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超儀說她現在已經變得“笑看風雲”,學着讓一切慢慢來,不再強求。通過與何超儀的聊天,魯豫發現,這個外表看起來非常酷、曾經有過叛逆的青春歲月的女孩,骨子裡其實有着非常“傳統”的一面——對於家庭,對於婚姻關係。在她看來,這其實也是另一種反叛——我要打破“魔咒”,我不要走那些老路,我要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生活,即便它看起來更尋常,更普通。
01
叛逆女孩的漫長等待
在香港演藝圈,何超儀向來以造型大膽前衛、敢講話著稱,是外界眼中的直爽女、叛逆女。在自己家裡,她也似乎像是家族中的“異類”,母親藍瓊纓性格嚴肅,儀錶優雅,喜愛看書,周圍都是文人墨客。每次何超儀一進家門,母親看到她總會皺起眉頭——“(她眼神)就好像看到‘鬼’一樣,我的整個(儀錶)、走路的方式,完全不是她教的,那個穿衣的方式也是亂七八糟”。
每次何超儀開口說些什麼,阿姨、媽媽和姐姐們總是說她“你這樣真的不對”。就連曾經支持她的大姐也常常在眾人面前“鬧”她——你怎麼又拍賺不到錢的電影啊,你拍夠了沒有?漸漸地,她覺得自己只能夠“遠距離”地愛着她們。
在何超儀心裡,姐姐們和弟弟都很優秀,每一個能力都很強,與他們相比,自己好像“只懂得花錢”,她形容自己是這些孩子中“最無能”的那一個,面對他們時壓力很大。而在魯豫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時間表”,何超儀對自己的種種否定其實只是因為她的“時間表”跟其他人的不太一樣而已。
但或早或晚,每個人終會踏上自己的航線。
02
“相愛到底”不是童話
2003年,何超儀與陳子聰結婚。遇到這個人時,何超儀就覺得自己被對方的才華、性格和外貌吸引了。陳子聰是演員,是歌手,曾經也做過t台模特,出道即紅,曾被譽為“港版木村”,被很多女孩喜歡着。
兩人剛在一起時,外界常會有一些不好聽的聲音,覺得男方在“吃軟飯”——“有人這樣說他,最初他有不太開心的,但是他的工作接得密密的,比我密,根本不需要靠我,因為他一出道就已經紅到不得了,差點去了好萊塢”。在何超儀看來,陳子聰跟她在一起其實犧牲了很多,“很多女性朋友都不能見了,也不拍戲了”。
兩人結婚前,何超儀的父親與陳子聰長談過一次——“我爸說,他為人真的很善良,而且他笨笨的,所以這樣才好,我不要一個太聰明的”。如今,兩人已經攜手走過20年風雨,這期間,兩人一起渡過重大難關——2016年,陳子聰曾因肝病住院,整個人暴瘦。何超儀一直在盡心照顧陳子聰,無論生活中還是情緒上。即便心裡再難過,她每天也都是笑着面對丈夫,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擔心低落的狀態。
講起這段歲月,她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態就是——“我要跳進去救他,因為我不想明天看不到他了。而且他父母都在國外,弟弟妹妹也在國外,所以我覺得這個責任是我們姓何的要照顧他,不單只是我,我弟弟也幫忙,我大姐、二姐、三姐也幫忙”。
何超儀常會在網絡上查看與陳子聰病症相關的各種癥狀表現,這樣她就會知道如果他的病有任何變化時自己應該如何應對。陳子聰當時剛做完手術之後發燒,醫生說,如果燒一直不退,他會有生命危險。何超儀和家裡人就想盡辦法,把一些暖水袋放在他的腋下,再把他的大腿和雙腳也暖一下——“如果他太熱了,我們就放冷水。所以醫生說奇怪,怎麼可以差不多要發燒的時候突然又好了?”
在何超儀和家人的精心照料下,陳子聰終於漸漸康復起來。今年三月初,在何超儀召集的中國香港本土音樂節上,康復的陳子聰首次公開亮相。“他現在身體不錯”,何超儀說,“但是他要完全好起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在有做物理治療,一個禮拜做四天,所以他(需要)強壯,但是他有一個造口,這個造口讓他覺得有時候有點痛,所以我們應該幾個月後去美國那邊幫他把它蓋起來,蓋起來他就能成為一個自由人了”。
2022年和2023年,何超儀和陳子聰的結婚紀念日都是在陳子聰的病房裡度過的。現在,何超儀只希望她與丈夫能夠恢復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他心臟裡面還有一個動脈是爛掉的,一定要弄的,但是他去年跟今年動太多手術了,所以今年真的不能有太大動作,等他養得更壯一點才可以去考慮,而且以後我都不能到太遠的地方拍戲,我去多遠,四天一定要回來,(所以)只能拍內地的跟香港的,或是台灣的。”聊天過程中,何超儀還向魯豫詢問“北京現在幾度了?”她聽朋友介紹,說北京有個醫師可能會對丈夫的病情有幫助,打算帶着陳子聰去北京看看。
聊到婚姻時,何超儀展現出與事業和生活中完全不同的一面,不再是叛逆女孩,反而變得“傳統”起來——“老公遷就我,他脾氣可以比我更大,但是他不會容易拿出來的。我們有相同的嗜好,喜歡看電影,喜歡搖滾,能聊到一起。而且老實說,我們結婚的時候,我爸爸付出了很多,也不能那麼輕易就說離婚了,其實我結婚的時候都是依賴她們(姐姐們)來幫我弄一切,(那時)我還在開工,還要接一個電視劇,因為要畫老妝,綵排九個月,然後我大姐說,那你想要什麼時候結婚啊?現在你老公已經跟你求婚了,你要他等啊?”
