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雲首部中文版小說《我該走了嗎》:一本“顛覆預設”的小說

中國青年報客戶端訊(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沈傑群)日前,“愛的重塑與創造——李翊雲首部中文版小說《我該走了嗎》首發式”在上海舉行。

《我該走了嗎》是華裔女性作家李翊雲首度被翻譯成中文引進國內的小說,近日由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這是一部構思精巧的小說:八十五歲高齡的莉利亞,翻開曾經的情人羅蘭的日記本,不厭其煩地為日記里的事件添加註腳,圍繞一本日記展開的“對空言說”,為讀者們揭開一段持續數十年的隱秘關係。

書封。出版社供圖

“一開始在讀的時候,因為(書中)首先出現了一位在養老院里的老太太,我會以為它是一個像《魔山》一樣的作品,是一個關於如何面對衰老、面對人生最後的歲月的作品,但是後來發現它顛覆了我所有的預設。”首發活動上,青年作家、復旦大學英文系副教授包慧怡分享了《我該走了嗎》一書帶給她“顛覆預設”的閱讀體驗。

這是像《魔山》一樣關於衰老的作品,還是涉及多代人命運的小型版《百年孤獨》,還是解開他人一生秘密的《玫瑰的名字》?在剛開始閱讀時,包慧怡對這部作品有過很多想象。然而,隨着閱讀的不斷深入,她發現《我該走了嗎》是一部立意獨特的作品,書寫了女性對男性敘事權的解構過程:“這本書關乎對於記憶和時間等議題的爭奪:男性以為自己寫了書可以蓋棺定論,這個年輕的小女孩16歲那一夜成了他的情人,成了他的眾多‘收藏品’中的一個,甚至在他人生中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腳註。但是實際上到底是誰收藏了誰?莉利亞在閱讀羅蘭的書的時候不斷在做評註。她的評註是不規則出現的,可以說是解構了這個男性自以為的人生故事。那麼你就會看到這樣一種對敘事主體的爭奪,非常有意思,很有張力。”

書封。出版社供圖

對於小說主人公莉利亞執着於閱讀與回應舊情人日記的行為,雙語寫作者、文學譯者鍾娜也有自己的解讀;“其實這個行為本身是有一些偏執的,所以怎麼理解這個行為,我是花了蠻長時間思考的。”

她在李翊雲的上一部作品《親愛的朋友,從我的生命寫入你的生命》中找到了答案:“李翊雲有兩年時間患上了抑鬱症,她通過閱讀和回顧自己的人生,包括自己和家庭的關係、和文學的關係和自己上半生的關係,進行了一些思考和消化。所以其實她是在通過不斷閱讀作家的書信集和日記,來慢慢獲得了一些重新找回自己人生平衡的智慧。

“那本書其實和《我該走了嗎》也在進行一種對話,就是通過非常深入的閱讀,將讀者和作者的人生纏繞在一起。我重讀了那本書之後再來讀《我該走了嗎》,就有一種理解了莉利亞的感覺,當一個人的人生出現了困局的時候,她通過閱讀這種最極致的進入他者大腦的方式,來重新建立起一種敘事。”鍾娜說。

李翊雲。出版社供圖

來源:中國青年報客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