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動人的主題、真摯細膩的情感、詼諧幽默的表達，8月23日，北京人藝口碑之作《老式喜劇》再登北京國際戲劇中心·曹禺劇場的舞台。今年的演出檔期，與劇中台詞“為八月乾杯”不謀而合。李幼斌、史蘭芽夫婦與觀眾在八月相約，共度劇場里的浪漫時光。本輪演出將持續至9月6日。
《老式喜劇》海報
《老式喜劇》由蘇聯劇作家阿爾布卓夫創作，以其獨到的藝術風格，表現隱藏在日常生活中的人性光輝。正如本劇已故導演班贊曾表示的，這部劇“平淡之下隱藏着波瀾壯闊”。作品帶着深厚的歷史背景，講述了兩位曾經經歷過二戰創傷的老人羅吉昂和莉吉婭，在一座療養院相遇，彼此碰撞出“生命之光與愛情之火”的故事。全劇兩位演員共九幕戲，層層遞進地講述兩個人的心靈碰撞與彼此交流。“劇中以愛情的美好點燃人的希望，也在愛情中探討了豐富的人生。”李幼斌、史蘭芽兩位演員表示，“這樣的主題能夠跨越時空，溫暖到當下的我們”。
演齣劇照（攝影 李春光）
據介紹，該劇2019年首演，2022年從實驗劇場升級到曹禺劇場，並於2023年首次走出北京亮相上海國際戲劇節，以觀眾票選的高票數入選第二十二屆中國上海國際藝術節影響力指數致優榜單。幾年間，這部作品口碑持續升溫，收穫來自京滬兩地觀眾的熱捧。新一輪的演出觀眾熱情不減，門票在開演前就全部售罄。
上演以來，本劇收穫了大量的觀眾留言——“兩位演員，九幕，簡單的布景，把兩位性格迥異但同樣孤獨的老人，從這段黃昏戀的萌芽到發展，展現得惟妙惟肖，看完以後完全不覺得單調無趣，反而很有意思，感覺溫暖異常，愛情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晚。”“九幕劇節奏更加清晰，以生活細節為基調，穿插時代命運，人物表現卻十分克制，詩意感十足。”“喜歡整個戲的質感，內斂克制的表達下涌動着濃烈的情感，那些戰爭的傷痛、逝去的感情，淡淡地、隱忍地在言語之中訴說，特別細膩。”觀眾們各自從不同角度表達對作品的喜愛。
“今年已經是《老式喜劇》第五輪的演出。去年在曹禺劇場演出輪次結束的時候，我和老李還算了下，當時是第65場。”史蘭芽告訴澎湃新聞記者。憑藉在電視劇《圍城》中的唐曉芙一角名滿天下，史蘭芽在上世紀90年代初便進入北京人藝工作。談到如何把老公，知名演員李幼斌帶入劇院的創作氛圍，進而在人藝做到“合槽兒”，史蘭芽笑着表示自己並不擔心。“其實我們家老李本就是話劇演員出身，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在長春話劇院就出演過很多角色，後來這才‘觸電’，開始接演電影、電視劇。對好的話劇作品，他一直懷有嚮往。”
李幼斌飾演羅吉昂、史蘭芽飾演莉吉婭
《老式喜劇》全劇兩小時十五分鐘，舞台上卻只有兩個角色，李幼斌、史蘭芽要在幾乎不下場的狀態下撐滿全場。“沒錯，這部戲不僅要投入熾烈的情感，對我們倆也是一次體力的考驗。老李平常喜歡游泳，我是喜歡慢跑散步。”史蘭芽表示本就是夫妻，舞台默契自不必提，而要在戲裡演繹兩位老人從互不相識到情愫暗生，他們在排練場上也不乏爭執。“每次演出前，提前半個月，我們在家裡就會對台詞。到了排練廳，就一些細節的處理，我們有時候也會有不同的意見，相互提醒急眼了，也會爭兩句。都是為了這部戲好，希望每一次的演出還能有所提升，也把一些新的感悟注入進去，在人物心理層次上繼續深挖。”
《老式喜劇》在經過去年對於舞檯燈光等舞美元素的進一步調整後，面對今年新一輪的演出，無疑更加註重在細節處打磨。“戲熟了以後，演員還是更要沉下來，更加放鬆，注重與對手之間的交流，從細微處去體現這種變化。”主演李幼斌表示，今年上演仍然會認真梳理人物背後的歷史背景，將人物的經歷放到歷史大背景當中，真正走進人物的內心。
演齣劇照
“《老式喜劇》之前是一部小劇場話劇，去年改在大劇場演出，在觀演關係上肯定要做出調整。”復排導演唐燁告訴澎湃新聞記者，在兩位演員表演的分寸和尺度上，觀眾會看到相應的變化。“小劇場的調度基本上是橫向的，曹禺劇場的縱深空間本就不小，所以在前後調度上要拓展舞台的視野和層次。比如戲裡的羅吉昂和莉吉婭在車站牌下相遇的那場戲裡，我們把演員的表演區位前移，為此舞台前的樂池要降下25公分，以便觀眾對演員細微的表演處理看得更真切。”
“再一個就是對這部戲的理解上，阿爾布卓夫寫這部戲是反映了二戰後，兩位經歷過戰爭創傷的老人在情感上相互治癒。我們在2019年排演的時候，並沒有把它定義為一部治癒的戲，這些年大家都經歷了很多事情，心境上也會有相應的改變。這部戲裡面的一些台詞，比如羅吉昂說自己在戰時是一名外科醫生，看似平淡無奇，李幼斌老師原來說這句台詞可能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他現在的處理就更會表現出一位硬漢的愴然。”唐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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