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蘇州河》: 以前的我們不懂愛情, 可當我們懂了以後, 愛情還是被葬進了蘇州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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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河》是導演婁燁的一部電影,曾獲得第25屆巴黎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和最佳女主角獎等多個國際獎項。影片主要講述馬達與純真的少女牡丹,以及和牡丹長得和牡丹相似的進行美人魚表演的美美之間的相互糾纏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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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用了一種新穎的方式講故事,不同於其他電影的上帝視角,這部電影用主觀的第一人稱自述故事,全片沒有出現自述者“攝影師”這個人物的臉,但卻讓人看後倍感真實。就好像片中攝影師自己所說的那樣“我的攝影機從不說謊”,用主觀的第一視角把觀眾深深帶入情境中去,讓“我們”成為電影的一部分。牡丹和美美這兩個名字象徵普遍世俗生活中小人物的無奈和普通人也會有童話般愛情故事的美好夙願,但真相往往都是殘酷和不完美的。導演對“真實”拿捏得非常精準,沒有過多的修飾,在影片開頭僅僅是以第一視角看過蘇州河就能讓觀眾感受到孤獨甚至看到自己的影子。 在畫面上看,影片主要呈現為灰調,昏黃的天空,渾濁骯髒的蘇州河,昏暗的燈光,沒有笑容的人們,渲染出一種消極壓抑的氣氛,引出主人公充滿戲劇性的悲慘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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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河》這部影片採用了一種新型的敘事結構——套層敘事,分三個時空講述夾雜了兩段愛情的故事,先以攝影師“我”的口吻倒敘講述了自己是如何在現實時空中與美美相識並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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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在大街上走着,接着鏡頭一轉,轉入過去時空,映入眼帘的是那個扎着兩個馬尾辮的牡丹。故事開始,馬達的職業讓他認識了牡丹併產生了愛情,但不久後馬達被綁架者威脅綁架牡丹來獲取錢財,當牡丹得知了真相後傷心地跳進了蘇州河,馬達也因綁架被捕入獄。 又回到現實時空,馬達出獄後一直在尋找牡丹,偶然間看到了長相酷似牡丹的美美,並與她接近,但不久後馬達知道美美並不是牡丹,他去找了“我”並請求幫助,又過了許久,“我”得知馬達找到了牡丹,本以為童話故事有了完美結局,但緊接着就傳來了他倆發生意外的消息。不久後,美美也離開了“我”,“我”並沒有像馬達一樣去找她······簡單來說,發生在馬達和牡丹,攝影師“我”和美美的這兩段愛情故事通過攝影師“我”的敘述得以完整銜接。

影片視聽語言的運用充分展示出婁燁導演對鏡頭運用的才華,開頭將近3分鐘的長鏡頭拍攝蘇州河生活環境,這是最大限度地再現生活真實意圖的一種手段,可以說這3分多鐘的鏡頭不僅沒有讓人感到枯燥無味,還讓觀者對影片產生了期待。 昏暗環境下,微風吹過水麵泛起漣漪,鏡頭拍到湖面上漂浮的垃圾和樹葉,彷彿有種夢終會醒的暗示。 鏡頭忽然轉到如同廢墟一般的建築,還伴隨着城市“最底層人民”工作時發出的聲響,凄涼哀傷的背景音樂在這時逐漸響起,接着鏡頭搖晃的急轉,看到破舊的樓房,被擱置的未完工建築,銹跡斑斑的漁船,還有那些為了活着而奔波勞碌的平凡人們。 就像台詞里所說“看得時間久了,這條河會讓你看到一切”,第一視角的拍攝。快拉慢推的手法和看似混亂的剪輯,完美描繪出了蘇州河的周邊環境以及這些人和事在這個凄涼蕭條社會中的渺小與無奈。

還有一處鏡頭的運用讓我印象深刻,是當牡丹得知馬達讓她爸用45萬來換她的時候,牡丹大叫着“我真便宜”,然後轉身發瘋一樣地跑向蘇州河,鏡頭連續四次拍攝了牡丹瘋狂地跑,接着馬達進入畫內緊追牡丹,然後變為牡丹的正面鏡頭,她大喊着:“你別管我!”撕心裂肺地叫喊,跑和追的動作,搖晃的鏡頭,讓人感到牡丹那時的心碎感。當牡丹跑到橋上翻越護欄時讓觀眾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也預感到危險的來臨。牡丹背對着水面和馬達面對面地交流,兩個人物分別的臉部特寫,牡丹疑惑的微笑與馬達慌張焦急的神情形成鮮明對比,也讓人更加從心裡擔心這個女孩子的生命是否終止於此。 接着慢鏡頭的處理,牡丹微笑着從橋上落下,她彷彿沒有一絲的恐懼,在那個慢鏡頭裡,她還是那個天真可愛的牡丹,接着再出現的鏡頭就是一條美麗的美人魚了,這樣的處理讓觀影者深刻感受到被金錢玷污了的愛情是那麼不堪一擊以及人物多舛的命運。

最後,相遇的馬達和牡丹還是死在了蘇州河裡,也是想告訴我們這樣的愛情不屬於現實生活中,以前的我們不懂愛情,可當我們懂了以後,愛情還是被葬進了蘇州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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