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花瓣飛舞，樂迷觀眾踏着月色而來，傾聽一對相遇相知近50年的老友，如何用音樂描繪他們的世界。昨晚，指揮家余隆執棒上海交響樂團攜手大提琴家王健帶來一場備受期待的音樂會。這是這對“王牌組合”首度攜手亮相“上海之春”。演出前緊張的排練間隙，說起近半個世紀的友情，兩人也會似孩童般“鬥嘴”，讓人看到藝術家可敬可愛也可親的一面。
圖說：演出現場 主辦方供圖（下同）
半世紀友誼 非一般默契
屈指數來，從求學至今，余隆和王健相識將近50年了。雖然不同屆，但也算看着彼此長大。余隆印象里的王健，是那個永遠背着琴跟在父親身後的優等生，他少年成名、刻苦學藝，按照所有人預想的那樣成為世界一流的大提琴演奏家。王健眼中，比他大幾屆的余隆卻是從小被膜拜的學校風雲人物，因為自行車後總載着漂亮的學姐，他們這些小孩只覺得“這位學長霸氣”。
昨晚的音樂會，雖非兩人首度攜手，卻是第一次在“上海之春”同台。首支曲目《洛可可主題變奏曲》是柴可夫斯基唯一的大提琴協奏曲，以優雅的風格成為了最廣為人知的大提琴作品之一。10年前，他們合作《洛可可主題變奏曲》時，余隆剛好50歲。如今再攜手，王健說：“剛好幫他慶祝60歲生日，雖然他可能不想承認。”排練現場氛圍格外輕鬆愉悅，說起這份兄弟情，王健說：“我們之間時常會交流些不會和別人訴說的心情，這份友情對我而言很重要，它也使得我們在舞台上會有超越常人的默契。”
雖然兩人坐在一起，說起童年趣事也會互相調侃，但他們都是彼此眼中最棒的藝術家。余隆曾這樣評價好友：“今天能夠稱得上世界級音樂家的並不多，但王健絕對夠此資格。改革開放到現在，全世界正是通過像王健這樣的一批音樂家，了解了中國的音樂、中國的文化。他們為中國贏得了全世界的尊重，為中國音樂作出巨大貢獻。這是值得驕傲的。”
看見了彩虹 感受到春天
《柔板與變奏》是雷斯皮吉的“羅馬三部曲”的延續，以大提琴展現羅馬的萬種風情，和洛可可風格相互映襯。這部作品王健極力推薦，儘管惋惜老牌作曲家在取名這一道上太過潦草、呆板無味，但他依舊在第一次聽到這部作品時就被“俘虜”：“作品的旋律和樂隊的和聲太美。第一次聽，眼前就浮現起彩虹，不着邊際的粉色彩霞映亮整個天空，各種層次分明的紅色，讓你彷彿看見自己隱藏的精神世界和靈魂，他在鼓勵你、擁抱你。這是我聽過最感人的作品之一。”音樂會下半場的《幻想交響曲》同樣讓人讚歎，這部柏遼茲最知名的作品擁有濃郁的法式浪漫自由風情，作品對音色靈動性的把握考驗着每位指揮家對樂團成色的打磨。
載譽歸來，王健也切身感受到被國際友人誇讚過的上海：“之前每年也回來，總是匆匆忙忙，現在居住在這裡，每天步行到上音去授課，能沉浸式感受上海的生活。”現在的上海，有最棒的演藝市場，世界一流名家名團輪番獻演。以前他回來是朋友輪流請客，現在他是東道主要時常迎接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前兩天，穆特來演出，我們還聊過。”
早在14歲就登上過“上海之春”，如今再次回歸這方舞台，王健感受到節目形式變得更為多樣，曲目也更多元化。“受全球氣候變化的影響，上海的春天姍姍來遲，但‘上海之春’用音樂讓我們感受春天，那種從漫長冬天中蘇醒的欣欣向榮。”
時代在變，音樂表演藝術也在變，面對新科技，王健覺得應順勢而為跟上時代的腳步，但也要持謹慎的態度：“任何時候，科技都應是為人服務的。” （新民晚報記者 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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