一個叫「健力美」的舞蹈學校校長看過黃渤的演出後,請他去做舞蹈老師,本來想拒絕,但轉念一想:你請我你都不怕,我還怕什麼。

結果第一天上課,他就把自己會的全教完了。沒辦法只能自己回家看電視扒動作,第二天再去教別人,「在電視上放一遍就過去了,只有神仙能學會」。久而久之,黃渤倒琢磨出一種屬於自己的舞蹈風格,學生們也喜歡他,教師節還能收到禮物。

為了混口飯吃,他還學過理髮,在公園門口擺攤,給客人理髮前一定要做些花哨的耍帥的動作,甭管剪得怎麼樣,架勢十足。

導演管虎第一次和黃渤合作拍攝《上車,走吧》時,就說他特別會來事兒。每次拍完一個鏡頭之後,都會主動跟導演說,再換一種演法行不行?

後來和周星馳拍攝《西遊·降魔篇》時,教舒淇跳舞吸引豬妖那場戲,黃渤演了三十個不同的版本讓導演選,演到最後一版時,他自己也有點嗨了,開玩笑說:「白送一個,不收錢」。

北電配音系的同學王譯唯說,黃渤一直不停地在給別人新東西,有可能是樂趣,腦子不轉他難受。也可能是,「早期演出留下的不安全感,你得不停地學新花樣學新歌,老闆才會讓你唱」。

北上求生

1994年,竇唯的弟弟竇鵬在青島看到黃渤的演出後,跟他商量着一起去北京追尋自己的音樂夢,於是他們來到北京王府飯店地下二層的「夢幻酒廊」酒吧。

「夢幻酒廊」是一個神奇的地方,當時在這裡演出的還有吳秀波、沙寶亮、周迅、零點樂隊……

甚至在黃渤成為演員之後,和這裡的緣分還沒有斷。有一次他遇見黃覺,對方突然問他:「你不記得我了?」正當黃渤覺得奇怪的時候,他說:「你在王府飯店唱歌的時候,我給你伴過舞」。

和當時很多北漂一族不同,黃渤在經濟上並未感受到太大的困頓,每一場演出下來能拿一兩千塊錢,但這已無法給他帶來早年間的興奮和快感。「天一擦黑,你心情就開始不好了,因為意味着你又要開始演出了,也就是說之前演出給你帶來的那些快樂沒有了」。

早年間黃渤跟人說自己是唱歌廳的,別人都高看一眼,現在說自己在唱歌廳,「別人不太那麼尊重接受你了」。當年一起唱歌的人陸續成名之後,黃渤還沒唱出來。

黃渤想簽約唱片公司,但屢屢碰壁,「我印象特別深,去一家公司給人家遞一個小樣,對方都說好好好,回頭再跟你聯繫……可是等你一出門,就扔在旁邊一個小倉庫里」。

這期間他還給郭富城、王菲寫過歌,琢磨這歌他們要的話,得跟他們要多少錢?但總想着以後能寫出更好的,再完善完善,遲遲沒有寄出去。心中這團火越來越暗,黃渤對自己的堅持產生了懷疑。

1996年,22歲的黃渤在家人的勸說之下,回青島與一位韓國朋友合開了一間貿易的鋼材工廠,想着掙點錢,給自己發唱片。

在當老闆的一年半時間裏,黃渤天天夾着公文包,跟一桌不認識的老闆們胡吃海喝,聊完生意還要聊聊「最近鋼材價格怎麼回事?」

酣醉之時,眼前的景象也有些看不真切,生出浮光隨日,漾影逐波般迷離之感。心想,「我是一唱歌的呀,我怎麼在這跟他們聊什麼啊?」

黃老闆富足了,肚子也吃大了,但就是感受不到快樂。那時候的他白天上班,晚上跑去跟歌廳商量,能不能唱兩首歌,第二天還要早起給員工們開會。

一年後,金融危機來襲,黃老闆欠了債。債主上門時假裝不在,等別人走了趕緊出來上廁所,結果碰上債主回來拿包,「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債主拉着他一起喝酒,雙方都不提錢的事兒,先細數一番兄弟情痛哭流涕後,還是要錢,黃渤感慨:「那才叫最真誠的表演呢」。那時候,黃渤才算是真正經歷了形形色色的人生百態。

黃渤哭了

2000夏天,黃渤接到發小高虎的電話,說有一個導演叫管虎,要拍一部電視電影《上車,走吧》。從來沒有演過戲的黃渤以為只是群演,沒想竟然是做主演。於是將自己演出時的海報照片,寄了過去。

管虎看了照片後說這孩子長得太帥,不合適。高虎聽後發誓,「黃渤絕對沒有照片上那麼帥」。

見到導演,黃渤的第一個問題是「給多少錢?」得知有5000塊,他滿意了,畢竟高虎才拿一萬。

開工第一天,導演感覺他「簡直是傻帽兒」,演着演着自己就喊停了。但到了第三天,「真不誇張,就感覺他什麼都會,什麼都對了,全明白」。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諷刺,唱了那麼多年的歌一事無成,拍了十幾天的戲就走上了金雞獎的紅毯。

