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樂》這劇播了已經接近一半,認真看劇的觀眾終於可以說:“難看!”了。
正午陽光出品,張開宙執導的《清平樂》還沒播時就被觀眾賦予了無限期待。
《知否》之後大家巴巴地盼着,可沒想到盼來的竟是這麼個東西?
給女生看沒有細膩的感情線,給男生看沒有撐得住場的權謀劇情戲。
想把《清平樂》拍成古裝大男主的正午陽光徹底毀了這部戲,《慶余年》爆了就都想學,正午陽光到底明不明白這戲是拍給誰看?
觀眾不買單只是其次,全劇女角色被男主角的光芒掩蓋,男子主義必然使人反感
改編自小說《孤城閉》的《清平樂》現在可以說是“親媽不認”了,原著作者筆下這是一個,講述北宋福康公主趙徽柔和內侍梁懷吉的凄美愛情故事。
可偏偏被倔強要拍大男主劇的正午陽光,強拗成了“公主她爹宋仁宗的一生”。
這番“整容式”的翻拍直接把《孤城閉》故事和核心換走了,原著書粉都沒處哭。
索性就直接把《清平樂》當做一部全新的電視劇看着吧,可越看越發現不對勁。
正午陽光為了拍大男主把主線換成宋仁宗的故事並不難接受,畢竟大男主劇和大女主劇一樣,都是一定會有特定受眾的。
可《清平樂》劇情里透出的那股子“強行大男主”味卻噁心了不少人。
為了給男主角宋仁宗“挽尊”,正午陽光頗費心血地給宋仁宗和曹皇后拉了一條“帝後CP線”,三天兩頭就“發糖”上熱搜。
可歷史上的宋仁宗並不是像王凱這樣體貼溫柔的好夫君,曹皇后一生不得寵被仁宗冷淡,儘管曹後賢良淑德,仁宗卻只將這場婚姻視作政治交易。
仁宗死後曹後和兒子英宗關係也不好,除了孫子神宗上位後的那幾年,曹後的人生可以說是沒好過過。
可正午陽光拍出來的宋仁宗就有意思了,一邊和曹皇后伉儷情深,另一邊又和張貴妃轟轟烈烈。
更好笑的是昨晚播出的《清平樂》中,張貴妃諷刺曹皇后沒當過母親,曹皇后反而被劇迷們追着罵了幾條街:“張貴妃這跋扈的扁平人設,都是為了襯托曹皇后”。
曹皇后可太冤了,明明這部劇的所有女性角色,都是為了襯托宋仁宗這朵“高嶺之花”。
曹皇后的“貌丑不至惑君”是為了表現宋仁宗不貪戀美色正直不阿、張貴妃的恃寵而驕是為了體現宋仁宗的深情厚愛。
其實配角人設豐不豐滿編劇不關心,為了凸顯獨一無二的大男主,女性角色們無腦也好淺薄也好,正午陽光只要大男主劇的噱頭到位了就心滿意足。
所以為什麼《清平樂》觀眾不買單?沒發現這劇內嵌的大男主格局時,衝過去看的觀眾80%都是女性。看着看着卻發現被欺騙了,編劇根本把這劇女性角色在當“工具人”使。
在這個女性越發訴求平等的社會,《清平樂》的“迷之操作”無形間上升到了社會矛盾層次。
女性觀眾們在看到以後只想說:“謝謝,有被冒犯到。”
《清平樂》失敗到成功只差一步,正午陽光的選擇才是大家內心的走向
前面說過,大男主劇和大女主劇一樣,是有特定的受眾群體的。
愛看《甄嬛傳》,《如懿傳》的女孩們可能心裡裝着個敢想敢做,勇於抗爭命運爭取所愛的“理想自我”。
但愛看大男主劇的男性觀眾,難道心裡想的就是:“成為宋仁宗一般的‘傑克蘇男孩’嗎?”
顯然男性觀眾們對大男主劇真正的需求並不是《清平樂》提供的那樣,所以正午陽光這次算盤打歪了。
市面上並不乏大男主劇,但總結真正出彩的那些,其實有規律可循。
從2017年的《人民的名義》,《白夜追兇》;
2018年的《大江大河》;2019年的《破冰行動》。
愛看大男主劇的受眾們更偏愛的是懸疑犯罪,年代歷史的現代戲。
《清平樂》從基礎框架上就落後了,古裝宮廷,直接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後宮爭鬥。
所以想做給男性看的《清平樂》從題材上就篩掉了一大批男受眾,而真正吸引到的女受眾,卻被劇中強烈的大男子氣息逼得連退三步,走之前還不忘吐一口唾沫:“真爛!”
