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懂啊家人們,現在已經上班第三周了,怎麼還在節後綜合症?
就像羊最終刷到的視頻文案:“其實我知道你什麼時候會走,但是心裡還是捨不得”。
這條視頻內容源自江尋千(九月),被稱為不敢催更區的大神九月,靠着一系列非遺文化復刻視頻,收穫一大批關注者。
在九月的手下,不管是洞房花燭夜的鳳燭,亦或是在空氣中遊動的魚燈,都能一一製作,經典重現。
她的這條視頻文案,看似在告別冬天自己經由冰雪饋贈所建造的冰雕巨龍,又何嘗不是我與假期緣分的真實心聲?
春節期間,她再次整活,用冰雕了一條巨龍。
作為“季節限定”的藝術,既然冰雕(假期)留不住,不如春天賞花去。
被這條陽光照射下晶瑩剔透的“巨龍”震撼的羊,最近考古到了留住春天的辦法。
古人雖然追求順天意合四時的古老智慧,同時亦嚮往“留下”與時間抗衡的藝術,便有了“永生花”。
這玩意兒,以前它是大清皇后的頭飾,現在只有在人民大會堂和揚州博物館等少數地方才能見到,說是風靡幾千年的頂級奢侈品也不為過。
“不是中國沒有奢侈品,而是你根本買不起。”
在九月的視頻里,就曾親手復刻過通草花,耗時兩個月,也只能製作幾朵,非常費功夫。
原材料通草其實是木頭,也是一味藥材。首先是要把通草的內莖趁濕時取出截成段,再切成紙片狀,這一步極其考驗手法,因此裁剪通草紙也被稱為一項非遺藝術。
接着就要大量的練習,反覆考究手捏壓出精巧的瓣形,力度多少,曲度幾何,全要靠仔細觀察自然界花瓣的形狀。
每一朵花大約需要兩百片的花瓣,除了考驗手藝與技法,更是對心性的磨礪。
染色也是極為重要的一步,自然界的顏色豐富細膩,每片花瓣仔細看來其實濃淡不一,光一朵花便需要十種調色,層層疊加,才得以還原出那一抹芬芳。
“形比膠花真,情比真花濃。”
《紅樓夢》第十八回“榮國府歸省慶元宵”中曾經描述,元妃回榮國府省親是在冬季,樹上沒有花也沒有樹葉,榮國府便用通草紙做成花朵和樹葉粘在樹上,氣氛一下子就有了。
但很難想象,這樣的技藝卻曾經一度只剩兩位八十歲的老人才會製作,試圖“留下”永恆的藝術,卻差點先於永恆前一步失傳。
像這樣逐漸失於永恆的藝術還有很多。
紀錄片《了不起的匠人》里,說過這樣一句話:
“小時候賣糖畫的老爺爺出現在廟會裡,長大了卻只能在電視上看到。”
秉着再次讓糖畫復興到每個大街小巷,讓更多的人“重見”這項藝術的願景,九月發起了糖畫接力挑戰。
作為原畫大師、擁有繪畫功底的九月,以為這並不難。
其實,糖畫重點在於對糖的把控。
“對糖的溫度需要拿捏、對繪畫的速度也有要求,不能太慢,要一氣呵成。此外,糖漿倒出來的線條粗細也有講究,不然等畫完之後插上竹籤,整個圖案就碎了。”
嘗試幾次,均失敗,她決定去找個師傅好好學習,跑了好多地方,才找到一位師傅,這一學就是兩個多月。
但最終,她完成了這一套惟妙惟肖的“螳螂拳”,並在互聯網向喊話各大整活博主,發起接力挑戰,先後有九十多個博主參與了這次糖畫創意接力。
遠在西洋彼岸的博主保羅在美國也接受了本次挑戰,用九月給的糖畫轉盤,在美國街頭現場做起了糖畫擺攤兒。
這波文化傳承直接拉滿,拉到對面了。
不過為了“留下”的藝術,有時候還必須花費“重金”。
之前,她專門跑到貴州山村,去學習苗族銀飾的製作,光是原材料就用了十多斤白銀。
頭飾經由數百片銀片製作而成,每一片都需均勻節奏,與合適力道,反覆捶打數至小時,才能實現每片厚薄均勻相當,不然就是打一百天也是無效用功。
捶打只是第一步,焊接更需小心:“左手拿着焊槍,右手挪動銀絲的位置,左右腦一起工作,不小心就會燙出一個洞。”
一個純正的苗族銀帽最後造價起碼上萬元,更不用說這背後無價的心血。
儘管在科技迅速發展的當下,機器十分鐘便可製作出一片銀片,100塊就能買一個造型相仿的苗族頭飾,但手工出品,本就是一種繼承老祖宗的藝術,這無關便捷與價格,更是一種對手藝的“守”。
讓九月的“守護”非遺系列真正一戰成名、收穫3億人關注的,當屬那次“打鐵花”。
這是一次全人類情感共鳴的演出,更是一次意志與戰勝恐懼的勝利,要知道,哪怕只有丁點零星的鐵水落到身體上,也可能燙出水泡。
冒着生命危險去拍攝視頻,恐怕沒幾個人能做到。
就連打鐵花的師傅,也先是拒絕:“1000多年來,從來沒有女孩子學打鐵花,因為打鐵花太危險了,落下來燒着了燙着了 ,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但她還是決定嘗試一番,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骨子裡的倔”。
幾個月的訓練,終於有了這次黑暗中盛大的宴會。
“將1600度的鐵水打向高空,化為滿天華彩,遍地生金。”
“鐵花易逝,但人情長存”,彈幕的致敬,不只是為了非遺的傳承,更是對人類挑戰自我得到嘉獎的感動。
在這一刻,互聯網達到一致的和諧,為的是對傳承的讚許。
在浩瀚無垠的宇宙里,我們作為人類,也許渺小,面對時間的長河,顯得不過只一瞬,但我們仍舊在努力“留下”什麼,去創作永恆的藝術。
所以儘管一個視頻可能要花費巨額時間,但很多手藝人依舊甘願去精雕細琢,用真摯之情傳承中國文化。
“既能辨玉石,又能做首飾。”零零後女孩斬獲珠寶加工賽一等獎,將中國珠寶這一雕磨技藝發揚到全世界。
九月之前復刻的“永生花”手藝,同樣也有位願意堅守傳承的女生——95後王蘊玉,學習手藝十五年,只為還原古畫中的花卉頭飾。
諸如此類,她們頂住種種的惡意、揣測、指責,甚至是謾罵,不是為了讓人們從內心深處認可女性能力,而是願意將文化“留下”的普通人也越來越多,她們穿漢服,學做攢花,只為留下老祖宗那些”好東西“。
經由她們打開的那道穿越古今之匙的門,在此刻,與時光同塵的精神共鳴,讓我們直達心靈更深處。
如果一切都留不住,包括假期,那就讓“永恆“停留的久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