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性”兄弟情? 《小小的願望》可比韓國原版勁爆得多

陷入番位之爭的彭昱暢、王大陸,大概要輸給魏大勛了。

性,男人和套路王,是導演田羽生創作的故事核心和個人風格。

說起國產性喜劇這一類型,也只有田羽生和他的“前任”系列能拎出來聊一聊,僅三部就破23億,一邊被罵一邊上熱搜,一邊被打低分一邊瘋狂賣座。

到了《小小的願望》,是一種新的嘗試和突破,田羽生對性喜劇的詮釋,終於不再單純媚俗於爽片套路的皮囊,轉向以生死命題為基底,架構在兄弟情義之上,挖掘隱晦而敏感的原始男性慾望。

理想較為豐滿,又有韓國原版《偉大的願望》領航,及史上最年輕金馬影帝提名者彭昱暢、“野生小鮮肉”王大陸和“大勛花”魏大勛三個國民好感度高的演員主演,好像怎麼評估都難以想象《小小的願望》會釀造“現實很骨感”的慘劇。

事實上,《小小的願望》確實比韓國原版勁爆得多,尤其是區別於韓版改編的部分,突破性很大。

願望,一種對未來的展望,卻成了電影中的遺願。

電影《小小的願望》之所以能夠出乎意料的觸動一些人,就在於是“青春遺願”,其長大成人的性衝動和性慾望,是建立在青春年少的純真底色之上的,不帶有一絲的猥褻和冒犯。

從偉大的“破處”到小小的“談戀愛”,電影創作者對談性色變的審查作出了妥協,只得藉由發小越挫越勇的賣慘來支撐敘事。

沒有誰的青春不犯蠢,但為朋友犯蠢卻少有。何況是求暗戀對象與瀕死的肌肉萎縮症朋友談戀愛,如徐浩(王大陸 飾);何況是讓女同學幫忙,直言不諱“聽說你很隨便”,如張正陽(魏大勛 飾);何況是推兒子參加馬拉松暈倒在路上,被媒體誤解為遺棄殘疾少年的、肌肉萎縮症患者高遠(彭昱暢 飾)的父親。

不管是同輩還是隔代,他們都以自己的方式解讀着、堅守着“兄弟”的願望,只不願讓兄弟的願望被嘲笑。

高中畢業生想談戀愛會被嘲笑嗎?不會。

高三生想做愛會被嘲笑嗎?會,但不該。

相比於韓版女性的尋常裝扮,電影《小小的願望》把女性更加符號化了,超短裙護士有了角色扮演的意味,保健店洗頭妹有了性工作者的影射,連高遠父親誤解兒子羨慕男性跑步者而沒有發現其盯着美女看的關鍵場景,也用三個衣着性感的健身女性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缺少了“做愛”這一敏感的話題,發小徐浩和張正陽為高遠做得一些觸犯道德保守的事情,像是張正陽問姐姐“是處女嗎”還是“會保健嗎”的衝擊力,徐浩讓心儀女孩司馬缸跟好友“談戀愛”還是“做愛”的冒犯性,在矛盾衝突都上降低了很多。

不過,徐浩暴打假乞討者的改編還算接地氣,一連串“為什麼躺着”的質問很有力量,冰桶挑戰的矯飾偽善和乞討者的消費愛心,同樣容易引發共鳴和憤怒。

除了情色意味的加強,《小小的願望》在暴力和煽情上也增加了篇幅,不過這勁爆和出格極易引發觀眾尤其是女性觀眾的不被尊重之感。

雖說不少暴力場景是延續於《偉大的願望》的,但在細節處理和演員表演上一對比,高低立現,《小小的願望》在笑料的設置上缺乏人性的善意。當彭昱暢那個角色輪椅翻到溝子里並說出話來時,觀影現場傳來一陣陣笑聲,要知道,他可能會死啊。

大海逐浪的戲份,處理方式更是讓人覺得缺少對生命的敬畏,作為烘托好兄弟的情義,難道不該強化對兄弟生命的負責嗎?

好心辦壞事可以原諒,但如果是溺水而不只是受涼發燒,這就上升到“生死”命題了,絕不是父母能輕易原諒的事情,更不應該刻意製造成為笑點。

何況在製造笑點是,化妝和表演還不到位,溺水也沒往外吐口海水,彭昱暢臉着地到沙子上也沒粘上沙子,魏大勛咬舌頭也沒咬出血,巴掌印都很假。

最為“暴力”的部分,除了是對女性身體的消費,還有對家庭暴力的輕視,韓版里高遠父親打暈老婆後是被抓進監獄的,但國片里就不了了之了。

總之,電影《小小的願望》有成為好片的成色,它以喜劇形式承載悲劇命運,又借荒誕願望消解悲劇色彩,且不再將“性”置於敏感之地,而對生死命題和人性慾望從一種相對輕鬆的角度引入思考。

但把電影敘事的混亂和主題挖掘的跑偏完全歸結於審查的界限,就顯得非常愚蠢,戴着鐐銬跳舞也是可以成為藝術家的,電影結構和人物詮釋上的硬傷,大概創作者自己都沒想清楚吧。

至於彭昱暢和王大陸番位之爭一事,真是沒有必要,彭彭的戲份夠不上男一且幾乎沒表演的表演挺讓人失望的,而王大陸,也算了吧,全程喜劇感都沒提上去。

倒是沒抱什麼期待的魏大勛,挺讓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