走紅毯前,黃渤還在糾結邁左腳還是右腳,結果一進去閃光燈「電閃雷鳴」,頒獎禮上導演管虎調侃他:「黃渤我見你坐這兒特怪,你應該在觀眾席上邊坐着」。

當時還有評委老師跟他說,太可惜了,按照規定只有影片能參展,不然可以給他報個最佳男配什麼的。受到鼓勵的黃渤在演戲上找到了新的快樂,「我覺得好像這工作我能幹,能幹到多好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我挺喜歡它」。

演戲的時候,哪怕是一個小演員,最後也會在那個作品裏面出現。但是唱歌唱不好,那個演唱會你是無論如何都上不去。

黃渤決定換一條路走,連續兩年北電落榜後,他去考了北電的進修班,最終在2002年,考取北京電影學院配音專業。

老師徐燕說:「老天除了沒有給他一個偉岸的身材和俊朗的面容,其他的本事都給他了」。

2006年,臨近畢業的黃渤拿到了留校任教的名額,同時還收到一個電影的邀約。電影名為《瘋狂的石頭》,要去重慶拍,和學校的入職時間衝突,最終他放棄了留校的機會,以影片中的「黑皮」一角,被大眾熟知。

黃渤第一次體會到成名的滋味,坦言第一次住五星級酒店套房,連馬桶都想拍下來。

從《瘋狂的石頭》到《鬥牛》的三年時間裏,黃渤拍了10部戲,大多是些不記得名字的小角色,「想不想出名?想。也沒那麼如魚得水,就演了一些同類角色,因為我真是需要」。

拍攝《鬥牛》時的艱難不用再多加渲染,一個鏡頭拍一百來遍是常事。為了讓牛舔自己,得往頭髮上一遍遍地淋西瓜汁。因為有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鏡頭,每次卸掉那些特效妝,黃渤的臉都疼得不能碰。

黃渤很清楚,他屬於偶像派和實力派之外的「體力派」,他自嘲道:「陳坤一轉身觀眾就有好感了,我就得演十幾二十分鐘才行,能不賣力氣嗎」?

《鬥牛》殺青那天,黃渤坐在車后座,看着窗外的景色在倒退,一時沒忍住哭了,正好碰上回頭看他的管虎。管虎在前排起鬨笑話他,「哎!黃渤哭了,黃渤哭了!」

2009年台北金馬獎頒獎典禮上,傳來第46屆金馬獎最佳男演員的名字:張家輝。黃渤坐在觀眾席上,一瞬間的失落出現在他的臉上,然後像其他人一樣,鼓掌慶賀,那一瞬間「就像你去兌獎,刮刮刮,刮出來是謝謝你」。

掌聲還沒有消逝,台上的張涵予傳出吃驚的聲音,金馬獎影帝迎來有史以來第一顆「雙黃蛋」,張涵予:「黃渤,黃渤在哪裡?」

黃渤懵了,管虎站起來擁抱他,拍了拍他的臉。在走上台的那段路上,他迅速想好了自己的獲獎感言,還不忘抖包袱:

「記得剛考上北京電影學院的時候有的同學就說,黃渤也考上電影學院了?現在的招收標準太鬆了吧?後來跟我們一幫帥哥美女同學去試鏡,然後導演跟帥哥美女聊了很久,然後過來很禮貌的跟我說:請問你是他們的經紀人吧?後來還有一位長輩知道我要演戲了跟我說,女怕嫁錯郎,男怕選錯行,看樣我選對了。」

短短的幾句話,將那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心酸往事,戲謔地展現在大家的眼前。

多年後,當黃渤不知道第幾百次被問到拍攝《鬥牛》時,磨破了三十多雙鞋的經典事例時,他四兩撥千斤地化解了這番恭維:「那是早年間,後來鞋的質量好了,就磨不破了」。

就像他跟老師徐燕說的那樣:「我現在做到這個地步,更知道應該如何彎腰屈膝而行。」

翻山越海

黃渤最初做歌手的時候,一上台就緊張得抖腿,左腿抖完了換右腿抖,但時間長了,上台卻開始打哈欠了,「那種緊張的感覺變得難能可貴了。」

後來做演員,也沒有逃離這個怪圈。前些年餓慣了,現在面前擺這麼多飯,不吃說不過去。

不管是出於仗義幫忙,還是出於金錢的誘惑,前些年的黃渤成為了一位高產的演員,形成井噴之勢,2013年也被媒體稱為「黃渤年」。

《無人區》、《西遊·降魔篇》、《廚子戲子痞子》、《心花路放》、《親愛的》……

他在採訪中說到自己有一天早上醒來,給公司打去電話,公司說今天沒事兒。再給組裡打一個,有什麼安排嗎?沒有。需要見什麼人嗎?也不需要。

掛完電話後他開始在屋子裡溜達,像是被掛在了一條不斷運行的鏈條上,一旦停下來就會惶恐不安。看到自己的戲頻繁上映,還被冠上「XX億影帝」的頭銜,黃渤覺得尷尬,那都是數量堆起來的,「我正經八百演的有幾個?」

