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區: 一部拷問人性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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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的面前,沒有規則制度,更沒有善惡,只有強弱。——醉筆人生

《無人區》是寧浩繼《瘋狂的石頭》和《瘋狂的賽車》之後,又一部經典作品。同時也是他的一次大膽嘗試,因為在中國市場上,我們很難看到能夠如此巧妙的將“公路”與“西部”兩種風格融為一體的電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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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由一個長鏡頭切入到荒無人煙的大西北,然後響起一段旁白,提出了一個頗有意味的問題:猴子之所以能夠大規模繁衍是因為他們懂得了合作?還是因為他們學會了使用火?而這也成為了貫穿整部影片的線索。

徐崢飾演的潘肖是一個律師,他利益熏心,為了錢財幫助鷹販子做辯護。在得到鷹販子給他的報酬後更是氣焰囂張,與運油司機鬥氣,險些燒了人家的運油車。後來又不小心撞上了黃渤飾演的殺手,為了掩蓋罪行,潘肖決定焚屍。各方矛盾在此時一觸即發,一場場兇殘的惡性犯罪充斥着熒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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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觸及不到的無人區沒有規則制度,更沒有文明禮儀的存在。所以我們在影片中看到了油站老闆漫天叫價,老闆娘敲詐勒索。一如回到了原始社會,如果自己不夠強就只能被欺凌。

潘肖縱有伶牙俐齒,卻顯然不是強者,因為在這個野蠻的地方,他沒有辦法和任何人講法律和道理。當然潘肖也算不上好人,在誤以為黃渤撞死以後,擅長運用法律的他,想到的是掩蓋罪行,而不是承擔責任,聯繫他的身份,這無疑成為了一種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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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油司機與油站老闆同樣也是兇殘暴虐,被仇恨佔據內心的他們,展開了瘋狂的報復。黃渤飾演的殺手殺死了一個運油司機,後來卻被油站老闆的兒子殺死;鷹販子殺死了油站老闆一家,後來卻和潘肖同歸於盡了。這一場場慘無人性的殺戮中,唯一存活的,就是被油站老闆逼迫從事色情服務的舞女。

追溯影片情節衝突和人物矛盾的根源,全部源於“生存”這個詞彙。潘肖掩蓋罪行是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油站老闆和運油司機的報復,是因為有人威脅了他們生存的物質資源;鷹販子的喪心病狂是因為有人觸碰了他生存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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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無人區》整部電影中,除了弱者的哭泣外,我們沒有看到任何情感上產生的淚水。妻子和孩子被殺害,油站老闆沒有表現出悲傷,只有對敵人的痛恨;合作夥伴的死,沒有讓鷹販子悲傷,他只關心自己的鷹隼。我們唯一能感受到一絲絲溫情的,只有潘肖和舞女之間朦朧的感情了。然而這種微弱的溫情,在影片的灰色背景中,在被罪惡鋪滿的劇情里,猶如微弱的燭光。

影片的結尾,為了救舞女,潘肖用火點燃了油車,與鷹販子同歸於盡了。開始時提出的問題,似乎得到了驗證。猴子的大規模繁衍,不是因為分工合作,而是藉助了工具,學會了用火。

這便是影片最拷問人性的地方。人類文明得到了空前的發展,我們能夠運用的工具越來越多,佔有的資源越來越豐富,可是我們的人性,依然停留在原始時代。當有人影響到我們的生存時,我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攻擊;當有人侵佔我們的資源時,我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戰鬥。可是最可怕的並不是這些,而是我們的貪婪。我們明明可以生存的很好,卻渴望生存的更好;我們明明已經擁有了很多資源,卻渴望擁有更多資源。

由此來看,《無人區》着實是一部值得我們深思的電影,試問如果真的沒有道德與法律的約束,在我們的人性赤裸相對時,還會有善良與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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