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李鴻章旁邊有個特別可愛的人,這個人就是民國第一大商人,遠遠超過胡雪岩的盛宣懷。盛宣懷想開解李鴻章:“中堂,你不是說為國論才,取之大者嗎?用人就用他的長處嗎?袁宮保這傢伙也有長處啊。”李鴻章被他氣笑了,所以不生氣了笑着說你也給我滾。 這邊有兩個要解決的問題,第一個問題是要賠款兩萬萬兩,北洋水師六十萬都沒有,現在要兩萬萬兩。所以翁同龢這種讀死書的,他的說法是老辦法節流,然後說不定要老百姓承擔一點,叫做要加稅。但是光緒不願意,因為做皇帝的,怕底下人說苛捐雜稅,這個時候新補進來的,像徐桐說開源,那是李鴻章的北洋的法子。要開源就得補缺,意思是要把李鴻章的直隸總督北洋大臣的缺,把他的職位給他取了。
當他們正在談的時候,慈禧來了,也不說話 說你們繼續聊,你們繼續聊,我換個地方,我就坐着來聽聽。光緒對他說:“親爸爸坐上面,兒臣不敢坐上面,坐在上面不合適。”這個時候他們就談到要賠兩億兩,不經意期間,已經把話題轉了。慈禧來之前他們是想,怎麼把那個李鴻章的官給分了,慈禧從來不敢當著慈禧說這句話了。接着談賠錢,談出了笑話,第一個加海關稅。魯迅先生說過一個笑話,俄國和日本開戰,開戰的地方在中國,抓了間諜殺掉中國人,殺掉中國人的時候旁邊都看着笑,鼓掌歡呼的中國人。第二個,在大清帝國海關稅是最重要的稅,是第一大稅。把守海關稅的是英國人,中國的負責收稅,英國人還把握得比我們中國人好,這個人打理我們中國的海關幾十年,叫赫德。
所以要加海關稅,赫德不同意,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借稅借外債了。借外債只能用海關稅做抵押,這個時候各種苛捐雜稅都不夠,翁同龢站在那裡突然要暈倒了,因為能力不夠,血壓上去了,所以呢得出結論,外債還是要借,不可傷國體,不可讓主權,這是光緒的說法。而這邊,當著慈禧達成另外一個共識,如果沒有合適的人選的話,北洋直隸的缺暫時空着,另外一邊徐桐不願意,徐桐說:“說句實話,做任何事情不容易,重建北洋水師更不容易。”但是,還是要做事,天下無不成之事,翻譯成從平凡到卓越的話說:信念100分,方法0分。
徐桐甚至做到了快60歲的人夜夜苦讀兵書,想要一洗國恥,這個時候翁同龢聰明點,翁同龢說:“我們海防呢,主要是防日本,這是北洋水師。我們其實更要防的我們北邊的這個五千年,一直是心腹大患,真正把我們中國從一片樹葉剪成一隻雞。”所以這個時候要再建北洋水師不可能的,現在的做法是做陸軍,因為陸軍比海軍便宜,而且翁同龢也很厲害,說把原來的淮軍舊部整合一下。這個時候就可以,第一既奪了李鴻章的兵權,第二建立了新式陸軍,所以慈禧說:“練兵之事實在太重要。”國雖大,萬戰必危,所以練兵是大事,這個要考慮,但更重要的是誰來做這個新軍的統領,這個很重要。
尚書房的兩個大臣,軍機處的這兩個,一個叫做徐桐,一個叫做翁同龢,兩個人都紛紛在想,誰來接直隸總督北洋大臣,都在光緒面前跳來跳去,但是慈禧知道他早就確定了那個人,叫榮祿。在下講裡面,我們真正看到榮祿見李鴻章的時候,你就會發覺真正什麼叫做大的格局。滿清政府有餘力再來重建一支新式陸軍嗎?如果建立新式陸軍,誰才是這個掌握兵權的統領呢?為什麼光緒這一輩子最恨的人居然不是慈禧而是袁世凱呢?那中間發生了什麼樣的故事,我們能夠學到什麼呢?各位讓我們帶着問題期待下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