黃渤開始感到不安,剛拍戲時的緊張感沒有了,也不再一場戲想出好幾個不同的演法了:「其實不是因為難度缺少了,是因為你沒有那麼重視了。順風順水挺危險的。」

黃渤在《親愛的》中,一場無聲的哭戲備受好評,但那是他在瘋狂軋戲的20多天里「趕製」出來的。他學會了偷懶,把以前的表演經驗都用上了,最起碼能夠及格。

他想,如果有時間的話,應該在和那些家庭相處一段時間,看看他們怎麼笑:「那種假裝沒事、故作堅強、不讓別人看出來難受的笑。」

2012年開始,黃渤開始尋找失敗的刺激。主持金馬獎,加盟《西遊·降魔篇》……周星馳邀他出演孫悟空時,他本來一口拒絕:」您這座山太高,我翻不過去」,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這些本以為翻不過去的山,最終還是過去了。

黃渤決定休息一年。

2015年,黃渤一年沒接戲。在家裡和樓下修車的,賣拉麵的人聊聊天,「得知道現在的世界是什麼樣」。這時他才發現地鐵的售票方式都變了,不用再去窗口買票了。

這一年他錄了真人秀《極限挑戰》,算盤打得很好,本來也要玩,別人給你出錢出力,組織一個大party,白天瘋玩,晚上喝頓酒,挺好的。

不過說是這麼說,錄製之前他還是把國內外不同類型的真人秀都看了一遍,「最起碼得知道要乾的是什麼事兒,得對別人負責任。你對自己沒要求,人家節目方對自己的節目還是有要求的」。

如同管虎說的那樣,像黃渤這樣認真吃苦又聰明的人,不管幹什麼都會成。

近年來黃渤一直惶恐,自己身上小人物的東西,似乎越來越少了。有記者問黃渤恐懼什麼?他說:「是眼前的那團火滅了」。

你沒法阻止萬物流失,也沒法阻止自己的成長。黃渤丟掉了自己的青澀單純,撿來了更為成熟的經驗和演技。當初的青春活力,可能慢慢變成耐力,變成韌勁,變成層次,變成深度……還可能變成不宜長久,變成隨波逐流。

他在自己的電影日記《有點意思》中寫道:曾經對滿天的星星充滿好奇,想把每一顆都摘下來,可現在,覺得安靜地待在下面,只是抬頭看看,就挺好。

好友黃磊也曾表示,四十多歲的年紀,沒那麼多驚天動地、跌宕起伏的事兒了。活明白的人都變得平穩而自然,說不出那麼多的最,也不記得那麼多的很。而黃渤,「就是聰明、周到、特別通透,活明白了」。

黃渤形容自己的人生就像爬樓梯,如果以前的目標是在10層樓,每往上攀爬一段就會很高興,但當爬到了第8層、第9層的時候,就忍不住會想,到了第10層該幹嗎呢?

「沒有再高的餘地了,都是原地踏步,然後自己掉下來,而且所有的目光都在你身上,其實這是一個特別沒有意思的事」。

所以黃渤更想做第四名,沒有第一名的孤獨,也不像二、三名那樣為慾望掙扎,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這樣就很好。

一出好戲

跨界做導演是他爬的另一階樓梯。

2012年看了3D版《2012》後,黃渤很受震撼,開始思考如果有一天,人類面臨著滅亡的命運,一個互相依靠的小群體如何生存?個人該怎麼選擇?極端環境其實是一個人性的實驗室。

此時,所有的道德、法律都會失效,秩序直接崩潰。人們處在生存和死亡的關口。在這種情況下,人們會變成什麼樣?如果有人始終堅守着信念、秉持着善念,就顯得了不起。

徐崢聽了黃渤的想法後,特別負責任地說:「我看行」,攛掇他趕緊寫吧。

拍《親愛的》時,黃渤又跟陳可辛導演提起這個故事,也已經在心裏做好接受打擊的準備。結果陳導說:「這個故事很好啊,你就拍啊」。

黃渤說,「這還早呢」。

陳可辛不以為然:「我覺得很完整了,調整一下寫出來就可以拍了」。

黃渤的內心只有一個字:啊?

最終這個故事被拍成了電影《一出好戲》。

因為他覺得演員是一個神奇的職業,一方面讓一個人的生命豐富,可以經歷很多人沒有經歷過的事,體驗不同的人生。另一方面也讓人保持距離,更容易看破生命本身的荒誕。

一幕一幕,小到微小事件,大到家國人生,都像是一齣戲。

這些年的黃渤,就像是小時候在旋渦中順流而下一樣,有過抗爭,但從不擰着來。

歌手夢碎,也嘗試過做生意,生意賺了點錢之後,又開始做演員。

說堅持也有,說審時度勢也不為過。

他敢於破而後立,抗拒溫吞,似乎從來都不缺乏從頭再來的勇氣。

只有一樣從來沒有變過。

周星馳和黃渤合作後,說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會成功,「他就是那種可以好一點點,他都不會放過的」。

黃渤摸爬滾打數十年,先是希望每場演出都能更好一點點,接着又是希望每場戲更夠更好一點點。

最後這些「一點點」,累積出巨大的能量,唱了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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