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怎樣才能維持不老?除了醫美,在美劇《絕望寫手》第三季里,脫口秀女王黛博拉也多次提到她的保養秘訣。有一次是與編劇艾娃行山時,她準備了防晒係數大於50的手套,說手是唯一沒法整形的部位,騙不了人;還有一次說眉間紋最難治,她的意思自然不是去打肉毒素,而是眉間放一字寬,心態要放鬆。
皮囊當然重要,必須武裝到牙齒,對於這位天後來說,更重要的還是內裡層層包裹與護衛的那顆蒼老心,既得有包漿,又要蹭蹭亮。在這一季《絕望寫手》里,黛博拉依然要面對隨時被時代淘汰的風險,為了坐上深夜秀主持寶座,亟需新生代編劇繼續輔佐,因此一開始又遇見在上一季分道揚鑣的艾娃。
該怎麼形容這一老一少的關係呢,年齡相差近半個世紀,是老闆與員工,時而又在師徒、母女、閨密之間飛速切換,情到濃時宛若情侶,翻臉時又惡毒詛咒,說是相愛相殺,彼此似乎又沒有那麼上頭,時刻保持一半清醒一半醉。她們更像是同一物種在不同時代的分身,頂尖聰明,彼此相看心裡跟明鏡似的,這樣的人物關係已經走得很遠,比《穿普拉達的女王》里的梅麗爾·斯特里普與安妮·海瑟薇、《卧虎藏龍》里的鄭佩佩與章子怡要複雜得多。在《絕望寫手》里,千年老狐狸與小白兔的故事依然在上演,老狐狸不僅不服老,甚至還要從年輕人那裡吸取精氣,身心時刻準備重新改造,這才是保持不老的真正秘訣。
關於變老的話題,時不時在劇中會出現一下。在黛博拉看來,變老最大的缺點不是膠原蛋白流失,而是來日無多,“人一輩子都在說‘總有一天’,但是對我來說,‘總有一天’就是現在。”在同代人的聚會上,她驚覺一眾老人觀念陳腐,爹味十足;參加年輕人的派對,打成一片,卻也要面對他們對自己過去演出紕漏的指責。她不肯退出歷史舞台,所以像永動機一樣停不下來,爭奪深夜秀主持,既是跟權勢爭、跟男性爭、跟年輕人爭,更是跟那個永不言退的自己爭。
黛博拉可以不老,但也付出慘痛代價,“無敵最寂寞”。艾娃帶着詛咒的語氣說她只有開香檳的時候才感到寂寞,死的時候也一樣。講出這樣的狠話,是因為劇終時拿下了深夜秀的黛博拉過河拆橋,撤回發給艾娃首席編劇的邀約。艾娃被迫一夜長大,向黛博拉發起強攻,她們終於成為旗鼓相當的對手。
如果國內翻拍《絕望寫手》,誰會是黛博拉的合適人選,網友列舉出潘虹、倪萍、蔡明等人,說不定金星、宋丹丹、劉曉慶也合適,這也側證國產影視劇留給中老年女性的華彩角色少之又少,抓馬天后的角色人設幾不可見。更難找的,也包括與黛博拉搭檔的“絕望寫手”艾娃,平平無奇、伶牙俐齒、有書卷氣、獨立自我,根本不像是活在內娛的人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