“等一等又能怎樣?不能等嗎?”魯豫問她。何超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我們很害怕沒有人要我們的。全家總動員都幫忙搞婚禮,大姐、二姐、三姐、弟弟、媽媽、爸爸全部跑出來,我的大姑媽因為她一早就離開了香港,也回來了,然後小姑姑也回來了,這很震撼,所以真的不可能(離婚),他們那麼用心。”
所以在決定結婚那一刻,她已經做好準備——結了婚,就是一輩子的事,無論怎樣都要堅持下去。何超儀說,她的公公婆婆就是相伴一生、相愛到底,所以她也相信,相伴一生可以成為現實,相愛到底不是童話故事。
03
希望有一天我可以賺錢
節目錄製當天,何超儀帶魯豫參觀了她的公司。在公司樓梯拐角處的牆上掛着幾幅肖像照,其中有一幅是夏永康拍攝的何超儀,照片中的她正流着眼淚。
何超儀回憶自己當時拍攝這張照片時的狀態,說她在想一些“很可憐的東西”——“我當年實在可憐,沒有公司給我機會,沒有被雪藏,只是沒有機會,一直在等,等起來很急。在我低潮的時候,有很多搞藝術的朋友,他們都不斷找我做一些小的迷你項目,或是讓我參與,那他們差不多幫我定了位,偏有藝術精神的一個女孩,我本來是打女嘛”。
在何超儀看來,自己這些年的形象定位其實都不是她刻意設定的,所謂時也命也,她所經歷的一切都在推着她前往某個方向。
如今,她也有了自己的電影公司,一直到明年,差不多有4部戲正在籌備製作,自己也會參演。“我們在找資金,因為不是大公司,還是一個迷你的工作室,我們會拍,會做前期,我們有監製,然後其他的工作人員我們是有項目才會請”。
她還幫忙操辦了一個搖滾音樂節,“是因為香港有一個主辦單位找了我,我的責任只是幫他打電話給我的朋友,不需要投資出錢,因為我也去過很多音樂節,在草莓音樂節演出過,也去當過觀眾,所以我看到人家怎麼辦的,覺得香港也應該這樣辦”。
她還對魯豫說,希望自己有一天也可以賺錢——“我公司請了很多人,所以要維持我們的生計呢!一定要賺錢,起碼不能在我自己的包包裡面拿錢出來,這是我姐姐教我的,她說一定要保本啊你!今年開始賺錢啦”。
年輕時沒有太多機會,如今自己成熟了,有了更多主動權,卻因為要照顧生病的丈夫再次放棄很多機會,問她:會不會內心覺得有些遺憾?她說,有啊,但是算了——“是命,沒辦法了,繼續唱歌就可以了。其實兩個來比較,我是比較喜歡唱歌的,唱歌沒有人管我,我喜歡到哪一處跳舞都可以,拍戲就很多人在管,而且人多口多,是非也多了”。
再問她:如果人生可以有選擇,你是願意出生在一個像你這樣的“特殊家庭”,還是更願意生活在一個普通家庭裡面?她很直爽地說——“還是我家好啊!有後盾,頂多不幹了”。
她也毫不避諱地聊到父親的遺產分配——“平均了,當然比為家裡面工作的姐姐弟弟他們會少一點了”。但這些錢已經足夠讓她來追求自己喜歡做的那些事,比如電影和音樂。
開了公司之後,她也更加意識到,不能浪費每一分錢。“我頭一次擔任監製,看過數目以後,其實我害怕浪費錢了,所以我現在如果拍戲的話,就讓他們(老公和監製)去管,我就全身(心)投入角色,就不要告訴我今天浪費了多少”。
她還在等待一個好角色,一個真正屬於她的好角色,一個只衝着她本人而不是她身後的錢而來的好角色——“我本來是很熱愛電影、很熱愛表演的一個人,出道頭15年被人藏起來,如果我再等下去,人家都不找我的話或是直接找你但是你要付錢,如果太多這樣的情況,我也會覺得沒意思了”。
她說自己現在已經變得“笑看風雲”,學着讓一切慢慢來,不再強求。
通過與何超儀的聊天,魯豫發現,這個外表看起來非常酷、曾經有過叛逆的青春歲月的女孩,骨子裡其實有着非常“傳統”的一面——對於家庭,對於婚姻關係。在她看來,這其實也是另一種反叛——我要打破“魔咒”,我不要走那些老路,我要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生活,即便它看起來更尋常,更普通。在她身上,我們不僅看到了她敢於嘗試突破自我的“反叛”勇敢,同時又看到她那回歸本真,愛生活、愛家人、愛保養,那般純粹熱烈的人生態度。
交談中,何超儀同大多數女孩一樣,表達了對燕窩的喜愛,“我最愛燕窩”。燕之屋碗燕燕窩,甄選印尼高品質珍稀雨林燕窩,0脂肪、0防腐劑、0增稠劑,每一口都是純粹的滋養,就像那顆跳動在何超儀內心中最真實的自我。
一個出身並不尋常的人在努力回歸尋常,或許就是何超儀的終極叛逆。
指定合作:立興凍干
編輯 | 陳亦陽
主編 | 鄭燕
監製 | 王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