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我們》原著作者也陷抄襲風波 6年超15部爆款影視劇都曾涉嫌抄襲

每經記者:畢媛媛 溫夢華 每經編輯:杜毅

人紅是非多,憑藉《最好的我們》《你好,舊時光》等作品而聲名大噪的青春文學作家八月長安,也難逃“抄襲風波”。

近日,有網友在微博上整理出八月長安的《狼狽為歡》疑似抄襲飄阿兮的《過客,匆匆》的對比圖,引發關注。隨後,八月長安發布微博表示自己從未抄襲。

每經記者注意到,自2014年至今,有近15部走紅的影視劇曾引發“抄襲”之爭。《甄嬛傳》《琅琊榜》《花千骨》《錦繡未央》《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楚喬傳》等,都均陷入過原著涉嫌抄襲侵權的風波中。

《狼狽為歡》抄襲《過客,匆匆》?八月長安:我從來不抄

關注過《最好的我們》《你好,舊時光》以及《暗戀橘生淮南》等“振華三部曲”的人可能注意到,原作者八月長安近日被捲入“抄襲風波”。

《最好的我們》電視劇豆瓣評分8.9,八月長安為編劇之一

八月長安本名劉婉薈,出生於1987年8月,在2006年以哈爾濱市文科第一的成績考入北京大學。在大學期間,以八月長安為筆名出版了第一本青春小說《你好,舊時光》,吸引一眾讀者,此後又接連出版了《最好的我們》《暗戀·橘生淮南》《時間的女兒》等多部作品,隨着作品接連被影視化,八月長安還成為了一名編劇。

但爭議也隨之而來。3月4日晚上,有網友發帖直指“八月長安抄襲+作弊”,並貼出了八月長安的《狼狽為歡》疑似抄襲飄阿兮的《過客,匆匆》的對比圖。

網友在微博貼出了《狼狽為歡》疑似抄襲《過客,匆匆》的對比圖

3月5日,八月長安的小號在微博發布長文,表示《狼狽為歡》就是休閑練筆之作,就是衝著寫狗血去的,因此在初期設定的時候已經打算好了要把曾經看過的、基本已經成為經典套路的網絡言情小說橋段全堆在一起,“甚至可以說,正因為前述每部作品都讀者廣泛、很受歡迎,我就更坦然於自己的靈感來源,大家都會知道這些設定的開拓者是誰,我是顯而易見的後輩”。

八月長安還表示,自己不是科班出身,沒有受過系統的文學教育,開始寫小說就是因為大三網文看太多了自己也手癢,但寫過什麼,為什麼寫,怎麼樣一步步寫出自己的風格的,一路痕迹問心無愧。

“我曾經是讀了海量網絡小說的大學生,被無數優秀的開創性的言情小說激發了寫作的熱情,又有‘非科班出身’作為護身符,難免有輕率或粗糙的表達,這些都永遠地留在了互聯網上。當年我嚮往的作者前輩們有一些已經不寫了,還有一些不斷地在尋求題材和文字上的突破,漸漸洗脫文字里的網感。這幾年我也面臨同樣的困惑,人都是想越來越好的,但到了某個階段,會發現曾有的積累已經不足以支撐越來越膨脹的野心了,只能慢慢來。但是再慢,我也從來不抄。”

隨後在評論區,八月長安再次回應質疑網友:“如果真的要抄,我甚至不會將這些段落集中在一起,真有抄的心思我不會這樣送人頭。”

對於八月長安的解釋,有網友表示不買賬,但鑒定文章是否抄襲本也有難度。截至目前,雙方依舊各執一詞。

網文“抄襲”背後 鑒定難、侵權成本低、維權成本高

自2014年電視劇《宮鎖連城》被舉報的抄襲《梅花烙》,五家被告共計賠償500萬元以來,網絡文學快速發展背後抄襲現象頻頻發生。

除了此次八月長安的《狼狽為歡》,最近一次因陷入“抄襲”風波引發關注的要要數2019年的電影黑馬《少年的你》。不過,當時,原著作者玖月晞曾在微博中發文回應稱,“我從未抄襲”。

每經記者注意到,《甄嬛傳》《琅琊榜》《花千骨》《錦繡未央》《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楚喬傳》《誅仙》《陳情令》等等,幾乎每一部走紅的影視作品,都或多或少陷入過原著涉嫌抄襲侵權的風波中。

能像《錦繡未央》這樣坐實“抄襲”被判賠償的少之又少。一方面,隨着網絡文學的快速發展,作品同質化現象嚴重,很多同類型作品在故事套路、情節上非常相似,這就導致很多“抄襲”非常難以界定,而且界定的過程非常複雜,耗時耗力。

據了解,《錦繡未央》花費了3年時間對比,有60位編劇、9位律師以及近百名志願者參與,最終才認定侵權成立,合計判賠超74萬元。“做了大量的工作,非常複雜、非常麻煩,即使最後有賠償,但維權成本還是非常高。”作為鑒定抄襲領域的資深人士,參與此次維權工作的資深編劇余飛表示。

另一方面,多位業內人士認為,侵權成本低、維權成本高也是網絡文學抄襲現象頻出的重要原因。

“即使被判決抄襲,抄襲者也從未正式道歉過。你受到的傷害不是僅僅用錢就能解決的。吸毒、嫖娼的人都被娛樂圈封殺了,為什麼法院判定抄襲的人卻可以當導師?”面對記者,余飛提出質疑。

前兩年IP盛行,稍有名氣的網絡文學IP一旦被開發,電影、電視劇、遊戲、漫畫、動畫等相繼推出,巨大的曝光率背後往往意味着巨大的商業利益和流量。

在余飛看來,蛋糕大了都想分一杯羹。“現在很少有真正從業務上、技術上客觀去評判是否‘抄襲’的機構、公司或個人,更可怕的是,有些打着反抄襲旗號頻繁行動的人背後其實是某些簽約作家的經紀公司,反抄襲的大旗其實變成了黨同伐異或資本運作的輔助手段。”

如今,余飛早已不做“抄襲鑒定”工作了。面對當下抄襲現象盛行,他直言:“早已心灰意冷。抄襲鑒定不僅要耗費巨大的時間精力,關鍵是還要被誤解、被指責、批評,行業里針對抄襲現象能做出實際行動的人少之又少,連於正、郭敬明這兩個抄襲的原罪都一直沒有解決,更何況其他的,沒有人真正的在意行業的這個亂象,‘反抄襲’行業基本上已經死掉了。”

隨着IP虛火的過去,真正優秀的作品是非常有限的,全國非常優秀的創作者並不多。“可只要法院沒判決,只要作品有熱度改編又能吸引流量,資本不會太在意有沒有抄襲。”但余飛依舊強調,對於影視和文學創作而言,抄襲是致命的問題。只有打擊抄襲才能鼓勵原創、鼓勵創新,對文化產業而言,這很重要。

每日經濟新聞