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傑:演話劇《父親》,就像是看一幅父親的畫像

新京報訊(記者劉臻)8月15日,由上海話劇藝術中心製作出品,蔣維國執導,金士傑、田水主演話劇《父親》將在國家大劇院的舞台上啟幕,亮相2024國家大劇院國際戲劇季“在北京·看世界”板塊。8月14日下午,話劇《父親》的導演蔣維國與主演金士傑、田水共同接受了媒體群訪,分享了這部“強共情”佳作台前幕後的花絮。

話劇《父親》海報。

話劇《父親》講述了一位患有阿爾茨海默病的老人,在與女兒的相處過程中,不斷陷入記憶與現實交錯的時空漩渦。通過交替展示阿爾茨海默病患者的視角與患者家屬的視角,製造出具有懸疑效果的混亂感,隨着不合理的情節逐步推進,不禁令人猜想這一切是不是什麼人做了什麼樣的預謀。編劇弗洛里安·澤勒巧妙地利用了“眼見為實”,從無法辨別現實和妄想的人的角度講述了這個故事,新穎的敘事方式為其斬獲無數殊榮。

《父親》是一部殘忍的作品。它讓觀眾直觀地看到當一個人墮入阿爾茨海默症後,時間與記憶的流逝彷彿成為了他的死亡倒計時。劇中父親一角由著名表演藝術家金士傑飾演,分享會上,金士傑表示,有觀眾說,看完這個戲離開劇院後,在馬路上走了一個巷弄,便在十字路口那裡停下來走不下去了,好像這齣戲的高潮不是在劇場里發生,而是在這個紅綠燈路口才發生。“對我來說,演這部戲的感受,就是在看一幅父親的畫像,我不知道它屬於什麼畫派,但知道它出自一個大師之手,我在慢慢努力把這張臉勾勒出來,這一場是鼻子,那一場是眼睛,下一場是耳朵,慢慢地讓面孔逐漸清楚,最後讓我蠻喜歡扮演他。排演至今,我心中充滿了看這幅畫作的樂趣。”

著名表演藝術家金士傑在現場分享角色創作體會。 攝影:劉方

在金士傑看來,《父親》和天底下所有的劇本一樣,它從一個點出發,到另外一個點,中間是一個旅程,是一條線。“我在建立一個角色的情感關係時,是感受狀態,而不是思考狀態。就像人生了病,每個病程都有不一樣的表現,我跟着溫度表走就好。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有一對父女相依為命,他們又互相拉扯充滿張力,接着一個更大的人生困惑被提出來了。我的責任是讓大家看到這幅‘父親畫像’的五官,而那些關於生命該何去何從、該有怎樣的思考境界,以及看完這部戲是回家擁抱父母,還是走到下一個紅綠燈路口就停住,就全部交由觀眾了。”

比起痛哭流涕,這部作品讓更多人平靜地陷入自我封閉狀態,與安德烈一起脫離真實,失去對時間和空間的掌控力。同時又同情腳踏實地、充滿煩惱的女兒安娜的困境,她試圖照顧一個無法自理的親人,她試圖在對父親做“正確”的事與過自己的生活之間左右為難。國家一級演員、上海話劇藝術中心演員田水在分享會上表示,“我跟安娜有相似的經歷,我的母親就是一位阿爾茨海默症的患者。過於相似的經歷會在表演上給我很大的助力,但也會讓人非常煎熬,我不得不在排演時一遍遍翻出那些記憶,並適當控制情緒,我其實很少有這種過程。我是第一次跟金老師合作。金老師在每次的創作過程中,會找到一些非常有特點的,可能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東西。從進入排練廳起,金老師就基本上都在琢磨人物的關係,他會不斷去揣摩,找到更合適更合理的方式。”

話劇《父親》劇照。 攝影:yuuna wang

在《父親》演出的125分鐘里,敘事邏輯是混亂的但又是真實的,用不斷逆轉的視角讓觀眾站在安德烈的視角。話劇《父親》導演蔣維國認為,整部劇的線索看起來好像顛三倒四,實際上是由不同場景里的時間順序一點點拼湊起來。這是一部結構非常特殊的戲,得動動腦筋才會知道真假。整部劇的舞台呈現就如同安德烈的那句台詞:我的葉子一片一片掉光了。視覺形象是跟隨人物而變的,並且推動加強着演員的表演。弗洛里安·澤勒既是《父親》的原作,也是改編電影《困在時間裡的父親》的導演,他為我們帶來了很多天馬行空的創作啟發。“這是一部會讓觀眾們感覺到‘被欺騙’的悲喜劇,聰明精巧的劇本結構層層推進,演員有趣的演繹和悲傷的情節交織在一起,讓人帶着好奇心去探究哪些是主人公幻想中的場景,哪些是真實發生的,界限的模糊反而讓人不自覺地陷了進去。”

據悉,8月15日至18日,話劇《父親》將在國家大劇院為廣大戲迷帶來三場殘酷與溫情同在的戲劇體驗,在走向預設結局的尾聲時,去努力找尋一生記憶的拼圖。

編輯 徐美琳

校對 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