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後香港仍然會唱《東方之珠》,但羅大佑演唱會頻頻遭遇尷尬

說起羅大佑,他可是被譽為整個華語樂壇“教父”的大人物。周華健說:“讀書的時候沒什麼歌可以聽,在精神空虛的時候出現了羅大佑。”

周杰倫則說:“我覺得羅大佑是時代性的歌手。什麼歌能流傳超過三年的?很少,但羅大佑的歌可以。”

一度自我膨脹過的高曉松也說:“在羅大佑面前我從不敢妄談音樂。我還是小學生時,我已經在牆上寫滿了羅大佑的歌詞。”

然而時過境遷,當音樂教父多年後重回舞台,卻遭遇一系列尷尬。

先說演唱會,6月8日羅大佑北京場演出,賣了三個月座位仍有空餘。不過這次,觀眾顯然捧場多了,起碼把座位都給填滿了,原因是票價最後大跳水:3折甩賣。

2017年時,老羅在台灣辦演唱會。結果,觀眾席一半的座位是空的,還因為虧損百萬上了新聞。當時羅大佑可能覺得面子沒處放,只能自嘲:“你們來小巨蛋一定沒這麼舒服過吧!”

而對比同樣是時隔多年開唱的王菲,演出還沒開始就成為熱點,例如7800元的最貴門票,炒出數十萬的天價;例如謝霆鋒親自操刀演唱會全球直播秀恩愛。

當教父遇上天后,本該勢均力敵吧,場面卻呈現出兩個極端。

這背後並不是音樂實力本身的對決,有着多維度的考量,黃牛也是了解哪個藝人流量高,才第一時間買到門票,以高價賣出獲取暴利。

可見,羅大佑輸在了人氣,輸給了流量。不僅和年輕藝人比敗於下風,和同齡人像是李宗盛比,也顯得“落後”。看隔壁老李安靜搗鼓吉他,江湖上照樣有他的傳說。且看這些年關於他的報道,連起來可謂繞地球一圈。

李宗盛《晚婚》爆火:最怕在某個年紀,突然聽懂一首歌

李宗盛唱哭自己:我以為你會等我…

李宗盛:我寫的不是歌,是人生

老李堪稱音樂界中老年雞湯代言人,其中他和林憶蓮的感情,更是時不時要被提起“當愛已成往事”。

羅大佑緋聞有是有,但話題完全炒不起來來,演唱會門票又賣得尷尬,出新歌吧也不見得有刷屏。

2017年的時候,羅大佑曾發行專輯《家III》,原以為老將出馬,會獲得市場懷舊追捧。結果他自己在微博寫了一堆老來感悟,只獲得零星的回應。

世界終究是屬於年輕人的。

另一邊,吳亦凡發新歌《大碗寬面》,轉發高達30萬,僅半天就佔據了新歌榜單前三。張藝興發專輯《夢不落雨林/NAMANANA》,11小時預售告罄,48小時就登上美國亞馬遜實時唱片銷量榜冠軍。

對比年輕偶像們的音樂成績單,老羅連零頭都沒有,一代教父的號召力去哪裡了?

這兩年,我們還會可以看到,曾表示不追潮流,不用社交軟件的羅大佑,也開始融入到年輕人的世界:和毛不易合作《都挺好》主題曲。

作為一個“老人”,主動去參與年輕人的世界,也是需要一定的勇氣。一邊必須承認“長江後浪推前浪”,一邊又不服輸,即使和自己同時代的歌手,隱退的,移籍的,改行的,他也要堅持到底,力爭守護自己的音樂態度。

其實早在千禧年,羅大佑就面臨過“新老交替”的處境。

當時羅大佑開演唱會,還有萬人轟動的景象,有歌迷甚至包了一架波音737和8節火車組團去追星,用高曉松的話來說“演唱會結束後,上海整條街的酒吧,大家抱琴歌唱,一首又一首羅大佑,大家在那裡懷念自己的青春,懷念那些熱血沸騰的歲月。”

但這幫曾經年輕過的人,終究是抵不過歲月老去,變得不再狂熱,狂熱的是又一群擁有青春的人。

千禧年像一個分水嶺,既是年代的分隔,也是文化審美的變化。當2001年,周杰倫唱着《雙節棍》橫掃樂壇,誰都忍不住跟風時尚的音樂曲風,幹嘛要自虐聽《戀曲1980》流淚感懷呢?

傷感青春的事,應該是留給中年人的吧。

後來,有人問羅大佑,現在沒有年輕人受歡迎,你害怕被這個時代遺忘嗎?

羅大佑淡淡說:“不怕,只要百年後還有人聽我的歌就可以了。我的歌還在,記不記得我,都沒有關係。”

遙記得30多年前,當大家都唱靡靡之音的時候,羅大佑的《之乎者也》橫空出世,一身黑色裝扮,黑色墨鏡,勇敢站在時代前列控訴吶喊。

後來他離開台灣,在香港成立“音樂工廠”,和林夕等音樂人創造了《皇后大道東》《東方之珠》等無數時代經典。

再後來,他又和李宗盛、周華健、張震岳成立縱貫線巡演,掀起一陣的懷舊浪潮。

羅大佑在音樂這條路上,並沒有隨着時代的改變而停止腳步。而他的地位,也不是時代變遷可以磨滅的。

崔健曾評價羅大佑,是他讓流行音樂可以討論歷史、甚至身世。他影響了很多人,很多人因為他而拿起了吉他。

有人也說,一百年後,香港仍然會唱《東方之珠》,有人仍然會唱《明天會更好》,這才是羅大佑的價值。

所以,用演唱會座位來評價羅大佑的地位,怕是不合情理,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