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8日《聲生不息·大灣區季》首期節目上，與港樂相伴半世紀之久的譚詠麟，以《愛情陷阱》和《卡拉永遠ok》激情開場。隨後，他以《風繼續吹》《一生何求》，陳慧嫻以《千千闕歌》《夕陽之歌》，深情追憶張國榮、陳百強、梅艷芳等同路好友。不僅如此，譚、陳二人時隔八年再度合作演繹《講不出再見》，重溫港樂的黃金歲月。
當台上的陳慧嫻唱出《夕陽之歌》的歌詞，台下的主持人何炅，情難自抑，哭了出來。而譚詠麟和陳淑嫻的《講不出再見》，讓現場的觀眾，以及屏幕前的網友們，也紛紛淚目。
譚詠麟為何會選唱《風繼續吹》《一生何求》，陳慧嫻為何會唱《夕陽之歌》？譚詠麟+陳慧嫻，為何會讓我們淚目？
譚張爭霸
在接受芒果台採訪被問到希望時光停留在哪一年時，出道56年來已經在香港紅磡體育館演唱超過1000次（平均每年17.9次）的譚詠麟回答說1984年，因為這一年他在紅館開了第一場個人演唱會。
對於譚詠麟而言，1984年的特別之處遠不止此。1984年，tvb創辦了十大勁歌金曲頒獎禮，並迅速成為全港當時最具娛樂性和影響力的樂壇盛會。十大勁歌金曲最重頭的獎項，就是最受歡迎男女歌星獎和金曲金獎。從1984年開始，譚詠麟連續4年獲得十大勁歌金曲最受歡迎男歌星，還是1984年和1985年的金曲金獎得主。
但很快，譚詠麟遭到比他小6歲的張國榮的阻擊，由此開啟了香港樂壇的“譚張爭霸”時代。1986年和1987年的金曲金獎被張國榮收入囊中，此外，張國榮還拿下1988年和1989年的最受歡迎男歌星獎，結束了譚詠麟連續4年霸榜的勢頭。
那是港樂最輝煌的年代，也是競爭激烈的年代。在輿論炒作、唱片公司策動以及歌迷壓力之下，1988年譚詠麟宣布不再領取競爭性獎項，而張國榮更為徹底——第二年正式宣布退出樂壇。直至1999年，環球發行專輯《誰可改變15周年紀念集》，特別收錄了譚詠麟與張國榮首度合作演唱的作品《幻影+霧之戀》，算是為譚張爭霸划上了一個句號。
其實，譚詠麟和張國榮曾同時簽約過香港寶麗金、環球唱片，兩度成為同事。在《聲生不息2》中接受採訪談及張國榮時，譚詠麟評價說“張國榮是個無懈可擊的藝術家”。他介紹，儘管和張國榮私底下不會常見面，但彼此都很懂，屬於什麼都說的朋友，“同一個唱片公司，太多太多的畫面、太多太多的記憶留存在我的腦海里”。
如今，譚詠麟已經74歲，張國榮已逝去21年，多少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讓風繼續吹，不忍遠離。心裡極渴望，希望留下伴着你”。聽着譚校長深情演繹《風繼續吹》里的歌詞，看着大屏幕上顯現着張國榮演唱會畫面和他所說的“你們隨便提起我，我就很滿足了”，怎能不讓人感慨萬千、黯然神傷？
千夕之爭
《聲生不息·大灣區季》首期，譚詠麟演唱完《風繼續吹》《一生何求》後，“嫻公主”陳慧嫻登場，演唱了自己的經典名曲《千千闕歌》。不僅如此，她還和已故歌手梅艷芳“跨時空”完成《千千闕歌》《夕陽之歌》。
這無疑是一次具有特別意義的演唱。在休息室的容祖兒說，她是第一次聽到陳慧嫻唱梅艷芳這首《夕陽之歌》。
《夕陽之歌》與《千千闕歌》都改編自日本歌手近藤真彥演唱的同一首歌曲。當年，陳慧嫻找到中文改編版權所有者陳淑芬，要來版權。巧合的是，梅艷芳聽到這首歌后也非常喜歡，希望能夠翻唱。而她與陳淑芬同屬一家唱片公司，陳淑芬不忍拒絕。於是後來就出現兩個版本的歌詞，並且兩首歌幾乎在同一時間段發表。
兩首歌狹路相逢。在銷量及傳播度方面，《千千闕歌》略勝一籌；而在1989年的tvb十大勁歌金曲獎頒獎晚會上，最終獲得金曲金獎的卻是《夕陽之歌》。不久，陳慧嫻宣布暫別樂壇、遠赴異鄉留學。在告別演唱會上，她泣淚演唱了《千千闕歌》。2003年，身患癌症的梅艷芳在自己的告別演唱會上，身穿婚紗演唱《夕陽之歌》，感動無數歌迷、影迷。這樣的際遇，賦予這兩首離別之歌特別的含義。
《聲生不息·大灣區季》首期節目上，當全場大合唱《千千闕歌》中的“因你今晚共我唱”後，音樂未停，59歲的陳慧嫻動情表示：“我想喜歡港樂的朋友都知道，這段如此熟悉的旋律，有兩個版本的歌詞，表現出兩種不同的心境。從24歲唱到現在的陳慧嫻，經歷多了很多，現在就更加能夠明白到，《夕陽之歌》這首歌的心境。接下來這首歌，我們一起送給摯愛的梅艷芳小姐好不好？”
“斜陽無限，無奈只一息間燦爛。隨雲霞漸散，逝去的光彩不復還。”陳慧嫻用這首《夕陽之歌》，也為“千夕之爭”畫上了休止符。這一舉措，甚至被網友評為“世紀大和解”。
“講不出再見”
在上世紀八十年代，譚詠麟、張國榮、陳百強和梅艷芳被稱為香港樂壇的“三王一後”。他們基本上壟斷了香港樂壇大大小小的音樂獎項，推動了香港流行樂壇進入全盛而輝煌的時期。
當年的“三王一後”，如今只剩下譚詠麟一人——1993年，陳百強病逝；2003年，張國榮和梅艷芳離世。譚詠麟在節目中感慨道，自己是個懷舊的人，經常會到以前去過的地方走走，“如果他們還在就好了”。
觀眾何嘗不懷舊？“是對是錯也好不必說了，是怨是愛也好不須揭曉……離別最是吃不消……你我傷心到講不出再見。”感謝譚詠麟和陳慧嫻，聯手用這首《講不出再見》唱出了我們對港樂輝煌時代的不舍和眷戀。
文/劉江華
編輯/弓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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