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的夢想

十幾年前有個電影叫《夢想照進現實》,導演是徐靜蕾,編劇是王朔。這部時長1小時 45 分鐘的電影只有一個場景和兩個演員,故事從頭到尾都是通過兩人的大段對白來展現。

電影里是一個導演和一個女演員的徹夜長談,感覺韓童生演的那個導演就是王朔的替身,那語調那神情,分明就是王朔本人在侃侃而談。看得出來,這是一部王朔為老徐量身定做的電影。

喜歡王朔的小說,語言風格獨特,玩世不恭的幽默、自嘲、犀利,徹底顛覆了一些傳統的觀念。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作家,只承認是個靠碼字掙錢的人。

他用調侃的語言抨擊那些“德高望重”,撕開他們的偽面具,極盡嘲弄與諷刺挖苦。從來不談崇高、正經、深沉這類字眼,《玩的就是心跳》、《一點正經沒有》、《千萬別把我當人》⋯⋯都是他作品的標題,也是他思想的體現。

王朔作品中的人物不再是高大全的完美好人,他們的內心是善良的,愛情是純真的,但有缺點有毛病。他們沒理想沒追求,不崇高不偉大。王朔寫活了一群現實中的城市“多餘人”形象。

王朔的小說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風靡一時,雖然為某些文學界權威稱之為痞子文學,但受到了廣大讀者的褒揚。不僅小說火爆,根據小說改編的影視劇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陽光燦爛的日子》《過把癮》 等也火爆。

成名的王朔後來似乎有些江郎才盡,雖然也出來評論魯迅金庸等人,還出了《看上去很美》、《我的千歲寒》等作品,但屬於他的年代好像過去了。

從這部拍攝於2006年的電影來看,雖然以往精湛的語言風格還在,但還是有了一些變化。王朔也開始玩兒起深沉,談了一些夢想之類的東西,這可是他以前最鄙夷的事情。

夢想這個詞太熟悉了,誰沒有過夢想呢?從懂事的時候起就有數不清的夢想,各種各樣的,反正都是美好的,一股腦湧進幼稚的大腦。為了夢想學習,為了夢想長大,為了夢想奮鬥,到頭來夢想又會實現多少?

隨着年齡的增長,發現自己的夢想越來越少,到後來只會做些惡夢。常常夢見一些倒塌的高樓大廈,夢見從懸崖峭壁墜落,醒來後仍會驚悸不已。

福爾摩斯一起探案、手持鋼槍保衛祖國、探索飛碟的奧秘、成為李小龍那樣的英雄……

那麼多憧憬的夢想都消失了,如今只剩下活生生的現實。是現實把夢想趕走了嗎?

聽說沉寂許久的王朔又出了新作,據說是講漢武帝的故事,不知這次會有什麼變化,他又有了新的夢想嗎?

開頭說的那部電影里有句台詞意味深長:光和光在什麼地方見面?最黑的地方見。當夢想照進現實,只有現實沒有夢想。

(本文為穿越老撫順原創,圖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