2017年全民追看的《人民的名義》就是一部成功大男主劇的典型,有老戲骨演技派加持,有嚴謹刺激引人深思的劇情。但從那以後卻再沒有出現過有水花的同類型劇。
出品方們不是沒有能力,但缺少對大男主劇的敏銳嗅覺。
男性觀眾對大男主劇的訴求並不只是“理想自我”,一群女性角色堆砌襯托出來的大男主,除了引發對男女平等這類尖銳問題的爭吵,並沒有吸引力。
大男主劇要想有人看首先要走出這個誤區。
現代社會越發引起重視的性別問題,被表現在劇里更需要精雕細琢,一不小心稍有偏頗便會掀起大浪。《清平樂》被觀眾們漸漸察覺的男女角色塑造不對等爭議,其實可能編劇和導演自己在製作過程中都沒發現。
21世紀的人們本就處在一個男性為主流的社會,但漸漸覺醒的女性意識絕對是所有人都不容忽視的。而女性思想的蓬勃發展對男性思想的進階又有很大促成作用。
我們知道女性們要爭取平等,要被看到力量。所以男性也在從中更新,丟棄陳舊腐朽的糟粕。
以至於《清平樂》女觀眾不看,男觀眾也不願為莫須有的帽子買單。
大男主戲≠大男子主義,總結《慶余年》的成功,古裝大男主戲才有出頭之日
如果說古裝戲沒多少男性看才是《清平樂》這大男主劇“糊了”的原因。
大家只想說:“正午陽光別‘甩鍋’!”剛播完還熱乎着的《慶余年》就可以“教做人”。
首先《慶余年》能跟古裝戲這三個字沾邊的,可能也就是這劇的“服化道”了。
作為架空背景下的故事,《慶余年》比中規中矩按歷史既定路線發展劇情的《清平樂》更具優勢。
《慶余年》的權謀戲可以說是整部劇的靈魂,也正是大男主戲的“爽點”所在。拍出過《琅琊榜》的正午陽光應該不難理解這一點。
《清平樂》沒有踩中受眾群體的“爽點”,看着不爽當然沒人繼續往下看了。
再者,《慶余年》其實是一部古代框架現代內核的融合劇。單一的古代背景或許會讓人有刻板,落後的偏見。
但將現代新穎的思想帶進古代,這種“次元壁”被打破的感覺偏偏就是觀眾朋友們要的“爽點”。
《清平樂》里有一句台詞,是宋仁宗的心腹大臣韓琦說的:“曹氏,貌丑不至惑君。”
群臣因曹氏賢良敦厚舉薦其為皇后人選,宋仁宗卻因為一些傳聞擔心未來妻子不夠好看。於是好兄弟湊到耳邊告訴仁宗:“丑點就丑點吧,不耽擱你干大事湊活點過也行。”
雖說是封建社會環境下的故事,卻隱約讓人看出把女性當做附庸品的意味。
很多觀眾因為這句台詞生氣正是因為,看劇的人生活在2020年,劇中的人卻還在1010年。
現代人的意識要切身體會古代人的思想太難了,大家只會嫌棄陳舊,迂腐。
反觀《慶余年》,男主范閑的母親葉輕眉,在檢察院門口的石碑上留下的碑文卻引人深省:“我希望慶國的人民都能成為不羈之民。
受到他人虐待時有不屈服之心,受到災惡侵襲時有不受挫折之心;若有不正之事時,不恐懼修正之心;不向豺虎獻媚。
我希望慶國的國民,每一位都能成為王;都能成為統治被稱為‘自己’這塊領土的,獨一無二的王”
《慶余年》的成功之處正是在於對現代思想與古代框架的完美契合,葉輕眉這番話絕不是一個思想老派的古代女人能說出來的,可偏就是從她口裡說出來的。
這才是讓觀眾驚嘆的一點,大家可以接受古代背景的故事,但也想從中看到不落下腳步的新思想。
人類的審美,愛好都可以復古,唯有思想要保持常新。這才是沒跟上時代潮流的《清平樂》該好好學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