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訴莫言,這場鬧劇該收場了!

一個叫毛星火的人,起訴了莫言。毛星火給莫言羅列的罪行是,涉嫌抹黑侮辱英烈。怎麼說呢?莫言的書,隊長也看了不少,像《生死疲勞》、《豐乳肥臀》等。在這些作品裡,確實有一個鮮明的特點,那就是游擊隊的形象不太正面,而地主是善良的,高尚的,類似於古代的鄉賢。

隊長印象最深的就是《生死疲勞》。主角呢,是一個舊地主,叫西門鬧。西門鬧是怎麼當上地主的呢?按莫言的描述,是祖祖輩輩,勤勤懇懇,一點一點積累土地,才當上地主的。現實中,有沒有這樣的人呢?肯定是有的。就像今天,很多人白手起家,也從無產階級,變成了有產階級,甚至當上了大老闆,走向了資產階級。

西門鬧當地主的時候,算是一個鄉賢。每逢災年的時候,西門鬧都會開倉放糧,救濟百姓。可是呢,在鬥地主的時候,他被打垮了,被一槍爆頭,槍決了。死了後,西門鬧就投胎變成了一頭驢。他的房子被充公了,他的小姨太也跟家裡的長工在一起了。這個長工也很有意思,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擁有自己的土地。西門鬧被槍斃以後,他終於分到了自己的土地。

可接着,大家都知道,私人土地又被集體化了。這個長工就是一個死硬派,堅決拒絕集體化。擁有土地,是他一生的夢想。他分到了西門鬧的土地,怎麼都不願意加入集體。我們用今天的眼光來看,其實也很好理解。土地是什麼?土地就是生產資料。誰願意把自己的生產資料轉給公家呢?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工廠,甚至自己的錢,哪一個願意交給集體的?後來,包產到戶取代人民公社,說到底,大家還是希望自己干多少,拿多少,不吃大鍋飯,個人財產也不跟別人去分享。

在《生死疲勞》這本書裡面,還鄉團是謙謙君子,外國的洋人也是知書達理的,甚至日本人都還有一定的人性,但是呢,有一個群體確實在某種程度上,有所醜化,隊長就不說了。可是,這就能起訴莫言有罪了嗎?在隊長看來,這是不妥當的,也是不符合司法精神的。

文學是什麼?是虛構的,是想象的,是模糊的,是千人千面的。司法是什麼?是真實的,是發生的,是統一的。毛星火起訴莫言,是用虛構的內容,來定義真實的罪行。這叫什麼?這就叫“以言論罪”。那有人要問了,“以言論罪”怎麼就不行了?造謠入刑,侮辱英烈,不都是“禍從口出”嗎?

這就得看事實了。潘石屹的兒子潘瑞被通緝,就是涉嫌侮辱英烈罪。為什麼潘瑞的罪名會成立呢?關鍵在於,得有實體的存在。比如,潘瑞說,某個人,某一群人,怎麼怎麼樣了,發生了哪些無法言說的事。

首先,這個人,這個群體要真實存在,能夠對上號,對上身份。然後呢,他所發表的那些“無法言說的事”,卻是顛倒黑白的,惡意抹黑的,造謠生事的。在這種情況下,就產生了歷史的虛無性與真實性相矛盾了。潘瑞就有罪了。

這就好比,你去造謠,歪曲雷鋒,還在網絡上大量發帖,引起重大輿論誤解,那你肯定犯罪了。但是,你創造了一個張三,這個張三是一個文學上的虛擬人物,他老壞老壞了,但歷史上,現實中,都對不上身份證號,沒有這麼一個人。那你就只是在寫小說,講故事。

很多人引用李敖的話來抨擊莫言,說想要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只要出賣祖國就可以了。這句話影響了很多人,導致很多人認為,莫言是因為抨擊中國,貶低中國,甚至醜化中國,才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這時,隊長就要說兩句了。中國第一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是老舍。只是老舍沒去領獎,就自殺了。

在老舍的筆下,駱駝祥子的苦難,是醜化中國嗎?《茶館》里的故事,是醜化中國嗎?魯迅沒有獲得過諾貝爾獎,但他筆下的阿q、祥林嫂、孔乙己,無一不是對準了某種苦難的生活。是不是也要起訴魯迅呢?

莫言的文學地位不是諾貝爾獎奠定的。莫言是2012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可是,莫言在2011年就獲得了國內的矛盾文學獎。

毛星火一定不知道,莫言是一個在部隊里成長起來的解放軍戰士,是一名真正的退伍軍人。1976年,莫言參軍,當過戰士、班長、幹事。1981年,莫言被授予上尉軍銜,後來又提拔為少校,享受副師級待遇。1984年,莫言考入原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現在已經被併入國防大學。毛星火起訴的那些經典小說,最早是由解放軍文藝出版社出版,後來被多家出版社大量印刷。

毛星火一定沒有出版過書,他不知道,一本書從寫完,到出版,要經過三審三校。而且,莫言的《紅高粱家族》還被改變成了電視劇,又要經過層層審核。如果莫言的書存在立場問題,甚至法律問題,這些書是絕對出版不了的。

很多人只以為莫言是一個作家,可很多人不知道,莫言也是一個退伍軍人。更多人不知道的是,莫言是從解放軍藝術學院里走出來的現代頂尖作家。

有些人不喜歡莫言,可以批評莫言。但是,“以言論罪”,以“虛擬的文學”論罪,是絕對不妥當的。它會超出法制,凌駕於司法體系之上。任何時候,輿論都不能強制主導司法的獨立性與公正性。

罵莫言可以,但不能審判莫言。這場針對莫言的輿論潮流,本質上只是一場流量的狂歡。有人發現,搞中外對立就能增粉賺錢,也有人發現,高喊“中國牛逼”就能漲粉破數百萬,年入過千萬。在這個瘋狂的流量時代,起訴莫言,也成了一樁“看似光明,實則苟且”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